第四十八章 归来十二48(1 / 2)

凌云立在云端,将先提山的英雄救美尽收眼底。却并非是因为他没事闲的才专程回来一观,而是因他在回去天宫的半路上,桃灵剑又像上次一样感应到离久深陷危难,竟“唰”地冲出鞘,欲顺着原路返回先提山救主。

那凌云自然是不能准许,掌心当即闪现玄光,将桃灵剑强行拘在他的掌前。

岂料,这剑认主随主,同离久是一个脾性--犟劲十足,全然不肯听从凌云。剑身顿时泛起大量的剑气,与凌云硬刚起来。

而凌云,也是最厌烦有忤逆于他的。桃灵剑这一举动,便算是激起了凌云的不满,施法更加强劲地禁锢起手前的桃灵剑。

就这么个样,凌云越是压迫,桃灵剑越是反抗;桃灵剑越是反抗,凌云越是压迫。双方谁都不肯先退一步海阔天空,最终在这种固执的僵持之下,双方气泽的对击已然达到了极致,在一阵急剧的颤动过后竟不受控制地“轰”一声巨响,爆炸了。

横向散冲的气浪炸得凌云止不住地向后趔趄两步,而桃灵剑也被炸得在空中连续翻滚几翻,翻出去老远,才带着破空声飞往了先提山。

这遭,凌云不仅仅只是内心滋生不满了,便连眸中都腾起了肉眼可见的熊熊怒火。

他说他不恨离久这个法器都是撒谎,他都恨得牙根痒痒了,却也自知他拿这剑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今之计,也只有追着这剑共同回去,看看有没有希望能阻拦此剑,不要使他前功尽弃。

然,到底是所望不一定会称心。

当凌云尾随桃灵剑返往先提山时,正赶巧看见了离忧的身影出现。他不知道离忧是如何晓得离久在先提山遇难的,但确实能看得出他的计划是再一次落空了。

那他如何能不动气?

本来,他的性格在平素就属于偏激的那一类。不碰到离久的事还发作得不明显,一旦有关离久就容易让他气极,便当然只会更让他走往极端。

所以,当他此刻站在云端俯望离忧吼骂了离久,离久却还能不害怕地主动拥抱离忧;而他吼骂了离久,离久就表现为怕他怕到要死;不禁于气中又滋长了许多没道理的嫉妒,脑中也开始被一个接一个的为什么占据得满满登登。

他暗自发问为何他所做那么多事,到头来却都是在为离忧做嫁衣,让离忧跟在他后面捡尽了便宜!为何离忧就能如此好命?好命到次次都能挑着合适的时机及时在他和离久之间横插一脚,扰乱他的计划!甚至于之前胆壮得敢去巫山采药那一趟,居然也能够活着回来!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为......

他连着激动地默想两个为什么,却在第三个为什么的为刚蹦出来,脑中突然一道白光霹雳闪过。

等等!采药?

药……

对!就是药!

丞泽第一次回禀给他离忧与离久的消息,曾说的就是离忧和凌风要去巫山采药。可彼时他念叨一遍过后,一心都在离忧和凌风即将身归天地,他和离久就要没有阻碍的兴头之上,便没太关注离忧和凌风前去巫山的目的。

毕竟,将死之人活着回来都不能了,还管他们的目的作甚?可现在看来,却真是他那会儿脑筋犯糊涂,粗心大意了。

那么,结合他在桃花源发现离久元神残缺,再结合凌风和离忧个个都不惜命的样儿,想必巫山的药定是能够将离久治愈之药。而在这以往的半个月里,凌风销声匿迹躲藏在望月阁,肯定也是在为离久炼制丹药。

但,还有一事颇为蹊跷。

要说离忧也就罢了,得留在桃花源照顾离久,确实没空上天宫跟他撕破脸皮,可凌风又是为何呢?难道是那夜,凌风满心都在为离久有救而喜悦,无余力理会其他诸事了吗?

嗯……细想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能发生。

连年长的他都有粗枝大叶之时,何况是比他年岁小的凌风了。

只是,年岁小者虽虑事不周很正常,但排除虑事不周,拥有天生优势的离忧就不大应该了吧?

六合四海皆知,天狗族的听觉与嗅觉是出了奇的灵敏,然离忧却在那夜也未发现得了丞泽的存在,那便只能对应到六合四海皆知的另一件事上了。

这事便是从前的神魔交战,天狗族曾参与到这场大战之中。纵骁勇善战,却也不幸在战中暴露了天狗族的两大弱点:一个是天狗族的女子在怀孕期间,修为会急速减弱,不再利于施法或修炼;再一个就是天狗族的重伤者在仙力不济之下,听觉与嗅觉均会快速退化,直至伤愈才会完全恢复。

那这两个弱点,于修为高深的上神者身上发生可还好一些,能够多撑一撑,但上仙以及上仙都未达的低阶小仙,很快就会与凡人的听觉嗅觉相差无几了。

故此,离忧在那夜无法感知丞泽的气息,必定是离忧在此之前便遭受到了重创未愈;再加上他今日检查出的离忧内耗严重,估摸离忧就算此时肯在回去后立刻卧床调理,最快也得有一年才能康复。

一年,呵,对他来说,足够完成新计划了。

半个时辰后,凌云再度踏进云清宫。

守在殿外的丞泽大约也是等待凌云许久,一见凌云现身,赶忙迎上前道:

“陛下,您要臣查之事,臣已查明。二殿下先前去药王殿并非看诊,而是拿了一些补气生血之药。”

凌云临走前确实吩咐过丞泽不要跟着他,去调查凌风到药王殿做了什么。因他要验证是否为他所猜测的那样--离忧侥幸从巫山逃脱却身负重伤,凌风暗中求药医治了离忧半个月。但,现在却不需要这个结果了。

径直进殿坐下,沉稳道:

“即日起,去桃花源看好离忧和久儿,一旦发现他们两个动身回往族内,立刻回禀本座。”

“是,臣遵旨。”

这一监视便又过去了三日,可离忧却压根不知他和离久身处监视当中。

诚然不是因为离忧脑筋蠢钝,而是自先提山回家后动用修为给离久疗伤,又加剧了自身的伤势。

觉察到他是真有些支持不住了,怕自己再次人事不省,便强挺着给离久多施了个昏睡术;又在房门设下一道结界,以防离久比他先醒后跑出去重新有意外,才敢躺倒床上休眠疗养。

再有知觉,已是第六个日头的傍晚。

离忧不晓具体睡了多久,只是因感应到他法术之下的结界被人破开,才睁眼坐起身查探。

见得凌风缓步走近,一如既往那么温温和和地问他。

“还未入夜,怎睡得如此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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