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佣兵（1 / 2）
拉普顿王城郊外有一座突然建造起来的城堡，要论规模可丝毫不输一座郡城的要塞，按理说要完成此等工程怎么也得好几千人浩浩荡荡工作数月才能完成，可事实却是人们一觉睡醒这座城堡就出现在这里了，就好像它之前一直就在这里似的，这还不算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附近几个村落里有胆量的年轻人抱团去查看这座神秘的古堡就再也没有回来，村里人都传言这古堡里住着一个吃人的妖怪，更有甚者还声称自己亲眼见过妖怪的模样。这件事越传越玄乎，以至于这古堡方圆十里之内几乎都没有什么人住了，而留下来的大多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实在经不起举村迁徙的劳顿便自发地聚集在一起，挑选了一个离古堡相对较远的村落作为他们的落脚点，老人们还亲切地把这个栖身之地称作“安乐窝”。
安乐窝已经小半年没有生人来了，可是就在昨天夜里，老人们刚刚埋完前不久去世的老伙计，在回家的路上却遇到了一支神秘的押送队伍。这支队伍规模不大，前后只有四个人，押送的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子，笼子用黑布包裹着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这些人都穿着深黑色的斗篷，其中三个背上背着制式长枪，一个则挎着弓箭，看样子应该是这群人的首领。黑灯瞎火的，老人们眼神本来就不好，再加上他们都是清一色的黑斗篷，等到老人们反应过来这帮人已经站在眼前了，好在他们没有恶意，只提出要在老人家里休息一下。
“老伙计们都回去吧。”到了村口为首的老头和大家招呼一声，老人们互相道别后便各自回家了，“几位大人今晚就住老朽家吧。”说着便领着这几个黑衣人朝村里走去。
老头的家是一座上了年月的老房子，虽然看上去很宽敞，但实际上能住人的面积并不大，窗户已经脱落，连带着窗户附近的墙面也塌出一个豁口，虽然老人用捡来的树枝堵住，可是夜里的凉风却丝毫没有把这蹩脚的修缮放在眼里，老人缓慢地打开房门，示意这几个神秘人进来，他自己则自顾地走向房子中间用石头垒成的火堆生起了火，虽说还没有入冬，可这里的温度并没有比冬天高出多少。
“不知几位为何来这里啊，老朽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外人了”老人一边用破烂的茶壶给他们倒水一边试探性地询问道。
“我们给古堡押送货物。”其中一名背着长枪的男青年应答道，他的贸然回答一下子就招来了那名身背弓箭的首领的白眼。
“你是说古堡啊，那可去不得啊，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去送死呢。”老人听说他们这是要去古堡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村里的年轻人争着往外逃的他见多了，可还是头一次见上赶着往里送的。
“送死？以我们兄弟的实力谁送死还不一定呢”另一名身背长枪的壮汉拍案而起很是不服气，眼看就要发作在首领的示意下这才悻悻坐下。
“老人家你之前是做什么营生的啊。”那名身背弓箭的首领摘下兜帽，这才发现此人竟是一名女子，虽然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但是透过发丝依稀可以看到几条若隐若现的疤痕，很明显，老人刚才的话已经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你说我呀，我以前是王国的军人，参加过先王对希金斯的战争，可惜啊，先王兵败，我们还失了桑可，耻辱啊！耻辱！”老人回想起往事不由激动起来。
“老前辈，关于古堡你知道多少呢。”眼看着老人就要偏离正题为首的女子索性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古堡里有妖怪，去了就回不来了。”提及古堡老人有些惊恐。
“你是说魔兽吗？要是魔兽的话我们倒也见过不少，希拉山脉深处不知有多少凶残的魔兽。”一直没有开口的另一位黑衣人闻听老人此言有些不屑地说道。
“就算是魔兽也不能大意，尤其是这种不知道种类的。”为首的女子慎重地提醒道，说话的男子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悠闲了。
“看样子你们应该是佣兵吧。”提到这几个神秘人谈起魔兽老人一下子就确定了他们的身份，毕竟在他从军的那会儿就和各种佣兵有不少往来，军队高层一般也会花钱雇一些佣兵来为自己打探情报或者处理一些军队暂时处理不了的事情。佣兵们为了自保，也为了能够提高任务的成功率，一般会选择成小队行动，眼前的四人看实力绝不是泛泛之辈，再加上他们似乎还与魔兽交过手，老人便断定他们是一个佣兵小队。要知道，从古至今魔兽们就一直龟缩在希拉山脉深处，充其量也就在希拉山脉外围活动，与人类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而有些达官贵人为了魔兽的皮毛或者名贵的药材就会让佣兵们深入希拉山脉来为自己达成目的，魔兽的力量远不是人类可以匹敌的，所以能与这些活在普通人传说中的魔兽交手实力怎么可能平庸。
“肯定不是魔兽，且不说这里离希拉山脉百里有余，就算是魔兽，诸位见过有哪个魔兽为自己修城堡的？魔兽虽然有智慧，但也比普通的猫猫狗狗高不了多少。”见几位没有否认佣兵的身份，老人接着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倒也是。”女首领附和道。
“诸位有所不知，这里以前虽然算不上繁华，但是大大小小的村落也是有十好几个的，自从那古堡突然出现之后，村里就接连有人失踪，而且多半都是小孩子和年轻人，像我们这样的老头子可是一个都没有。村里的人都说这古堡吃人，就逃到外面去了，我们这些人老了，逃不动了，古堡对我们也没什么兴趣，就索性聚到一块互相也有个照应。”老人不免有些悲凉，实际上这里的老人和他一样有多半都是追随过先王的将士，回想起自己戎马半生，晚年竟还要终日惶惶，很难不让人唏嘘。
“古堡突然出现！？”那名壮汉有些难以置信。
“是啊！前一晚还没有的，第二天一早就出现了，你说怪不怪。”老人提起古堡的出现至今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本来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押送任务呢，这下看来或许还要玩命啊！”先前失言的青年抱怨道。
“好了，既然接了说什么都完了，我们有我们的规矩。况且，是不是真的危险现在还不知道呢，要是被一番话就吓倒了干脆就别做佣兵了。”女首领冷冷的说道。的确，干他们这一行的哪一次不是刀口舔血绝处逢生，他们这帮人从选择做佣兵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了。
老人见状也没有多言，他太了解佣兵了，任务已经接了就算明知必死也要继续，他们可以失败，但绝不能放弃。
第二天天还没亮老人便起来打算送送昨晚夜宿他家的几位佣兵，想着跟随他们一起去古堡附近一探究竟，可是没想到他还是晚了一步，佣兵们早就离开了，看样子是连夜走的，老人准备的床铺还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他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至少引起他们的警惕了，老人如此安慰自己。
实际上等老人睡去没多久这位女首领便下令大家抓紧离开了，听了老人的描述她对此次任务的风险有了新的认识，在她看来，如果不是魔兽那便是人类，如果是人类就算是强大的魔法师他们几个也不怕，因为她本人就是一位十分厉害的魔法师，再加上对方畏首畏尾，实力估计也强不到哪去，对付平民可以，对付他们未必有效，退一万步，他们接到的任务只是押送，这样的话也算和这古堡是同一阵线，未必就会打起来。身为首领她不仅要考虑如何完成雇主交给的任务，更重要的是要考虑怎样让自己的人能在任务中全身而退，任务失败顶多就是拿不到尾款而已，可团队成员死去对整个小队来说是难以承受的损失，且不说招不招的到新人，就算招得到和其他人的配合也不是十天半个月就可以练出来的，他们的战斗从来都不是一个人逞英雄，只有大家配合起来才能活命。
尽管她认为任务的风险并不大，但是心里还是不免发毛，本着早做完早了事的态度她还是选择连夜把货物送到古堡。经过几个时辰的路程，神秘的古堡终于掀开了它的面纱，高耸入云的身躯通体由青石打造，硕大的石门上还雕刻着神秘的符文，身为魔法师的女首领一眼就看出这是某种高阶的防御魔法，虽然古堡周围的树木早已干枯，正张牙舞爪地挣扎着，可是空气却湿润的仿佛能攥出水来，就连地面都隐隐冒着绿气，见到这番场景四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