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回光返照（1 / 1）

这个故事大概发生在一九七几年，那会儿农村还在搞生产队，经济不是很好，多数人过的都比较清贫，买东西还需要凭票购买。

老林头住在高楼层，今年七十有三，在村里也算是高寿了。不过最近老林头生了一场病，人眼看着就衰弱了，家里人也觉得年纪大了，可能是不好了。

果不其然，没几天，人就起不来床了，开头还能吃点东西，几天之后，饭都吃不了啦，只能用米汤吊着一口气。

就这样一口气吊了一个多星期，人瘦的皮包骨，话都说不出来了却没咽气，孩子们看着老父亲备受煎熬，个个都是心痛万分，在床前叹气抹泪，恨不能替父受过。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老林头依旧苟延残喘，时儿睁眼望着房顶，时儿闭眼昏睡，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气声，已然和死人无样，面色苍白，二眼无光，毫无生气。

几个孩子轮流守在床前，这会儿正值大女儿看守。他看着父亲这幅模样，泪水止不住的涌出，她拉着父亲的手收到“啊爸，你这是造的什么罪，你就走了吧，你可还是有什么事想交代我们？兄弟姐妹们都大了，没有大出息，也是能安生度日的，小弟虽顽皮些，也不会出大差错，我和哥哥会看着他的。你一生为善，对父母孝顺，对我们更是慈爱，怎么老了老了，临走还要遭这场灾难，女儿看着心里难受啊……说着伏到床边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又看向他父亲的脸，说到“爸啊，你告诉女儿，你还有啥心愿，女儿给你办去，你少受些罪吧……”

也不知道是她女儿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的大限已至，没一会儿，老林头真就闭了眼咽了气。

她女儿哭的更是伤心，很快其他人也都赶来了，给老林头擦洗，换衣服，收拾遗容。家里的孩子们跪灵的、烧纸的、做饭的……忙的不可开交、手脚并用。

按照当地的习俗，去世的人放在棺中，棺不盖要在家中放置三日，摆设灵堂，设案祭拜，案上二边是蜡烛，中间一碗半生熟的白米饭叉上香烧，再摆上一碟肉，一碟鱼，二个熟鸡蛋。（应该是这样的，如果记忆有误，感谢评论提醒）

很快老林头的遗容被收拾好，放置棺中，他的大儿子摆放好了供案，家里兄弟姐妹，孙儿孙女一起跪在案前烧纸祭拜。

有个小孙子不足3岁，还不太懂事，跪不住，他的母亲又正伤心，一时疏忽了他，他就自己去玩了。他不知道大人们为啥聚一处痛哭，外公为啥躺在那儿也不说话，他就趴在棺材边看他外公，还叫他起来，没想到他外公真坐起来了，他转身就去叫他妈妈。说“妈妈，妈妈，你别哭了，外公起来了。”她妈妈只当他胡说，让他不要捣乱跪下来给外公烧纸，他却不听，非拉他妈妈过去看外公。

她妈妈心里难过，不想这个场合训孩子，就跟他起来了，没想到刚起身就看到自己的啊爸真的坐在棺中，惊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张的老大却发不出声。

她爸爸向她召了召手，说别怕，我就想吃口肉就走，他让他女儿把案上的一碟肉拿来喂他一口，她女儿速度的去拿来了肉，老林头吃了一块肉，一脸满足的擦了擦嘴说“几十年没吃过了，”随后就躺下了，说“我走了”。然后就闭了眼不动了。任她女儿再哭，再喊。也再没反应。

刚老林头吃肉的时候，他的其他几个孩子也是追过来看到的，听了老林头那么一句话，个个痛心疾首。

因为家贫，平日里都是吃不上荤腥。逢年过节的能有一盆肉，老林头年轻的时候孝顺父母给老人留住，自己是不舍得尝一口。后来有了孩子们，他又疼爱孩子，竟又是不舍得自己吃，现在虽日子好过了一些，儿女们过节偶也买点肉来给他，他却推说自己吃不得，吃了就闹肚子，让给孙儿们吃。

就这样，几十年了，老林头竟不曾吃过一口肉。末了为了一口肉白受了十几日的罪，孩子们想到这个，更是自觉对不起父亲，哭的越发b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