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先祖索物（1 / 1）

新中国成立不久，万物待兴，在这个不算太偏远，但也不能说发达的小山村，居住着一群朴素的农民。

黄氏听说她妈妈淋了一场大雨，随后就病了，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黄氏作为嫁出去的女儿，今天才得空回来看望，本来打算在家伺候母亲几天，可嫂子却从头到尾没给一个好脸色。

黄氏的母亲就算没病，年纪大了，也已经不能做啥地里面的活了，这次淋了一场雨就病了，越大不中用了，她女儿还过来了，多了一张吃饭的嘴不说，还要她带她母亲去看病，家里哪来的钱。看病是她们这样的人家看的起的？

黄氏说了几天后，也不再说了，她也知道确实看不起，以后几天她嫂子看她的脸色越大难看，她没办法多待，也什么也都做不了，就回去了，在她回家的几天之后，她的老母亲就一命呜呼了，黄氏听到消息悲伤不已，也只能在奔丧的时候嚎啕大哭，借以发泄内心的悲痛。

那时候家里都穷，下葬的时候连口棺材都没有。黄氏的母亲只穿了一身寿衣，草席一卷就草草下葬了。

转眼十年过去了，黄氏的嫂子也因病去世了。胆这次的葬礼办的却是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这都亏了她家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她儿子是镇里目前唯一的一个大学生，很有出息。

本来丧事一切都好好的进行着，就在准备烧灵的那天，一伙人抬着纸扎的房子、家具、佣人……一应事物去黄氏嫂子坟前烧的路上，突然来了一阵大风把纸扎的灵都吹碎了。

大家惊慌之下拾拾捡捡，最后众人无奈去请了扎纸师傅来修补，终于在天黑的时候补好，遂抬到坟前烧掉。

本以为这事就此结束了。可就在黄氏嫂子头七的这天晚上，还不是深夜，她儿子和儿媳躺在床上聊天，突然她儿子一抬头就看见她的母亲在床边不远处站着，他慌忙的问到“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

他母亲说，不是我要来的，是你奶奶（就是她的婆婆，也就是黄氏的母亲）让我带她来的，说着就往边上让了二步，果然身后还站着一个勾着腰，衣着褴褛的老太太。虽说10年以过去了，但他也能想起来，这确实是他的奶奶。

他又问到：“奶奶，您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现在回来做什么？”

他奶奶说“我死的时候，连口棺材都没有，你们也没给我烧过灵，这些年以为家里还是不好过，所以也没和你们要过什么。我在底下这么多年，刮风下雨的时候都躲在人家屋檐下，穿的用的都是捡的。直到在底下遇到你妈妈，那天陪她一起去收灵，才知道你们日子现在是好过了，烧了那么多好东西给她，所以我才抢了她的灵，把她的灵弄破了。”

顿了一会，接着说到“你们一个个的，这才多久，就忘了前头还有我这个老太太了，发达了，祖宗也不要了？如果不给我也烧一个房子，我以后会常回来找你们的。”

他听罢说道“知道了，这个事我会告诉我爸爸的，你先走。”

老太太却不妥协，非要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好像多年的委屈积累起来的勇气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她生前一直是个和气的人，甚至是个有些懦弱的人。

见老大发如此执着，他无奈，最后只得妥协，最后他母亲带着他奶奶一起走了。

第二天，他就去和父亲说了这个事，最后他们父子二人选了一个日子，也给他奶奶烧了灵。

以后日子就一直平静的过着，他母亲和奶奶再也没有回来过，连梦里都不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