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1 / 2)

  米赛尔没说话,总算是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有事?”,然后又垂下眼继续去掐火苗玩。

  阿贝尔深吸一口气。

  米赛尔现在显然不高兴,所以才需要做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他冷静地想。

  但是,但是……

  这不意味着他会乐意见到米赛尔宁可玩火苗,也不愿意和他说话。

  那一股股暴虐情绪破土而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地从

  胸口涌了出来,如潮水般要将阿贝尔整个人卷走。他眼前渐渐地开始模糊,只有不搭理他的米赛尔越来越清晰。

  这些暴虐肆无忌惮地冲到喉咙,一不小心推着他咬破了舌尖,血腥味瞬间扩散至整个口腔。

  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点。

  阿贝尔的肌肉无意识地紧绷着,全身上下开始不断地颤抖,十指深深陷入掌心,抓得血肉模糊——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不断地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

  ——不能让他发现我有多卑劣。

  ——不能让他知道我有多扭曲。

  ——不能恨他,不能怨他,不能怪他,只能爱他。

  这么想了许多遍,阿贝尔终于好受了一点。

  但那些情绪总得找个出口——是因为这场火,阿贝尔垂下眼,默默地想,都是因为这场火。

  只要这场火灭了,说不定就能回到正轨,米赛尔就会重新把他看进眼里。

  他抱着这样天真得甚至有点可笑的念头,忽然说:“我离开一下。”

  米赛尔当然没有阻拦,也来不及阻拦。他站在火场里眯起眼睛,目光循着阿贝尔的背影到了远处,直至看不见。

  虽然还没看过阿贝尔出手时候的样子,但倒也不是很难想象。那面色固然不会很好看,也不会怎么爱说话,甚至还会能懒则懒,就像很久以前被迫出手的他一样。

  橘红的火光燃烧成海,点点金光从天空中无声降落。

  边毁灭,边新生。

  米赛尔安静地收回目光,有什么东西抵上了他的脊背。

  哪怕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出那东西又冷又硬,大概是个枪口。

  有人站在他背后,笑着说:“终于都走了,让你身边没有人还真是不容易啊……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朋友,跟我们走一趟?”

  那人又要说些什么,空着的右手已经摸上了特质的绳子,正随时准备将米赛尔绑起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询问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可突然,米赛尔的声音响起来:“问一下,跟你走有卷饼吗?”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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