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行藏时(十)(1 / 2)

  话说到这,惟明已略微意识到为什么迟莲会将苍泽帝君看得那么重了,果然听归珩继续道:“迟莲根本不是端茶倒水那块料,听说在以前没事的时候就自己在玄涧阁练剑,有时候还跟别的神君打架。”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惨痛的记忆,归珩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至今都在怀疑他的根脚是芦荟而不是莲花,天界所有神仙都说就没见过脾气那么差劲的仙侍。”

  惟明:“……”

  “他这样……怎么说呢,完全不像个仙侍,不过谁又规定了仙侍就必须得低眉顺眼唯唯诺诺呢?”归珩感叹道,“没过多久十方岁宴,骊洲的叶玄洲主带着灵宠到天界赴宴,结果那灵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狂,在玄涧阁闹了起来,十几个仙侍就在它嘴边,差一点就被吃了。危急关头,是迟莲冲上去和那灵宠搏斗,把它打了个半死,救回了那十几个仙侍的命。”

  “但他受了重伤,也没有神仙肯救他,眼睛瞎了看不见,一路跌跌撞撞地摸到天河边,还好被路过的帝君捡到了。”他说着还笑了一下,“帝君治好了他的眼睛,应该是看出他是个打架的好苗子,也没再让他回玄涧阁,直接留在降霄宫,当作弟子正经培养了起来。”

  归珩望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迟莲,发觉这家伙睡着的时候其实可以称得上“安静文弱”,一点都看不出跟他吵架斗嘴的刻薄,也不是像天界传闻中那样心机深沉、乖戾阴鸷。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拼了命也要保护最重要的东西的死脑筋罢了。

  “迟莲与帝君感情深厚,不仅仅是救命之恩,还有教养之恩、知遇之恩……人间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天地君亲师,除了不是亲生的,帝君这几样算是都占全了,所以迟莲会为帝君做出什么什么事来,我都不奇怪。”

  “起初我以为他是疯魔了,把和帝君长得一模一样的殿下当做替身,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冒犯了您,实在对不住。”

  惟明静静地坐在那里,对他的道歉不置可否,反问道:“从刚才开始,你好像就一直把我当成了苍泽帝君。是什么理由让你认定我不是替身了?”

  归珩一下子被他问住,像是根本无法理解这个问题,噎了半天才道:“刚才那个法阵……那个把昙天塔和仇心危都碾碎的法阵,除了帝君,天底下没有第二个神仙能使得出来了啊……”

  惟明这回是真的对他们神仙的整体水平产生了怀疑,纳闷道:“为什么使不出来?又不难。”

  归珩:“……”

  他想起自己当年和应灵、迟莲一起在帝君座下学阵法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你闭嘴,你最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了!”

  惟明:“……”

  “你以为昙天塔是什么级别的法器?那可是举碧台宫上下之力才搞出来的仙器!在你的法阵里连一炷香都没挺过去,你还好意思说法阵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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