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722(2 / 2)

  伊迪斯说。

  “弗朗西斯的平民避开贵族和行政署的耳目,自行训练了一支‘军队’。”

  “你觉得他们避开了贵族和行政署的耳目吗?”

  费尔南多转过身,面容是伊迪斯熟悉的威严,声音不急不徐、带着轻微又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弗朗西斯对平民任官并没有严格的规定,弗朗西斯第三学院建立后,弗朗西斯拥有了更多的平民官员,依附贵族的平民也得到了更高的地位。”

  剩下的话不必费尔南多再说,伊迪斯自己心中就清楚答案。

  这些平民中走出的官员大部分时候忠于自己的职责,却在平民们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保持沉默。这是很危险的事情,但凡不是放在这个时间段都能被算作谋反。

  但它就发生在这个时间段——在弗朗西斯的统治者与继承人被太多太多的事情影响、没办法腾出更多精力来关注平民的时间段。

  被隐瞒的统治者和贵族又能说些什么呢?

  什么也说不了。

  伊迪斯背在背后的手颤了颤,费尔南多用一种探究的目光将他从头扫到尾,当然不会错过他身上穿着的窄袖、腰后佩戴的匕首。

  “伊迪斯,”费尔南多突然问,“你觉得什么是罗素?”

  罗素是保守派贵族代表,弗朗西斯贵族中最具危险性的一个。

  费尔南多·罗素是最契合它的领导者,于是它在短短二十几年内踩着贵族疯狂扩张,最终成为名利场中最不可触碰的庞然大物。

  伊迪斯回答道:“罗素是追名逐利、利欲熏心、野心勃勃的清醒者。”

  他们太渴望权势,又太清醒,于是他们在爬升到足够的位置后敏锐地察觉到贯穿千年的信仰存在某种谬误。认知被挑战、信仰被动摇,当时的罗素家主在清醒疯狂之间徘徊,最终泄露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招来了似乎无处不在的教廷。

  苦心经营后终于变成庞然大物的家族互相倾轧分崩离析,最核心的一支远赴弗朗西斯,从头再开始。

  除了从弗朗西斯建立伊始就存在的贵族,其余的贵族大都有相似的经历。

  这就是弗朗西斯的贵族比其它地方的贵族更好控制的原因,他们是败犬,逃离到的领土也面临忧患。在这种不安定的情况中,他们可以为了继承人的问题勾心斗角,但不能超过领主容忍的限度;他们可以通过某些方式表达自己对某项举措的不满,但绝不能完全阻止举措的推行——只要他们确认,这种举措确实能给弗朗西斯带来更多延续的希望。

  就像学院制度的推行。

  从未有哪个地方的贵族与生长的土壤联系得这样深,简直命运相连。

  他们也的确命运相连,在这场刮过整个世界的漆黑风暴中,不会有第二个弗朗西斯一般的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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