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2 / 2)

  过了良久,陈萃才叫他的名字,问能不能回家,再晚就要没车了。陈萃的迟钝令他不得不莽撞询问:

  必须要考完试才能谈恋爱吗?

  陈萃颊上霞云流溢,半圈牙印,凹出几分慌张,不由自主的结巴:“不,不,不知道,知道啊,能不,能,就是,写…写信邮,邮给你。我有,点儿喘,喘不过,气。”

  他瞧进去陈萃的慌张,不合时宜的笑,笑的陈萃痴痴的望着他不言语。

  一样,两个都一样。

  他把陈萃送回家,不忘提醒信一定记得写。

  武成晚收到信是在腊月二十六,大寒,小年已过,零一年的年初。陈萃写信告诉他,只要不耽误他的学习,陈萃都可以配合。他看信纸上陈萃窝的小小的字,恼陈萃把情书写的这么死板,一句想念和喜欢都未曾提及。一面又用胶带把信封住,过了膜的信纸能放更久不褪色。

  翌日,腊月二十七,镇上人头攒动,还有这时候出门置办年货的。

  武成晚随武徽金出门买炮,市场地上满是红色纸屑,莫名的喜气随每个人的鞋底漫游世界。花生瓜子糖,大喇叭里不迭声的放。他仗着个子高,在人群中看到市场前门卖对联的档口,那对蹲下挑拣年画的父子。

  十来日不曾见,陈萃着一身红色短袄,白皙,崭新,亮的像一旁年画里头掉出来的。他跟武徽金示意离开,步子迈得又大又急,他想见他。

  这时他才知人山人海一词也可用于表达想念,一股脑的迫不及待让他穿过山,穿过海,抵达陈萃。

  陈萃正跟陈钢买对联,武成晚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

  跟我走。

  武成晚叫他。

  陈萃跟陈钢说了两句,就跟着武成晚离开这喧闹之地,到了一处僻静的场所。武成晚盯着他看,看他那身新袄,往常学校里穿多了黑白灰,乍看红色新鲜,便眨也不眨地看。陈萃被看的不好意思,小声说:“别看了。”

  他对陈萃比划道:好看。

  陈萃糖人一般被他看化了,简直要融成甜腻腻的稀,没有筋和骨,用软绵绵的手去捂他的眼睛,让他别看。

  他掀动嘴角,痞里痞气的笑,被蒙了眼睛也要无声的对陈萃说:可爱死了。

  陈萃赧然,紧紧抿着唇,不懂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陈萃只是穿了陈丽梅新买的衣服,新年图个喜庆,陈萃其实不舍得穿,也不太能接受这么艳丽的颜色。总觉得不好意思。

  武成晚被陈萃松开眼睛,就见陈萃伸出右手,给他看因为长时间握笔而畸形的中指。陈萃说他这十几天都有在认真学习,每天抄笔记,背单词,背课本,很努力!

  武成晚给他揉那根手指,夸他听话。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