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亲临鸿门宴10(2 / 2)

  母亲要死了,他终于肯展露出一点内心不佳的情绪,那声冷到极点,冻住了高阙的风,“该受的,我受,绝不后悔。”

  说罢,就冷然地拂袖而去。

  长幸在他背后猛然撕开嗓子,“你疯了?!——”

  三字连着感叹,荡在砖中层层回音,再也无人应答。

  *

  皇后这边吊着气,那边王相雀自桃夭死后简居深入,每次社交都谨慎了不少,算是所谓的如履薄冰。

  奈何碰上征帝寿辰,请文武百官来拜贺。四方诸侯千万里路也要赶来朝贡进候。

  王相雀的老爹琦夫子这次在列,这个老夫子擅长算卦,年轻时周游列国修道,老了安居在西济之地,当个西济候的闲散幕僚。

  王相雀人到时,征帝旁边坐着窦矜,父子俩在一起谈话。

  窦矜反叛一向以乖张形疯癫的形象示人,王相雀不曾见过这般和谐场面,不知这太子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大殿上,窦矜属旁首,少年人身形消瘦,眨眼已成弱冠之前,眉宇峰棱不容忽视。

  见他来了,嘴角上扬,还客气得起来作揖,“相雀公。”

  王相雀连忙跪地,在这一片青铜猛兽和石头柱中夹杂着的窦矜,乍眼看去人畜无害,神态却阴恻恻的。

  怕不是鸿门宴。

  一旁的征帝和蔼得不知内情般,“我看王相身无大碍,却逢喜事,父子团聚实属难得!”

  王相雀垂头,淡然笑道,“陛下所言极是,此等机会,还要谢过陛下为我探侯。”

  这次宴请的客帖是窦矜亲自写的,也只有他收到了亲笔勒令。

  窦矜不顾王相雀拒绝,派人三顾丞相府,要他克服一下身体的阻碍带病进宴,接见自己千里迢迢而来的老父亲。

  王相雀跟王琦关系并不亲近。

  他一出生母亲难产而去,自己被王琦过继给在都城出世做官的弟弟膝下。这些年,与王琦只存着一层血缘,窦矜不会不知。

  窦矜笑容灿烂,对征帝道,“儿臣想,至剩,也是生父?”

  “臣谢过太子。”王相雀温声谦谢。

  窦矜面上更真诚了,“那就好,孤还怕真得太过自作主张了,惹大公生气呢,自罚一杯,大公莫要计较。”他眉毛一松,好似真的落下石头,痛饮一杯。

  窦矜卖乖,征帝很受用,面露着红光,对拘谨的王相朗声高笑:“大公快坐快坐!太子是个急性子,寡人刚已训斥过,莫慌张,莫要慌张!”

  夜色渐朦,丝竹传出的时候,来朝拜送礼的都差不多到齐居位而跪。婢女们在跳舞,窦矜身边的全则小步追来传耳风,“皇后不好了,怕是......”

  窦矜放下酒杯,铜铁磕碰桌板,只这一下动静把全则吓得噗噔跪地。

  征帝正与诸子们交错美酒,朝太子桌发来询问的目色,还不等窦矜开口,王索装似匆匆地到征帝身边传话,比全则晚了半脚功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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