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退婚(2 / 2)

说着便要起身,但被薛玲按住:“不行!你伤的这么重,不能起床,而且我针快扎完了,你不能动,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陈墨怀被按在床上都也动不了,于是只能开口哀求道:“二娘,让我去吧。”

陈墨怀了解李云轩,现在他恐怕心里极为自责。想到这,陈墨怀就怎么都不能静下心来养伤。

而且这件事因自己而起,可自己却没能保护好弟弟,他这哥哥更为自责。

薛玲看着陈墨怀长大,自然知道他的性子,恐怕现在拦住了他,那他下次就会自己跑出去。

与其让他乱来,还不如自己在一旁守着安全一点,于是只能无奈的说道:“等我施完针后,再等一刻钟,我陪你一起去。”

见二娘应允,陈墨怀终于暂时静下心来,感激地说道:“二娘,谢谢。”

一刻钟后。

薛玲一根一根的将插在陈墨怀身上的银针拔了下来,陈墨怀顿时感觉身体都精神了不少。

“二娘,你施针的技艺还是这么好。”陈墨怀咧嘴笑道。

薛玲轻点了下陈墨怀的额头,嗔怪道:“贫嘴。”

陈墨怀起身穿衣穿鞋,在二娘的搀扶下下了床。

刚走了两步,二娘鬼使神差地说道:“苏家来了。”

陈墨怀一怔,然后淡淡地‘哦’了一声。

“苏雅也来了。”

“......”

“要去吗?”

陈墨怀目光闪烁,思索片刻后:“嗯。”

......

现在。

“爷爷。”

“嗯。”章秋看着陈墨怀,眼中满是歉疚,“怀儿,这事你来决定吧,不管你作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如果你不愿意,那这婚就没人能退!”

陈墨怀微笑着说道:“谢谢爷爷。”

说完后,在薛玲地搀扶下来到章秋的右手边第一个位置坐下。

然后抬头看向了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女,斟酌了一下,道:“许久未见。”

算起来,已经有两年没见了。自从三年前他被断定为‘修为再难寸进’后,他就再未在苏家见过苏雅,能见到她的地方只有在学府,但即便两人相见,即便他主动接近,但她却再未搭理过他,

一年后苏雅再未去过学府,而陈墨怀也再未见过她。

“......”

“不说点什么吗?好歹我们认识也有几年了。”

苏雅撇了他一眼,眼神冰冷:“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陈墨怀一怔,苦笑道:“是啊,算起来,我们也有三年没见了,话更是没说上几句。

“但是我刚才听到你说‘你们还清了’,”陈墨怀摇头失笑,“呵呵,你可知道我们这几年从你们那获得的利润,可比不上我们辖下的任何一家门面!”

苏雅一惊,她从未过问过自家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对此一无所知,他不知道陈墨怀所说是否是真的,但要是真的,那她自己先前所说的话不都成了笑话?

“你......你骗人!”

“我骗人?这事你只要回去问你爷爷,问你的长辈,那你自然会知道。”

说完看了一眼已经回到苏雅身旁的老者。此时的老者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老者心里也是叫苦不迭:为什么偏偏叫我来?真是倒了血霉了!

苏雅说不出一句话,看向一旁的长辈,眼神带着询问。

老者只是闭眼不答。

相当于默认了。

苏雅放在腿上的双手抓着裙摆,感到无地自容。

“其实我有想过退婚。”陈墨怀突然说道。

既然有的人留不住,那他便不会强留。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惊讶地看向他。

陈墨怀脸色平淡,继续冷静地说:“但我们毕竟是主动提亲的,如果我们主动退婚别人会怎么想?”

“他们会在背后说我爷爷,戳他的脊梁骨!”

“别人怎么说我无所谓,但我不能看见我的亲人,因为我的原因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苏家二人默然不语,章秋眼神微动。

陈墨怀继续说道:“所以我只有等,等你们上门商议退婚的事宜,这样我们两家人都可以体面。可我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好几年......”

说到这里陈墨怀忽然有些激动:“这几年,你们苏家一边恬不知耻地吸着我们的血,一边又去讨好王家!”

说到这,陈墨怀一顿,看向了苏雅,心如刀绞:“而你则与那王行......!”

“陈墨怀!”

苏雅愤怒地开口,双手紧紧地抓着裙摆,目眦欲裂,生怕他再说下去。

可他也没想过再说下去,苦笑摇头,仰面叹息:“可笑,可笑我这一介痴人。”

“怀儿......”章秋看着陈墨怀。

陈墨怀重又看向苏雅,面带冷漠:“现在你还能说出我们两不相欠的话吗?”

苏雅贝齿咬着下唇,甚至将下唇咬破了也没松口。

“你说啊!”陈墨怀愤怒地吼道。

苏雅被吓得双肩一抖,双眸带着泪花,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老者见状,叹了口气,拱手说道:“我们......会想办法补偿。”

“呵。”陈墨怀摆了摆手,似是失去了耐心,“滚吧,明日我会差人将我写好的休书,送到你们的府上。”

苏雅一听,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质问道:“休我?你凭什么休我?你这个废物凭什么?!”

陈墨怀冷漠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道:“我给过你们机会,我们两家人都能体面的机会......”

苏雅哪里受得了如此的羞辱,杀气在不经意间泄露,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道:“陈!墨!怀!”

就在她刚踏出一步时,一道身影伴随着香风出现在她的面前,随后:

啪!

一道脆响响起。

薛玲冷漠地说道:“叫你滚,没听到吗?!”

老者被吓得不轻,赶忙拉起苏雅道:“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苏雅呆愣在原地,脑海‘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如行尸走肉般被老者拉走。

陈墨怀看着两人的身影,直到他们从拐角处消失,他才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可能是因为重伤未愈,接着又是情绪波动太大,他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两行鲜血从鼻孔流下。

章秋和薛玲连忙来到身前,神色焦急。

“怀儿!”

“墨怀弟弟!”

章秋神色焦急,好像不断在说着什么;二娘拿出了一包银针,对着自己就是一顿扎,可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耳朵就像进水一样,一句话都听不清。

“对不起......”在最后神志清醒的最后一刻,陈墨怀艰难地说道。

又是因为自己......

大街上,人声嘈杂,出了章府后,苏雅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

但在一旁的老者看得很清楚,苏雅的眼神十分阴沉。

老者叹了口气,跟在后面上了马车,坐进车里,撩开的一旁的窗帘,看着章府叹道:

“不知这事,是对......是错......”

坐在一旁的苏雅突然开口,语气阴冷的可怕:“今日的事情,我必定百倍奉还!”

老者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示意了一下车夫后,伴随着马车的‘咕噜’声,滚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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