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要复仇（1 / 2）

迟日山丽，风吹花香。

院中的韭菜苍翠欲滴，为着天上的太阳，早晨的露珠发着光亮。

母亲临终之前把风宜量叫了进去。

昨夜的蜡烛还未熄灭，母亲躺在熹微的烛光里，风宜量把窗户打开，新鲜的阳光照在母亲的脸上。

母亲生的极美，以至于风宜量很想有一个妹妹——可是他没有。

“唉！”看着风宜量的表情，母亲叹气道：“你也是时候知道一些事情了，只是你这样自由散漫的性情，可以么？人常说做生意的人变化最快。”

风宜量靠着和隔壁官府结的情谊，是这一片的粪霸，这里居民的粪都是她手下的人收拾的，卖给农民，两头收，是这一片的首富。

风宜量道：“娘，说吧。”自穿越十一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有个不凡的身份，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个这般样貌的妻子。

母亲咳嗽了起来，但眼睛越来越精神，等稍定之后，她道：“你的父亲原本是这天下第一的铸剑师，为躲避官府的追杀，他的东西我已经藏的藏，卖的卖，所以你不曾看见；但他确实是举世无双的铸剑师。”

“二十年前，皇妃生下了一块铁，听说是抱了一回铁柱之后受孕的，是一块纯青透明的铁。皇帝知道是异宝，便决计用来铸一把剑，想用它保国，用它杀敌，用它防身。不幸你的父亲那时偏偏入了选，便将铁捧回家里来，日日夜夜地锻炼，费了整三年的精神，炼成两把剑。”

“开炉那天我是亲眼看到的，哗拉拉地腾上一道白气的时候，地面也觉得动摇。那白气到天半便变成白云，罩住了这处所，渐渐现出绯红颜色，映得一切都如桃花。我家的漆黑的炉子里，是躺着通红的两把剑。你父亲用井华水慢慢地滴下去，那剑嘶嘶地吼着，慢慢转成青色了。这样地七日七夜，就看不见了剑，仔细看时，却还在炉底里，纯青的，透明的，正像两条冰。”

母亲一字一句说着，父亲铸成了剑，皇帝却杀了他，因为这个猜忌的皇帝不愿意别人有机会拥有比他更好的剑，所以把父亲大卸八块，父亲早有预感，就留了一把剑。

“院子的东南角藏着那把你父亲留的剑。”说罢，母亲断气而亡，蜡烛的余光蔼蔼，终于归于寂无。

风宜量擦干眼泪，果然从东南角挖出了那纯青透明的剑，将母亲装殓起来，七日后，安葬，风宜量仗剑出门而去。

母亲不喜欢有人伺候，也不愿意改变这里的格局，风宜量那漂亮阔气的大房子实际是在青阳县城的紫陌街上。

“老爷。”那些漂亮的丫鬟，忠厚的仆人都穿着丧服，一起叫着风宜量。

管家朴大：“老爷，昨天来了个邋遢道人，看起来像是个本事的人。”

自从知道这是一个有神仙的世界后，风宜量常常招待那些僧道，可惜，都是骗吃骗喝的，一个有真本事的都没有，风宜量道：“给他些银子叫他走。”

“这个道人说一定要见到老爷。”

紫檀木的桌面光滑如镜，映着花瓶，花瓶上插着刚摘的尚且带露的杏花，一个邋遢道人坐在边上，手伸进破烂的衣服里抓着虱子，头发脏乱，油的可以炒菜。

“不知仙师有何指教。”风宜量双手抱拳。

邋遢道人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你这人很奇怪，既然向道，为什么不往名山大川求道，反而在这里招待过人的僧道，如此岂不异于大海捞针？”

“父母在，不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