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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你考了倒数第一!”老柴站了起来。

“你不光是咱们班倒数第一,全年级也快了,我教了快20年学,没遇到过这么差的学生!”

沉默,许诺一句辩驳的话也没说。

老柴的气也稍微小了点。

“我本来完全可以不管你的,叫你自生自灭,可是你做了我的学生,我要对你负责,我不能放任不管。”

许诺听到这句,缓缓抬头看了一眼老柴。仿佛在他眼睛里看到了闪闪的东西,但是瞬间又消失了。

一定是错觉。

老柴叹了口气,“你一个女孩子家,我也不能打你,要是个男生我早踹他了,你表个态吧,能不能学,不能学我绝对不再找你,给你最大的自由。”

许诺眼睛盯着老柴,眼神无比坚定。“柴老师,我下次一定进步,但是我基础差,可能进步幅度不大,您给我时间。”

“好,就凭你这句话,下次月考你就是进步一名我也开心,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跟陆承说点事。”

许诺走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了陆承一眼,不过她也知道,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老柴找陆承肯定是好事。

许诺走的很慢,她刚进高二教学楼的时候,陆承就追上来了。

从她身后突然站在了她前面。

“哟,这么快,老柴找你说啥了?”

两个人并排走着,陆承的声音慢条斯理的。

“让我帮你补习功课。”

许诺:“他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怎么又说一次?”

其实上次在咖啡馆陆承没说实话,老柴那时候根本没找过他。

陆承觉得自己的耳根有点热。

“又跟我说一次是因为他没想到你的成绩居然差到如此地步啊!笨蛋!”

陆承揪了揪许诺的马尾辫。

中午放学,许诺想去找张迪迪吃饭,1班和7班之间隔了整整一个楼道,可是等了好久张迪迪都没出现,她的手机放在家里没拿,也没法联系,最后,只好一个人来到了食堂。

食堂人好多啊,许诺端着餐盘瞅了个遍,才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两个空位,旁边是不认识的女生。

许诺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开始干饭。

陆承来食堂本来打算买个包子回教室吃的,进来之后就看见角落里一个人吃饭的同桌。

像个小猫一样,躲在那里,一个人。

陆承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词--可怜。

他的同桌,为什么要一个人吃饭?

陆承走了过去。

旁边的而几个女生,自动往边上靠了靠。

“你不是说跟张迪迪一起吃饭吗?”

许诺闻声抬头,嘴里的米饭还没嚼完,嘴里塞得满满的,说话瓮声瓮气的,“我去她班里没等到她,估计是有事吧。”

“不是一个班的,想在一起吃饭确实不现实,这样吧,以后你中午请我吃饭,作为我帮你补习功课的酬劳,怎么样?”

陆承的声音很坚定,让人无法反驳。

这根本不是征求意见,这是下命令。

许诺的嘴巴张成了O型,猜测,大概是他口袋拮据。

“好啊,可以,那我一会儿去跟张迪迪说清楚。”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被校霸要求补课的第二天。

从那天起,许诺开始了她的“补课之旅”。

第一天,二人在食堂吃完午饭,回到教室,许诺兴致勃勃的打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打算认认真真的听陆老师讲题。

谁知道陆承并没有用高二的物理课本,而是从抽屉里抽出来一本高一物理。

“你的物理试卷我看过了,好基础知识都不会,补课的话,要从高一开始补起。”

这得补到猴年马月啊?

陆承的话,给了许诺当头一棒。

她颤着手,打算把刚打开的笔记本合上。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在了许诺的笔记本上。

“怎么?还没开始就不想学了?”

许诺在微博上看到过一个词,手控,就是有人会迷恋各种各样漂亮的手,面对眼前这只手,不是手控的人,也自动变成手控了。

许诺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午休时间教室里没几个人,安静的过分,许诺咽口水的声音就显的那么的突兀。

陆承把手收回来,揪了揪许诺的麻花辫:“专心点。”

陆承给许诺讲了一中午的牛顿第一定律。

下午第一节 课打了预备铃,午休的同学们也都回了教室,陆承站了起来,抖了抖有些褶皱的校服裤子,“休息一下吧,晚上放学继续。”

许诺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遇到个特别认真要给我补课的学霸同桌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自从陆承开始给她补课,许诺唯一的自由时光,就是每天下午最后两节的美术小组时间了。

许诺的画画没有进行过系统学习,以前就是自己瞎画,自从来了美术小组,开始在张韵老师的指导下画国画和水彩。她也真正开始觉得,自己对绘画的理解太肤浅了。

一副睡莲画完,早就过了下课的时间,有几个画的认真的同学也没走,许诺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抬头看了看教室门口。

暖橙色的夕阳照进来,打在少年的身上,给他周身镀了一层金色,皮肤上的绒毛清晰可见,陆承书包跨在肩上,手抄在裤子口袋里,懒散地站在那里。

许诺看呆了,大少爷是什么时候来的?

补课还有追着人补的吗?

许诺利落的收拾好自己的画具,放进柜子,上锁,又从墙角桌子上拎起自己的书包,背上,走到了教室门口。

陆承也不说话,转身先走了几步,就在许诺前边大概一米的位置。

许诺忽然想起自己书包里还有上次买的几根棒棒糖,摸了出来,快走两步追上了陆承。

“喏,给你一根,陆老师。”

陆承脚步一顿,垂眼看着许诺手里的棒棒糖,水蜜桃味的,他好像记事以来就没怎么吃过棒棒糖。

陆承伸手接过,挑了挑眉,“贿赂老师?”

许诺:“......”

冤枉啊,我只是觉得让你等我那么久,表达一下歉意罢了。

“不吃算了。”许诺伸手就要把送出去的棒棒糖抢过来。

陆承躲了一下,三下五除二拆掉包装纸塞进了嘴里,“老师...接受你的贿赂。”

走出艺术楼,陆承去车棚取了自己的单车,许诺跟在身后忽然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陆承晚上要去咖啡馆打工,怎么给她补课啊?

“哎,同桌。”

许诺揪住陆承的T恤下摆,叫了他一声。

“你晚上不用打工了吗?要不咱们就午休的时候补课就行了,晚上不补了,影响你打工挣钱。”

许诺的声音本来就软萌,跟她的形象一样,给人一种想要保护她的错觉,所以陆承转头看见小女生揪着自己的衣角,期期艾艾地说那句话时,觉得心尖颤了几下。

他把头又扭了回来,没说话。

他在头脑风暴,寻找一条他可以不打工的理由。

他的心尖是颤的,大脑也是。

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他们走到了学校大门口,许诺照例去站台等公交车。

陆承放在车把上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按了按,决定对许诺坦白。

“那个,许诺,有件事,我骗了你。我其实不是在咖啡馆打工,那是我舅妈开的,我爸妈都在国外,我跟着舅妈住,那里是我家。”

许诺眼看着一辆11路公交车从自己眼前飞过,没赶上。

她气得跺了跺脚。

“哎,都怪你,害我错过公交车了。”

许诺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陆承脸色变了变,“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载你回去。”

许诺看着陆承那辆山地车,根本就没有后座。

载她?只能坐前面的横梁上。

这姿势,有点那个吧。

许诺想了想,“算了吧,我怕被老师看见说我早恋,我老爸非打断我的腿不可,你先走吧,我等下一趟。”

公交车上,许诺给许广林打电话,说自己每天晚上都晚回去一会儿,要跟同学一起写作业。

许广林正跟客户应酬,一听是为了学习的好事,没细问就高兴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许诺又想起刚才上车前,陆承对自己说,不是在咖啡馆打工的事,其实细想想,从一开始人家陆承从没说过自己在打工,都是许诺一直在猜测而已。

好吧,也不算他的错,原谅他了。

下了公交,许诺在街边买了两份晚餐,拎着走进咖啡馆二楼。

陆承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做题,听见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

许诺把晚餐放在桌子上,“喏,陆老师,先吃饭吧。”

“你说这咖啡馆是你舅妈开的,那你舅舅呢?”许诺喝了一口水,问他。

陆承没回答,直接站了起来,对着门口的方向喊了声:“舅舅,你回来啦?”

许诺寻声望去,一个大概30多岁的男士走了进来,他身穿警察制服,身姿挺拔,剑眉星目,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

陆承的舅舅冯勇是嘉林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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