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就是差点盐(1 / 2)

龙潜睁开眼,惬意的打了个呵欠——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啊。

他看着脸上方竹子搭建出的房顶,感到脑中空空如也。但他并不惊慌,人醒后都会有片刻的大脑空白,他静静等待着记忆涌入脑海。

等待了一会,他有点慌了——情况不太对劲。

重新闭上眼,开始皱眉思索。

片刻后,龙潜确认了一个事实:他的脑中真的空无一物。

连自己姓甚名谁……也不知道。

他呆呆的躺着,盯着眼前那片屋顶看了许久,直到一股莫名的空虚和迷惘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龙潜猛地翻身坐起,身底床榻呻吟了一下;一块洁白的被子从他身上滑落。

他开始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不大不小的竹屋,不分隔间。屋中央有张小桌,旁边摆有三条小凳,似乎都用竹子制成;竹门虚掩着,门旁开有一方窗,糊着白纸,氤氲着朦胧的光线,。靠墙有几个不大的竹柜。桌上、柜上,均摆着些花草,颜色多素净,少鲜艳,看似随意而为,却错落有致,甚是好看。

剩下的,便是龙潜身底的竹床,长七尺,宽四尺。

龙潜几乎是贪婪的望着这一切,恨不得将所有细节净收眼底,好让自己空虚的大脑有点东西。扫视一圈后,他久久望着那几盆精致的花卉。

……不管屋子是不是自己的,这些花应该不是自己的手笔。

正当他开始数屋里有多少片花瓣时,竹门“吱呀”响了一声,被缓缓拉开,他立即抬头望去。明亮的光线倾泻进来,龙潜这才意识到屋中很昏暗,一时间半眯起了眼。

只见一个女子从一片洁白中走出,身形高挑而轻盈,一裳白衣。待龙潜适应了亮光,又看清她的裙摆、衣袖、衣带和领口上有淡淡的蓝彩,容貌清丽,肤白胜雪,宛如光的女儿。

奇怪的是,她仿佛感受不到明目张胆注视着他的龙潜,目光低垂,径直走进屋中,重新掩上门,将右手挽着的一个布袋放在桌上,全程不发一言。

龙潜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只好选择观望。沈清颜放下布袋,择了一张竹凳坐下——不知有意无意,是离龙潜最远的一张凳子——坐了半晌,突然说出一句话。

“你醒了?”

问完这句似是寒暄的话,她仍低垂眼帘,静静坐着,仿佛在在等回答。

龙潜冷汗直冒,他本想先探探口风,没成想这大姐说跟没说一个样,什么都听不出来,除了一点:自己好像……睡得挺久?

他只好深吸一口气,准备摊牌。一时间无数问题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脑海,冲得他脑袋发昏,思索了片刻。

他犹豫的这会儿,坐在对面的沈清颜攥紧了袖下的双手,就在她忍不住再度发话时,龙潜迎面抛来两个极有内涵的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里?”

沈清颜长长吁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刚才自己有多紧张。她刚拉开门就意识到龙潜的苏醒了,但她没有丝毫心理准备——或者说,只有一种矛盾的心理准备,一方面,她每天都会带回龙潜的伙食;另一方面,龙潜已经昏睡了五天,她本以为他会继续睡下去。换句话说,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龙潜,这个……强到令人窒息的男人。

更何况,她很少与人同处一室,外来者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这种尴尬的气氛,终于有了点松动。

“你叫龙潜,这里,是羽灵山脉。”她抬眼迎上他的目光,顿了顿,又说:“我叫沈清颜。”

事实上,他昏迷的这几天,沈清颜都只是用余光看龙潜,她实在不好意思盯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看,而且……万一他突然醒了呢?

每每冒出这个念头,她都后背发凉。

所以,她仅仅正视过龙潜两次,一次在他昏迷下坠时;一次在他醒过来,然后又昏迷过去前……这两次,她都是吓得不轻的心理状态,没能细看,只留下了一个很抽象的形象。

此刻,她再次正视了龙潜的脸,不禁有点愕然,龙潜的气质似乎与她印象中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尤其是眼神。她可以肯定,龙潜的眼神中,有某种东西业已消融了,那种东西,她只在父亲和少数见过的外来强者眼中感受过,而且远不如龙潜来得明显;很难具体定义那种气质,威严,抑或是压迫感,都不准确,只有一点是确定的——你绝不想与拥有它的人为敌。

现在的龙潜,竟很是有些青春年少的感觉,目光澄澈,毫无杂质,而且,当初打动了她的那份平静而深邃的气质并没有丢失,这又使他毫无轻浮之气,一时间,沈清颜都说不清他究竟是青涩少年还是盖世强者了。

至于龙潜的问题,她倒是并不惊讶。

这几天,她一直对龙潜昏迷前告诉她自己的姓名这一行为有点疑问。现在看来她猜的没错,龙潜果然清楚自己会失忆,才告知她,以保住自己的名字。

名字是最重要的讯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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