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医院惊魂篇 第四节 确认19（1 / 2）
甫一从医院三楼的党政办出来，秦羽便见到了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杨礼。
“羽哥！”杨礼本来正在这间屋子外的窗户边上漫无目的的看着外边的景色——S市第三人民医院坐落在偏僻处，其实S市里过了越潽大桥以东，人气便减少很多了。大部分人都是从西边过来上班，下班之后又会回去西边的。近机场路方向就多是产业园区和未开发的耕地，人们的活动范围基本都限定在了特定区间里，街道上人烟罕至，没什么好看的。
好在杨礼的耐心不错，一边想着事情倒也能捱得过时间，正想得出神，乍一听后面开门声，马上便回过神来，迎了过去。
“秦律师，感谢你的配合。如果你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还请马上联系我们警方。”苗兰面带微笑，告诉秦羽可以离开了。
“好的，苗警官，一定。”秦羽点点头，见苗兰回了房间，自己便也朝着杨礼走去。
几日不见，小礼的头发好像又长长了一点，不过这和他下颌处遍布错生的胡茬相比就显得相形见绌。在医院的时间，他们随身的物品都被拿走了，虽然洗漱不成问题，但总归是没法好好打理自己的。同在律所的精致不同，此时两兄弟都穿着病号服，没打理的下巴满是短小的胡茬，头发简单的梳了梳。杨礼还好，他是直发，平时护理的也好，此时仍能勉强维持身为律师的体面和气度；秦羽就惨了，他的头发是自然卷，不抹发油的话，只靠梳的话，是根本梳不好的，就此时也是如同顶了一团海草在头上一般，再配上他脸上的胡茬，看着潦草又狂野，不像个律师，倒像个野人。
两兄弟对视几眼，终是绷不住对方的形象，在走廊上爆发出大笑。
这一笑仿佛是要把这几日顶在头上的阴霾都一扫而空，两人自苏醒一来，没有一日不担心着对方，偏生医院不让出病房、不让打电话，连个联系的途径都没有。总算护士长赵老师顶不住两人天天缠着问，透了个二人俱是安康的地儿，才让两个人都稍微放下心来。可紧跟着就是警方不停的叫去询问，说是询问，其实比起问讯也不遑多让，重压之下，难免让人心生抑郁。
“现在我们可以自由活动了是吗？”秦羽先行发问：“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吧？小礼？”
“沈医生带着一伙护士又来挨个查了一遍房，不过你应该是那个时候已经出去了，所以没查到你这儿。查完就和我们说可以在楼里自由活动了，等到明天中午，咱们就能出去了。我身上没啥事儿，就刚醒来两天下巴有点疼，现在也好了。”杨礼一边摩挲着自己下巴的胡茬，一边说着。
“谢队长真是说到做到，他应该也问过你话吧？小礼。警方这几天没为难你吧？”秦羽眨眨眼。
“没！没为难我。那个谢队长不愧是老刑警了，眼睛就像把刀子，认真的时候让人直发怵！不过我‘一觉’醒来就在医院了，问我什么我也不知道呀！”杨礼知道秦羽问的是什么，他摇摇头：“不过羽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小礼。先回我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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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房的时候，医院已经发过盒饭了。秦羽从党政办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快接近一点了，杨礼先回自己病房拿了一下盒饭，然后抱着盒饭进秦羽的病房里。解除禁闭，二人才知道原来彼此就在同一层楼，中间就隔了六个病房（同一边是三个病房），秦羽是617床，杨礼是649床。
秦羽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醒过来了，其余的人全都尚处于昏迷状态，而杨礼的房间的人却全部醒着，这也是唯一一间全员苏醒的病房。
“别提了，羽哥，那几个人还互相认识，都是些富二代！二世祖！”杨礼说话的时候面含悲愤，“醒过来就叽叽喳喳，他们说他们是在机场路飙摩托车的时候出事儿的，受伤最重的好像当场就去世了。羽哥你知道他们一台车多贵吗？我，我这几天听他们说起有钱人的生活，我真不想活了！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摩托车？秦羽心头一动，不过确实，应该是能对上的。
不过杨礼那边就确实不太适合说话了，所以两人琢磨琢磨，还是在秦羽病房里回合的好。待进了房间，秦羽让杨礼把手上的盒饭先放下，一手拿过自己饭盒里的一次性筷子，然后招呼杨礼进了厕所里。
秦羽打开厕所的灯，轻轻关上门，插上门栓，把筷子放到洗漱台上。便一粒一粒解起了扣子，开始脱衣服了。
“喂喂！羽哥你干嘛！”杨礼没想到两人一进着狭小的空间，秦羽就开始脱衣服，一时怪叫出生。
秦羽只乜了杨礼一眼，没多说话，不多时，病号服的纽扣便已解完，他两肩一松，便把上衣脱了下来。
其实秦羽脱到一半时，杨礼就已经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秦羽此时此刻的身型太好了。杨礼一早便察觉到秦羽看着有些消瘦，又好似变高了一些，他只当是秦羽在医院的这几天没吃好休息好，现在才明白并不是这样。秦羽之所以看着瘦，是因为他的体脂降低了，但却并非瘦到皮包骨头，此时他的胸部胸肌隆起，腹部腹肌块块分明，更有肋间肌连接腹部同腰背，杨礼再往上瞧，又注意到秦羽的斜方肌微微鼓起，肩头三头肌棱角分明，大臂上肱三头肌像一块花岗岩般缠过。
秦羽变得壮硕了，也正是因为身型变好了，整个人看着也好似高了。
杨礼眼里写满了震惊，他和秦羽时常在一起健身的，秦羽此前虽也有些肌肉，但绝没有如此道劈斧凿的夸张程度，更不可能是几天之内了。
蓦地，杨礼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一夜里，满身伤痕的秦羽披着撕裂成条的衬衣自烟尘里站起来的身影，缝隙中偶有肌肉展露，与当前的形象慢慢重合。
“羽哥，你这……”
“你再看这个——”
秦羽拿起之前放在洗漱台子上的一次性筷子，这样的筷子都是用的竹丝压合而成的，若是分开的角度不成，很容易裂出尖锐的角度。不过秦羽此时正小心翼翼的用指甲将豁口撕得更尖。而后他拿起来这根筷子，用指尖试了试，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小礼，你看好了！”
不待杨礼反应过来，秦羽将这根筷子反握，而后用力扎进了自己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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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头瞬间没入秦羽的掌心，杨礼不及多想，一手拿起厕所里的卷纸凑近秦羽，想看看出血的情况。秦羽摆手示意没事儿，而后将掌心摊开对着杨礼，杨礼只见秦羽的掌心血液不断涌出。伤口倒不是很深，原来秦羽插入之前将筷子的大部分都攥在了拳里，露出来的部分不足一厘米，加上皮肤本身的弹性，真正扎进去的部分并不多。
杨礼不解的看着秦羽，他知道秦羽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可刚刚的动作还是太过吓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