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是李老三(1 / 2)

那前排纵马者,好生跋扈,手持长鞭,左抽驰马,右打行人。

一时间,长街里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不仅如此,小乞丐背对着车队,还在叶泊手下挣扎,另一只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掰开叶泊紧握着的五指,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即将到来的危险。

说时迟,那时快,两马已经奔至两人近处。

前排纵马的人,发现这两人竟然挡在长街中间,不知闪躲,便立即扬起长鞭,一边喊道:“避让!”一边挥动长鞭,向小乞丐背后抽去。

小乞丐身上,仅有件破布烂衫,这一鞭若是实实落下,非叫他皮开肉绽。

诡异的感觉,又从叶泊的丹田处传出,而这一次,他终于清晰地捕捉到一丝玄妙。

有种奇特的力量,正以极快的速度直贯天灵,引起叶泊眩晕!

但也正是这股力量,操控着叶泊,本能地做出一些动作。

啪!

长鞭一响,小乞丐毫发无损!

叶泊一把抓住长鞭,另一只手将小乞丐一扯,揽入自己怀里,两人一个伶俐转身,恰好错开疾驰的车马。

当然,纵马者就不太好受了,他被叶泊逮住长鞭,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手中传来一股惊人的巨力,顺着这股力量,狼狈地跌落马下,在地上足足滚了好几圈,才止了下来,弄得个灰头土脸,血流满面,显是受伤不轻。

叶泊的反应,引得身边的人连连叫好。

文弱弱书生气质,度翩翩雍容华表,轻盈盈娴熟身手,朗清清英勇魄力!

这位帅气小哥,狠狠地替周围被冲撞的老百姓,和被伤及无辜的商铺老板出了口恶气。

另一边,那恶奴仆掉下马后,身后而来的车队只是稍缓,并未停下。

连连三四十车的队伍,每车使四匹良马牵引,车上绑盖着黑布,不知拖动着什么商货,急匆匆向前而去。

一时间,车道上尘土飞扬,四下里全是叫骂和咳嗽声。

见状,叶泊干脆扔了手中鞭子,领着小乞丐和王秀两人,随大众,躲至一茶馆中。

嘈杂中,有人说道:“又是陈家的车队!昨天就是这样!他娘的,有钱人都没个好东西!”

又听闻有人相劝:“少说两句吧,你还想不想活了?”

开头那人有些气不过,与之争辩:“咋了?这他娘的缺德,还不让人说了?老子明天就告到王青天那里去,我收拾不了他们,有的是人可以收拾他们!”

“别给青天大老爷添乱了!陈家可不是好惹的,你忘了之前……”

角落里,又传出一声讥讽:“王青天?我看也就是个无能的饭桶,只敢……”

“你敢骂青天大老爷?我看你才是个饭桶!”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茶铺子里越来越闹,后面说的啥,叶泊就听不太清了。

这世道,普通百姓的命,不见得比耕牛金贵,众人口中的王青天,叶泊有些兴趣,能在这种世道中,获得老百姓如此好评,甚至还有人主动帮其维护名声。

这样的官儿,可不太多见。

直至半炷香后,扬尘消逝,围作一团的人群,才开始缓缓散开。

“我的钱呢?谁偷了老子的钱?”有人忽然叫道。

叶泊一看,正是刚才说王青天无能那位。

众人显然都对他没啥好感,都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更有甚者,还上前嘲弄,引得那人气急败坏地,拿起桌上的茶壶,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你摔我茶壶干甚?”茶铺子老板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善茬。

只见他抄起一根木棍,胡乱就往那人身上招呼,众人也都一拥而上,打得个满堂彩,好不热闹。

看够了热闹,叶泊无意多留,就带着王秀出了茶铺,继续寻觅可口的食物。

肚子饿的难受,感觉能生吃下一头牛。

走了没多远,就又听到身后,忽然传来声叫喊:“站住!”

没完没了了……

叶泊有些不耐烦,转过头去,才发现正是先前被自己从马下扯落的那位。

只是他并非独身一人,后面还跟着一大队人马,赶上前来。

为首者,着华服,手持折扇,坐一驾红木赤顶结琉璃珠车盖,役两驱黑鬃灰蹄玄驹宝马,气质非凡,年双十貌,英气逼人,单论容貌而言,其实也不输叶泊。

纵马者头破血流,本就嚣张,此刻有人撑腰,更是跋扈,他抬起鞭子,便指向叶泊:“你是何人?胆敢阻我陈氏车架?”

叶泊眼见对方阵仗,确实有些不凡,他初来乍到,对那公子哥身份一无所知,心中难免顾虑。

他可不会寄希望于对方只是来和他讲道理的,还得有对方会抬出“我爸是李刚”这种态度的应对之策。

大脑飞速运转,只是一转眼,叶泊就有了办法。

他也不回那恶奴仆,一拱手,对着车盖中的年轻人笑道:“在下不才,不知是陈兄车队至此,故而有些冒犯。在下姓李,单名通,乃是家中老三。”

那恶奴见叶泊单杆无视他的存在,有些气急败坏:“管你老几!老子就问……”

嗖!

一根金针从车盖中飞出,直没入那下人后脖颈处,还没轮到他说出个整句,就双眼瞪大,直挺挺倒地,没了气息……

就是至死,也未能瞑目。

街上众人惊惧,只见得有人突然暴毙,却不明所以,都开始远远避退。

“是飞针!陈家的四公子!”王秀在一旁小声提醒到,他的眼神复杂,显然是认识车盖上那位,情绪十二分紧张。

叶泊也自然早就捕捉到了对方袖里的动作,心中有些骇然,脸上却不为所动,笑得还算自然。

几人僵持了片刻,那华服青年大袖一摆,吓得王秀连忙向一旁闪躲。

陈四公子,却并非想要动手,他摇摇手中折扇,浅笑道:“原来是李兄,失敬失敬,早在南地,愚弟就对李兄有所耳闻,家里几位哥哥,都对李兄夸赞有加,今日一见……”

说至此处,他收扇一抚,叹道:“果真是!一表人才!家兄之褒美,不及李兄大才之十一啊!”

说话间,几个穿短褐的下人走出,将街上的尸首熟练地抬了下去……

叶泊摆出职业假笑,再一拱手:“过誉,过誉!家父对四公子,也是时常赞誉,多言我这当儿子的,是哪哪儿,也比不上四公子您啊!”

此刻叶泊掌握的信息,太过有限,甚至不敢多言,只能捡些虚话回应,生怕说漏了嘴。

“哈哈哈!”华服青年有些受用,扫开折扇,半遮面容,明明是个男人,瘦俏的脸上却带着些阴气:“剑南锦官,果是好山好水,好灵秀啊!”

叶泊只是陪笑,又一拱手。

华服少年见叶泊不再说话了,反而是有些得意,满意地点了点头:“到此佳地,本是该与李兄再多多结交,把酒言欢。只是……李兄恐怕也知,近期多变故,你我两家合作,贵在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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