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问卦（1 / 2）

白发老者又看了会儿书，才看向顾如沐，说到：“免礼。有什么事？说吧。”

顾先生挺直了腰板，说到：“刚刚我见过阿飞了，打了一架，应该说是不分上下。阿飞说要带走李天明，晚辈觉得此事可行，特来向前辈商议。”

白发老者说到：“你既然心中已经有了决议，何必再来问我？”

顾先生又作揖，说到：“晚辈不敢，晚辈……”

白发老者打断了顾如沐的话，说到：“你说的没错，天明那孩子的爹娘，已经为了这天下苍生而死。我们朱仙镇一代又一代的人，也为了天下苍生不知死了多少。这守护天下的担子，确实不应该扔给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来承担。”

顾如沐听罢，说到：“晚辈谢过前辈！”

白发老者继续说到：“不必谢我，这么多年下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当年天明的父母去归墟之前，将他交付给我，希望我能让天明好好的活着。我以为不让他修行，不让他踏上他父母的路，只教会他当一个普通人，便能让他稀里糊涂的过完这一辈子，算是给他父母一个交代了。但那天阿飞来见我之后，我终于想明白了。外面的世界其实也很精彩，让天明去外面看看，替他父母看看，也替无数为了抵抗归墟而战死的人去看看。也叫天下人知道，我张载风不是躲在这朱仙镇当个缩头乌龟，而是逼着自己，逼着无数人——去死！去赴死！”

白发老者越说越激动，当说到去死，去寻死时，直接将手中的书砸向地面。

顾先生毕竟儒家子弟，见到白发老者将珍贵的典籍就这样砸在地上，自然是心疼的。立刻走上前去，将书本捧起，抚平书角，说到：“我会尽快将我们的决议，递封折子给庙宗，望他们能准许。”

白发老者满是不屑的说到：“顾如沐啊顾如沐，你真是读圣贤书读的脑子不好了。我张载风做什么事，需要庙宗同意？需要天下人同意？”

白发老者平息了一下情绪，继续说到：“我给庙宗，给润州城里那些道士、和尚这么多年的面子，不是让他们隔三差五派个人过来，像颗钉子一样扎在我的肉里，时刻提醒我该派人去赴死了，而是希望他们能看到，这天下苍生的安稳，是我们朱仙镇扛起的。”

顾如沐沉默良久，说到：“晚辈明白，老前辈一再忍让这么久，就是为了像今天一样，不必再让。”

白发老者直抒积压在胸中这么多年的积怨之后，终于痛快了些，看向顾如沐，说到：“去吧，我想静一静。”

“是。”

小镇上，阿飞正百无聊赖的闲逛，此时，看见前面有一冷清的卦摊，一位身穿破旧道袍的年轻人，正在趴在案台上昏昏欲睡。阿飞顿时来了兴致，快步走上前去。

阿飞敲了敲桌子，笑道：“这位道爷，怎么称呼？”

听见声音，年轻道士立刻抹了把脸，擦去嘴脸留下的口水，说到：“贫道法号玉宣，敢问这位施主，是问姻缘还是问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