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镇4（2 / 2）
“你真没拿人东西？”看到那小贼无视这奇珍异宝也要寻自己的东西，莫老爷也开始怀疑自己儿子说的话了。
“真没有，对天发誓。”
众人来到少爷房间，那小贼也不客气，直接翻箱倒柜，就算是上了锁的也旁若无人的砸开。
报复仇人吗，看着小贼把那少爷的房间弄成一团乱麻，伙计心里也解气，但又泛起嘀咕，儿子的东西再怎么好也没老子的值钱啊，唉，小家伙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晓得其中利害。
不过几下功夫，平常被佣人打理得整整齐齐的房间地上到处少爷的物品，再要归位可要费好大功夫，这小贼好生闹腾。
那少爷想冲过去被却宋鸿飞拦住了，那珍藏已久的百宝盒也终于被翻找了出来，小贼正饶有兴致的把玩着里面的东西。
那少爷一脸委屈。
“是你自己闹的事情，你自己承担。”莫老爷白了自家儿子一眼，默许眼前的事情发生。
小贼一脸开心的把玩这几个五颜六色的玉石珠子，但众人觉得这哪里比得上莫老爷的藏宝阁任何一样，但看到小贼脸上的笑容和少爷哭丧的脸，觉得也还过得去。小贼似乎对石头情有独钟，与少爷的伤心难过不同，莫老爷倒是觉得这买卖做的不错。
小贼把珠子揣兜里，站起身来环顾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四周，在翻出的抽屉柜子之间来回左看右看。
“还要继续吗？”伙计有点困了，本来这个时间早就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但小贼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似乎还在十分努力的寻找些什么。翻找几遍无果，坐到地上托着脸在思索着什么，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甚至躺在地上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困意袭来，宋鸿飞也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你闹够了就可以了，还有这么多人陪你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那小贼没有理会宋鸿飞，反而用手轻轻抚摸着小狗的脑袋，一边喃喃自语：“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让你帮我。”
伙计蹲下劝说小贼：“差不多可以了，大伙要睡觉，明天早起还要招待客人呢。”
闻言小贼一脸嫌弃的扭头过来，那伙计也不快：“干吗嘛，这样看我，也是为你好啊。”
伙计被莫名嫌弃顿时有点恼火，但突然间发现那小贼似乎不是在看自己，那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双发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的肩上？
伙计扭头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平时在店里用得已经油不拉几的毛巾收进怀里，当时跟着出门太急外加自己早已习惯没注意到，那擦拭餐桌的毛巾一直挂在肩上。
把毛巾收好后那小贼并没有移开目光，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反而紧紧的盯着自己，伙计感到心里发毛，说道：“干，干吗？”
“对了对了！”那小贼腾的一下跳起来，在房间里张望了一番，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走到一个立柱旁，把拴在柱子上的帘布解开，用鼻子轻轻嗅了嗅，脸上一阵惊喜。
忙把地上的小狗抱进怀里，解开另一个帘子，让狗鼻子嗅了嗅。
“替我找到它。”小贼对那小狗说道。
那小狗似乎是跟他心有灵犀，低头寻找了起来。
一人一狗又忙活起来，又把整个房间翻了个遍，却是无果。
“不在这吗，想来也是，走，下一间。”小贼对小狗命令道。
“还下一间？”刚要出门，捕头顺势抓住孩子的胳膊，“跟我回去，大爷没时间陪你玩。明天这么多人要上工。”一手把孩子拦腰提起，勒在腰间。一看主人被一手勒起，那小狗狂吠不止，捕头使了个眼色，一旁的捕快，一手擒住小狗。
“放开它。”小贼大喊，但不管如何挣扎蹬腿也解不开宋鸿飞的束缚。
“平时忍让着你，你别不识好歹。”
老爷子走近柱子，也解开一帘，似乎也发现了不对，拍了拍宋鸿飞的肩膀：“把孩子放开吧。”
“可是这。”
“让他继续找。”
宋鸿飞看了看老爷子，然后把孩子轻轻放到地上。
孩子也接过了小狗，继续寻找那所谓被藏起来的东西。
“老爷子这是？”宋鸿飞疑惑不止。
“也许一会就知道了。”老爷子轻声说道。
一小毛贼，官差两名，掌柜和一伙计，外加现在还在提着刀的屠夫，强忍着睡意默默的跟随着那条一瘸一拐的小狗，找寻了好几个房间，但还是没能找到孩子口中的传家宝，虽然宋鸿飞还是十分不解，但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老爷子说要找，那他必然会奉陪。
“到底在搞什么，我哪有拿他什么东西。”莫大少爷最是奇怪。
看到这莫名其妙的场景，一位莫少爷最信任的跟班似乎想起什么急忙把少爷拉进角落：“少爷，难不成他在找那个......”
“他怎么会知道。”少爷一听顿时着急起来。
“这小子邪门得很，咱们都把他放了，他还故意跑回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小狗找过的房间越来越多，莫少爷脸上汗珠也跟着越来越多，最后实在忍不住终于把父亲拿到一旁：“爹，不能让他们再找下去了。”
“你到底拿了什么东西。”莫老爷也十分疑惑。
“没拿东西。”少爷着急得要死。
“你还不快说。”莫老爷看他满脸的汗。
少爷向老爷耳语一番。
“不是不让你碰那个东西吗？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不要带到家里来。”莫老爷显得非常生气，但还是硬生生把声音压到最低。
“我，我......”
莫老爷现在真想抽他一嘴巴子，但是现在他不想闹出任何动静，本来一干人等都要回去了，只是因为一个未曾谋面的老头子一句话那捕头就不走了。这老家伙到底什么来头，能让这捕头这么听话。
“把那两人叫来。”莫老爷低声吩咐管家，管家似乎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快步的走了。
看着自己儿子越来越紧张的样子，莫老爷觉得事情近了，但是管家还没有回来。
“几位到贵府，在下一直以礼相待，也算仁至义尽，各位却这样在府上胡来，莫某可要请教几位为客之道。”莫老爷一改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
几位健壮的家丁站到了莫老爷身后，莫老爷突然发难，几位都没得及反应，看这情形莫老爷继续喝道：“大人，这大半夜的带着人拿着刀到我家里来翻箱倒柜，砸箱撬锁，还强抢财物该当何罪啊。”
众人一愣，顿觉不妙，先前还是莫老爷绑人理亏，但现在到头来自己这边的所作所为似乎也说不过去了。虽然翻箱倒柜一直都是那小贼一人干的事情，但是他们几人是绝对逃脱不了干系的。
见几人犯怂，有些退意，莫老爷继续道：“把我儿的几颗玉珠还来，离开本府，今天在本府发生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
“那你今天绑架的事情怎么说，我们也是帮孩子找东西。”伙计着急辩解。
“哼，我看你们就是把孩子偷送进来，趁机合谋我家钱财，明天就可以让县太爷来看你们弄的一地鸡毛，到时你看你们还有何话说。”
“对对对，没错，告你们。”纨绔少爷一脸惊喜，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众人一脸尴尬，宋鸿飞也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今天事情也闹够了，在下也不想和邻里乡亲的不愉快，孩子的事情我明日自会让犬子去公堂把事情交待清楚，你们也休要在我这里胡来，管家，送客。”莫老爷一招以退为进。
说罢，几个健壮的家丁围了过来，宋鸿飞心里犯了难，本来今天大好机会让这讨人厌的一家摔个大跟头，却没想到自己这边也不小心落下了把柄，说这少爷拿了小贼什么传家宝，宋鸿飞从一开始就不信，带着武器私闯民宅加讹诈，跟这绑票相比似乎好不到哪里去，要是自己乌纱因此丢了，父母妻儿不好交代，没了自己，邻里乡亲估计以后要更被这一家子作威作福了。
大意了啊，这莫老爷一开始唯唯诺诺的样子让自己放松了戒备，自己也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中，没想到却......这大好的机会，唉，终究是自己太不小心。宋鸿飞紧握刀柄很不甘心。
“走吧。”宋鸿飞语气中尽是无奈。
一只手按住了宋鸿飞的肩膀，老爷子上前道：“莫老爷何必如此紧张，少爷绑票在先尚能镇定自若，这房子都快找遍了始终没寻到什么，不应该更加气定神闲，泰然自若吗，现在又是何故。”
“对啊对啊，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伙计来了精神。
莫老爷态度转变得太过突然，并且是跟那混少爷耳语一番过后，难道这其中真的有猫腻，一边是自己要担下私自带人带刀强闯民宅，毁坏财物外加勒索的罪名，另一边是扳倒莫府的大好机会，真的要赌一把吗，万一什么都没有找出来，那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如果就此退去，照莫老爷说的，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宋鸿飞现在冷汗直流。
老爷子拍了拍宋鸿飞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宋鸿飞顿时感觉轻松不少，心中莫名的升腾起一些自信。
看到捕头脸上由阴转阳，莫老爷暗道不好，这老头子到底什么来历，竟能三番两次影响局势。
“送客！”莫老爷高声喊道。
刺啦一声响，宋鸿飞拔刀出鞘：“莫老爷休要妨碍公务。”
趁着两伙人对峙的时候，伙计急忙对愣住的小贼喊道：“快找啊。”
两边都不敢贸然动手，宋鸿飞提着刀跟众人护着小贼背后，最终双方来到了房顶的阁楼，这里能俯瞰整个莫府，风景尽收眼底，不得不说是个好去处，夜晚的风带着冬意，吹在每个人的心头，这已是穷途末路了，再没有个结果，恐怕难以交待。但看到少爷的藏不住的慌张神色，大伙觉得又希望近在眼前。
那瘸了腿的小狗突然叫唤起来，众人欣喜，伙计忙俯下身去，木制的地板下藏着一个暗格，掀开地板，找出了个长条状的锦绣盒子。
“爹......”少爷失声叫道。
“打开。”捕头手里握着刀，不让莫府家丁靠近。
“一杆烟枪？”伙计在手里细细端详，“就这？折腾一晚上的传家宝？”伙计有点不忿的看向小贼，一群人玩了命的帮他找东西，最后只拿到这个？伙计突然想要把这家伙揍一顿。
“确实只是杆烟枪。”掌柜接过又看了一遍。
“我看看。”捕快拿起烟枪，察觉不出什么问题，一伙人恶狠狠的盯着折腾了一晚上的主角。
“完了完了。”伙计悲哀的感叹道。
小贼略一思忖，把盒子铺着锦缎的那一层再打开，背面竟然还藏着一个圆形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这什么东西，你的传家宝？”伙计有些不耐烦。
“这是......”掌柜语气里带着震惊。
“是大烟。”老爷子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