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青山大比,恶名远扬(2 / 2)

随着周尚闲的声声怒吼,张景的术法也渐渐完成。

与他交过朋友的众人,绝大部分在台下,还有两人在别的擂台之上,毕竟谁也不会嫌自己灵石多,也有几个筑基巅峰的弟子领过灵石,甚至周尚闲还特意多给了他们几个许多。

丝丝细线具现,张景捏着这一边,众人手中系着另一边。

张景右手虚化一符剑,一剑斩下,绝大多数细线应声而断,那些人看向张景觉得陌生起来,仿佛从未有过关系。

张景抬头看了一眼徐师,似有些陌生,转眼间便回忆了起来,他把斩下的细线揉成一团,目光凛冽,连接在了自己和那两个女子身上,高声喊道:你我有缘!

二女的脑海里顿时凭空多了几项记忆,例如少年名叫张景,生辰八月十五,师兄师姐等信息,二人身形暴退,心里暗想:“坏了,着了他们的道了。”

张景接住一脸虚弱的周尚闲,把他放在地上,周尚闲昏迷过去。

张景一脸平静的看着对面二女,不知为何,二女的洗心里竟然生出一阵胆怯,但是她们还是控制住了这种想法,两双铁拳袭来,张景不躲不避,立于原处。

两双铁拳分别砸在张景的脸上,张景眼眶出血,几近昏厥。

“你我有缘,因果同受”

在全部人眼里,张景就是硬抗了这一拳,但损伤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对面的蓝袍和紫袍女子,则是头颅受到重创,二人震惊的看向张景,她们能感受到,自己收到的伤害,完全是自己打的,反观张景,身上的伤虽然骇人,但也不至于致命。

此术名为因果同受,是张景以自己有的几乎全部因果断裂为代价,换来强行与二人结缘,只不过只能维持一柱香的时间。

在这之后,张景不仅会失去所有这些因果的记忆,还会根据断裂因果的多少而失忆一段时间。

在这一柱香内,结术的双方便是因果最深的“朋友”。不可动手,否则便会受到双倍的伤害,而被击者则伤害减半,自伤则共伤,自死则共死。霸道至极。

张景叹了口气,坐在地上,一脸疲惫的说道:赢你们可真难,还有,下次记住,打人不打脸,璎澜,紫绮。

说罢,张景拿起葫芦,便往自己的身上砸去,铛。

一声葫芦砸骨头的清脆伴随着两边的惨叫,张景又要挥手,被二女阻止了下来。

她们强忍住想要吐血的冲动,对着张景抱拳道:实在高招,我二人认输了,随即跳下台去。

其实她们当然有接着作战的手段,防护灵器虽然稀有,可她们毕竟是老牌弟子,权衡利弊之下,只有值得不值得的问题。

她们不舍得用在比试上,更愿意用在生死存亡之时。

台下的钱多多一脸开心,大声呼唤着张景的名字,坐他旁边的张有道握紧双拳,沉默不语。

王白宗一阵术法传来,加大了钱多多的声音传播,台下众多人皆一脸敬佩地看着这位进山仅三年,才情撼山间的奇男子。为他高呼起来。

修真界残酷,可那是对于弱者而言,强者永远能收获人们的敬意。

张景勉强撑着身子,站在擂台中央,静静地听着台下众人的欢呼,双臂张开,抬头望向天空。

他的内心平淡无比,没有丝毫战胜后的喜悦,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只觉得有些无趣,不如看风景。

轻轻说道:此非我所欲也。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周尚闲,呼吸似乎趋于平稳,他把他轻轻抬起,嘴角上扬,眼睛又眯了起来,似是卸下了包袱,咧着牙笑道:师兄,我们走吧!

王白宗也咧着牙开心地说道:好啊,我们走吧。只是没有人看到,王白宗的指甲已经嵌入来肉里,牙关紧咬。

突然,他猛烈出手,对着张景的后背一掌击出,张景吐血昏迷,身形退出场外。

王白宗红着的眼睛又看了一眼周尚闲,也重重踢了一脚,把他也踢了出去,至此,擂台上只剩王白宗一人。

场下众人惊呼,璎澜紫绮也不敢置信,明明上一秒他们几个还是并肩作战的好友,甚至有几次面对紫绮的攻击,王白宗还替周尚闲挡了几下。

“这什么情况,他们不是师兄弟吗,这样明面上的出手对他有者什么好处,宗门不会鼓励这种行为的,就算他赢了也不会有任何赏赐,长老们不会愿意承担一丝的骂名的。”弟子议论道。

钱多多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王白宗留下的声望手段还没消失,钱多多质问的声音全场可闻。

“为什么,你要对师弟下手”

修行道路上,成王败寇,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他的眼睛越发赤红,随着众人对他的不断指责,他身上的气势也在稳步暴涨。

这时,一个筑基巅峰的弟子上台挑战,此人名叫左正,是宗门里第一嫉恶如仇之人,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同门师兄弟相残,更何况还是偷袭,左正的口碑非常好,称一句善人也不为过。

“邪魔外道,难堪大用。”一声沉重的声音传来。

他稳步登台,一步一镇,王白宗眼神不屑,口里高声喊道:我乃中原王家弟子,岂会惧你。“王家乃中原大家,岂容得下你这卑鄙无耻之人”左正回道。

王白宗身上的气息变得诡异起来,忽高忽低。

他身形消失,手中握着一把小巧的刺刀,捏着此刀时,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白,一根又一根。

他就站在原地,但仿佛世界上没有人认识他,无名无望,一刀平斩,孙正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有一道深深地血痕,他难以置信,他败了,这么快。

虽说上台生死自负,可到底是同宗中人,基本不会下死手,可王白宗像是着了魔,在左正昏迷后,本应该有人上来把他拖走,可王白宗的刀太快了,在那一刹那,像是超越了光,左正,身陨。

没有一个长老出手相救,对他们而言,又不是自己的弟子,死了也就死了,要知道,徐师还在这儿呢,贸然出手让徐师生气岂不得不偿失。

左正的师父在外除魔未归,且一向深入简出,几乎不与外界来往,如若他在此处,定当不是此等结局,这位好人死了。

台下几乎所有人都在一脸惊讶的看着王白宗,看着这个轻松杀了一个筑基巅峰的筑基初期弟子,满头白发,嗜好杀戮之辈。

众人只觉得心底冰凉,这就是修真,没人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走上了这条路,注定是你死我活。王白宗的气势在一瞬间达到了一个顶峰,只不过,是恶名。

徐师心情沉重,久久不语。

王白宗双眼赤红,泪已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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