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召白公乱自内生（33）（2 / 2）

白公胜沉吟片刻，然后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反了。”

两人计划已定，白公胜命令手下积极准备发动叛乱。白公胜意欲谋反一事，在郢都已经是人人皆知。子期的儿子平听说了，就到白公胜家里查看虚实，正好碰见白公胜在磨剑。平笑着问白公胜：“白公亲自磨剑，所为者何也？”白公胜气愤地说：“令尹大人说过要替我报仇，攻打郑国，可是如今不仅不攻打郑国，反而和郑国结为同盟。这是何道理？我已经决定了，要杀了令尹。”

平惊道：“白公可是在说笑？”

白公胜道：“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

平惶惶然退出，赶紧报告给子西。

子西道：“你不要听他胡说。胜远在吴国，是我把他召回来，给他封地，给他官职，让他有了寄身之处。他感恩还来不及，怎么会生反叛之心呢？”

平道：“可是他真的是在磨剑，而且都城人都知道，白公有谋反之心。”

子西道：“胜想让我攻打郑国，替他父亲报仇。但是，我们和郑国并无仇怨，攻打他没有借口。胜一时生气，说说也是可以理解的。”

平道：“如果他真的谋反了，怎么办呢？”

子西道：“胜算是什么东西？惶惶如丧家之犬，投奔于我。我看他可怜，曾经受费无忌陷害，历经不少磨难，所以才照顾于他。在我眼里，他连一只蚂蚁都不如。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白公胜见子西根本不理会他，更加生气。

白公胜有一个同族人，名叫白善。白公胜命人通知白善，约他共同起事。白善对来人说道：“惠王贤明，国家安定，社会太平，我如果跟随白公叛乱，岂不是对不起国家？且有叛逆之罪。如果我不随白公起事，又对不起白公，在同族内不容于他人。”白善放弃自己的官位，隐居去了。

白公胜大怒，却又无可奈何。白公胜对石乞道：“依靠我们的力量，我感觉还是没有把握，你说该怎么办呢？”

石乞道：“我听说城南有一个隐士，名叫熊宜僚，力大无比，且非常讲义气，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成功的可能性就提高了一半。”

白公胜大喜，道：“你去请他。”

石乞道：“不可，非得白公亲自前往。此人脾气怪异，不与寻常人交往。更不愿意与达官贵人交往。你若亲自前往，以情动之，他可能会帮助你。如果我去，他是不会前来的。”

白公胜与石乞一同前往。那熊宜僚住在一个菜市场之内，环境嘈杂，周围气味难闻。两人在一个胡同里见到了他，只见他穿一件短裤，躺在一个大石板上，手里拿着一把破扇子，摇来晃去。

石乞与他言语，他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两个人，却并不说话。白公胜就将自己所托之事讲了，并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

熊宜僚开口道：“如果我爱钱财，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住在这样的地方了。令尹大人是楚国的忠臣，保卫楚国，功劳甚大，我如果杀了他，定会遭到全国人的辱骂。当今楚国，政治清明，社会安定，百姓生活安逸，如果杀死了令尹，社会动乱，人民遭殃，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石乞反复劝说，那熊宜僚不再说一句话。说的时间长了，石乞心里焦躁，拔出长剑，放在熊宜僚的脖子上道：“你如果不答应，我现在就杀了你。”

熊宜僚哈哈大笑：“如果怕死，我就不是熊宜僚了。”

白公胜与石乞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