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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很痛苦,老师。”李正义盯着阿瑞斯的脸,他似乎疼晕过去昏迷了。

“伤口从脊椎开始,接着是胯骨,然后是大腿。受伤的过程很短暂,他的下半身几乎残废,不能动了。”李正义口中的老师拿起一把手术刀,将阿瑞斯平放在手术台上,“这样的伤势让我想到中世纪时期那群极端宗教分子,他们最喜欢把人大卸八块。”

老师将阿瑞斯身体里的骨头渣滓剔除,将他的腿复位,肚子转动到正面。李正义对这样的场景感到手足无措,阿瑞斯在老师手中像个芭比娃娃,调整他的姿势就像拆分组合娃娃那样简单恐怖。

“情况不容乐观。”老师在袍子上随意的擦干血迹,挥手示意随行的医生进来,“先给他上呼吸机,激素,我快感觉不到这孩子的呼吸了。”

法师从来不是孤独的概念,作为绝对实力的拥有者。法师往往一人就是军队,无数的普通人前仆后继为他们服务,以求窥探另一个世界的机会,甚至是财富和权利都拿出来与他们交换。

即便这样,能够接触法师的人也十分有限。更多的是,绝大部分从小就被培养作为助手一样的存在,他们情感冷漠,主观意识有限。他们的心中有个永远不会消除的烙印:“忠诚!”

简单搭起的帐篷外涌入一大堆人,他们穿着白色的制服,动作迅速显然受过专业的训练。他们为阿瑞斯插上各种仪器,甚至是一些外界闻所未闻的先进医疗器械。

“滴滴滴。”富有规律的滴滴声响起,黑色电子屏幕上绿色的线段上下起伏,不过回落十分缓慢。

李正义下意识看向阿瑞斯。他的胸口毫无规律的起伏,这种断断续续的滞涩感让人怀疑他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真正的法师是不需要这些现代医疗设备的,危险从不来自现实,对于黄金世界的他们往往如履薄冰,极少将自己深陷险境之中。最为极端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们身体的伤势自己就能处理,要么他们直接在黄金世界中死去,悄无声息,只有逝去的灵魂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法师的成长周期往往缓慢,在完成必修的知识之后,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积累经验,这些是议会里的长者很难帮助甚至教授不了的东西。这时候,他们需要普通人为他们保驾护航。这也是议会中大量普通人的主要任务。

“我们在出发前就已经交代过了,在这次探索期间禁止私自连接黄金世界。”老师领着李正义走到外边,他背对着李正义沿着沙丘走。

“不知道,我们事先就服了抑制灵感的药片。阿瑞斯每次都忘记,但我会提醒他。”李正义声音紧张,每次和老师单独相处他总是不安,特别是老师的灰色眸子盯着他看的时候,他连话都断断续续说不清楚。

“我知道,不是这方面的原因。”老师声音如常,他们翻过沙丘站在顶端,“小李,你相信外星人吗?”

李正义心一跳,他的目光顺着老师的手指方向望过去,金色的金字塔矗立在视野尽头,上午的阳光并不刺眼,金光投射在金字塔上方看上去它好像在黄沙中安然沉睡。

“应该有……”李正义不确定的说。

“我们在金字塔王墓中的黄金棺中发现了一具还未腐烂的尸体。”他转头示意李正义跟上,“那里始终被强大的第六感笼罩,我和议会的同事们几乎把整个墓群翻过来都没有发现第二个活人,小李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第六感是那具尸体发出来的?”李正义不确定。

“只有这个可能,我们打开了黄金棺。”

“看到了什么?”李正义显得急不可耐。

老师哈哈笑了一声,李正义才发觉自己有点失态。

“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李正义一愣。

“是的,什么也没有。”这一次老师的声音显得意味深长,他余光中观察着李正义的表情。

“那这和外星人有什么关系呢?”李正义想不通其中的联系,他现在一头雾水,心里担心着阿瑞斯的安危有些六神无主。

“因为他们在第六感中啊。”老师笑道,声音阴沉。李正义打了个寒颤。

“第六感中?用第六感去看,才能看见吗?”

“对。他们的样子很特别,不能用言语描述。有机会我会带你去看看。”

“哦,好的,谢谢老师。”李正义机械回答,心急如焚,“我还是去看看阿瑞斯,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了。”

“嗯,去吧。”老师点了点头,眼睛盯着李正义的背影直到他进入医疗帐篷中。

“奇怪,老师说话没头没脑的,怎么和我说这些?”李正义挠了挠头发,掀起帐篷。入眼一群白衣来回走动,他们各司其职,行动井然有序,肃穆无声,就像一群没有思想的机器人。

李正义这样想,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在人群中看见十二,跑上去拉住他的衣袖。

十二一直叫十二,他和李正义同期进入议会就一直叫这个名字,阿瑞斯还调侃过他是不是一直在打十二法师席位的注意,居然起这个名字。这些话当然只能换到一顿毒打,十二长得美阿瑞斯高大,但下手狠辣。打的阿瑞斯印象深刻,再也不提起这件事了。

“十二,怎么样。”

十二没说话,抱着手,用下巴点了点。

李正义这才发觉手术台上站着个矮小的身影,那是十二的老师,法师议会的第十二法师,大天使,生机之源——保尔。

他有一张英俊的脸,眼睛大而深邃,眉毛略粗,脸颊红润,永远的都是醉醺醺的样子。还有俄罗斯冬天的般冷酷的下颚线。

不过他已经老了,时间带给这个老人无数的智慧与伏特加,使他和善乐观。

“李?正好你来了,来看看我们的朋友,这个可怜的年轻人。”老保尔声音十分爽朗,好像在这个安静的帐篷里投下一枚炸弹。

李正义疑惑的环顾四周,然后指了指自己。

“小子,别东张西望。快过来!”老保尔对李正义招招手,等他走近才发现他另一手拿着玻璃瓶,藏在手术桌下。

老保尔挑起眉毛,似乎很惊讶李正义的觉察力,他举起酒瓶:“嘿,小子,要喝吗?纯正的味道,我爱死它了。”

酒瓶上写着李正义看不懂的俄文,他连忙摆手。

“老师,您还是自己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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