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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乎没想到米纳居然怎么轻,这仿佛给了他巨大的信心。

“想好没有?我问你话?想好没有!”

“就是没钱,你吵也没有用。”

“小屁孩,我看你真是活的不难烦了。”他的手伸到收银台的抽屉里,试图用指甲去扣抽屉的钥匙孔,扣了几下没动静,接着他用力的拍打着收银台。

\t“钥匙呢?打开它,我叫你打开它。”男人一只手控制住米纳,他被这个小孩的眼睛盯得直发毛。“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听见没有?”

男人抬手,巴掌却重重的落在玻璃上,一把黄铜钥匙从他的手背刺入他的手心,留下一个几毫米的伤口,虽然没有扎穿他的手掌,但剧痛还是让他说不出话来。他跪倒在地上,好一会才痛哭哀嚎出声。

“杀人了,杀人了,我的手好痛,我的手好痛。”

米纳面无表情从他手心抽出钥匙,剧痛让男人重新发出新的一轮哀嚎,这比钥匙插入手心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

“你手上原本就有伤,怎么来的?”

“我好痛,我好痛。求求你,求求你帮我叫120,我在流血,流了好多好多血……”

“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道,浓烈,刺鼻,掺杂着一股血腥味。你和别人打架了?”米纳拿起他丢在地上的小刀,刀身较窄,开锋的一端十分锋利,刀长约五厘米,一些手掌较大的人可以将它藏在手掌之中。这种刀一般不用来与人搏斗,更好的选择是去划别人的皮包,相比与将皮包拿走,这种方式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别人的钱财。

“你把别人伤了?人在哪?”

\t“对不起,对不起,可我真的好痛。”

米纳从收银台后走出来,他注意到男人衬衫里面的血迹,大片的红色被男人用一件不合身的外套掩盖住,现在的他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鼻涕和眼睛流了一地。

“你把人伤在那了?”米纳继续问,他的影子挡住日光灯的光线,这样的压力给人巨大的心里压力。

“对不起,我真的需要钱,我没办法,我没办法……”

米纳微不可查的摇摇脑袋,他站在便利店的门口,脑海里浮现出附近的地图。不行,太多了,附近太多让人不会注意的阴暗角落。除非……第六感。米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方法,不管这么多了,先试一试。

他的眼睛变得空洞,无形的气场以他的身体为中心不断地向外延伸,黑暗中他“看”见了一个个暗淡的,移动的物体。他判断那是普通的行人,他的第六感不断延伸,到达的地方更远。看到的人更多,但也更加吃力,这些暗淡的光点几乎在他的第六感中消失。

米纳的额头出现汗水,庞大的信息让他生理性的想呕吐。

“在那里?”

第六感说到底只是法师的一个独特感官,它并非无所不能。米纳心想,当即中断了向外的输出,转身进入便利店里。

“喂,还能说话吗?”

“我在流血,我在流血,我是不是要死了?”

“给你,你要的创可贴。我想你现在的情况还需要纱布。”米纳转身从收银台背后的货架中拿出一盒创可贴和一卷纱布,这种常用的东西一般都是被老叔放在收银台背后的货架里,方便老叔拿取。

男人的手抖得像筛糠,他颤颤巍巍的取出纱布和创可贴胡乱的缠在他的伤口上。

“放心吧,伤口不深,死不了。”男人惊恐的移开看向米纳的目光,他感觉他的笑容像个恶魔。

“能交流了吗?你伤的人在哪?”

“我没敢,没敢……捅人。”男人的喉结滚动,整个人缩到角落,不敢正面看他。

“那你衣服里面的血是谁的?”

“我自己的,我自己的。”他拉起自己的外套,肚子上被挠出许多触目惊心的痕迹,实际上只是他的皮肤太嫩了,那人的指甲太尖,衬衫的材质太便宜了。

米纳突然觉得自己蠢极了,可能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让他涌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分不清楚现实,老觉得是在拍电影,因该反思一下自己。

“哦,那你快走吧,可能她已经报警了。”米纳随便编了一个借口,让这个男人赶紧离开,免得再生是非。

“好好,我马上走。”

“等等,纱布,创可贴,还有一个被你砸碎的杯子,一共十块钱,给钱在走。”

“给你,全都给你,不用找了。”男人像只受惊的兔子,忙不迭的逃走了。

米纳收起那张皱巴巴的二十元,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用钥匙去捅男人的手,好像大脑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做出动作,简直不像自己。

米纳躺回老人椅上,现在的时间电视上正播狗血的家庭伦理剧,夸张的剧情不知不觉让米纳沉迷进去,直到便利店外出现一辆大卡车,他按了按喇叭,巨大的鸣笛把米纳吓了一跳。米纳看了看小钟,已经下午五点了。

车里钻出一个蓝色工作服的司机,他在门外示意米纳出来。

“米纳是吧?我叫周雄。老叔叫我来的。”他低头看了一眼米纳,在随身带的货样清单上开出一张收据。“来,小朋友检查一下。”

米纳接过收据,上面是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老叔早就签过名字了,他的名字龙飞凤舞的写在收件人的那一栏,在米纳看来就是一些圈圈,笔迹根本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

“老叔的名字叫什么?”米纳问。

“不知道,我们可以叫他老圈。”周雄开了个玩笑,他的手指指在收据上面,哈哈大笑起来。“不开玩笑了,我把货卸下来。天马上就黑了,我还得赶回家吃一口热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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