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昭示之梦(1 / 2)

“...黑死残片...梦魇的残渣...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唯识域·星濯域!”

群星奏响温柔威严的交响,那黑色的剧毒便不敢停留,游向星域的彼岸。“小宇宙还在...看起来应该死不了了...呼...”

从体内的止血祛污,到破损脏器的修复再生,再到神经系统的激活与供血的流转,最后是严重冻伤的处理与骨骼的复位,大大小小的绷带与甲板将克雷斯托包裹成了一个大粽子,只留下眼耳鼻口,从中午送到落清这里来,忙完这些已经是深夜。

“...清叔...”

轻轻的敲开门,叶莲娜蹑手蹑脚的进来手术室,千纮早已败给瞌睡虫,落清也早以精力耗尽,勉强靠着提神的针灸还在硬撑。“叶莲娜?!...你怎么来了?”落清揉揉眼睛,脚底却绊蒜的倒在了地上。

“清叔...你没事吧?!”叶莲娜看着落清不由得有些揪心,尽管和落清并不算熟识,好歹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父亲的旧友,自己表达关心也是理所应当。“啊...我还好...克雷斯托他...也没事了,只是需要静养...我还能...撑...唔...”

还想说什么,眼皮却如灌铅,落清再难保持意志,毕竟除了十多个小时的不眠不休,落清又使用了自己的生命原力来修复克雷斯托损伤严重的内脏。“清叔!...你和千纮先生需要休息了!...这里我盯着,你快起睡觉吧!”“可是...你...你也...”落清还想说什么,脑子却渐渐没入黑暗。“好...那你...辛苦...不要勉强...”落清终于坚持不住点点头,倒在了一通赶来的木棉纪怀里,而千纮则被姬塔背在背上,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般,一接触木棉纪那柔和温暖的胸膛,一直在死撑的落清便立刻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笨蛋(哥哥)...”

二人看着熟睡的落清和千纮无奈的笑了笑。“那么,小叶莲娜,拜托你了。”“嗯,放心吧。”叶莲娜点点头。

“爸爸...”

叶莲娜把着克雷斯托没有温度与血色的手神色怅然。那个男人,明明没有比自己大几岁,甚至要比自己小的多,却硬生生模仿着大人的样子,努力哄自己开心,努力让自己过的更好。在雅格斯村出事之前,他总是去村子里为村民想办法弄一些新鲜的食物,以父亲的修为,他完全可以去南方温暖肥沃大土地上开垦一块好地方种些谷子,甚至可以去莫斯科过一个贵族该有的生活,但父亲如同万年冰山般屹立于此,绝不动摇...父亲与落清很相似,但父亲没有落清那般的天赐神智,没有那般良田广厦,没有那般娇妻美妾相配衬,落清是位有着高尚信仰的人,但克雷斯托,他那冰山般的意志,哪怕炼狱的劫火亦不能伤其分毫,就这一点上,克雷斯托要比落清更加令人动容,想到这里,叶莲娜眼中泛着泪光,痴痴地笑了。

...

...

“这里...这是...”

...

...

克雷斯托揉揉眼睛,自己如同幽灵一般浮于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仿佛一串波光粼巡的泡影在自己面前生灭不息。“...”随意的伸出手,克雷斯托触及了一个泡泡,精神便被拉进泡泡里。

...

...

名为因果的神明以温柔悲伤的姿态对这个城市降下残忍的神罚,无休无止。那位高高在上的大神坐看少年一次次迷失在七日的轮回里,无论是决绝的应战,哭号着的还击还是悲恨交加的恶堕。少年从不逃避,他一遍又一遍质问着神明为何要以救赎之名无穷无尽的折磨他,让他眼看着最亲近的战友在自己面前化作没有神志的怪物,再由自己亲手将其终结,而仁慈的神明注视着这一切,哀叹落泪,嘴角那残忍的笑意早已难耐...

那日,少年忍辱负重,与所有的战友结下了自己深沉的羁绊,度过七日的时光,向神明垂下了高傲的头颅,第一次露出了谦卑的神情。

仁慈的神明从王座降下,问少年想要什么。少年笑了,看着化作满地残骸的同胞与沾满了紫色结晶的自己的双手,那笑容纯澈无邪。救赎的钟声响起,神明轻轻扶起少年的头颅,为那残忍的正义加冕——

“我啊——想要神明大人——去死哦”

那笑脸是那样的纯澈无邪啊,就如同灿阳下盛放的夏花一般。弑神的魔弹击穿了祂的心脏,弹头裹挟着赤红落在洁白无瑕的墙壁上,片片生花。持因果之理的神明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命运会被这个自己最心爱,最无能的玩具所裁决。

那一日,法则崩解,神明陨落,宇宙间再无名为因果的线。

泡影碎裂,那里开始塌缩,终究归于虚无。克雷斯托浑身的冷汗无法散去——那少年灿烂美丽的面容,正是落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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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洁白的兔耳少女殁于兜帽男的怀里,最终化作飞雪,降落在炎热的六月。那位兜帽男是那样的孱弱——毕竟他这名饱经风霜的古旧种的身体素质,甚至不及一位回光返照的亚人种。

兜帽男颤抖着,哭嚎着,咒骂着,咒骂着这个世界。白衣服的科研人员女性;尊贵的银纱皇女,被恶疾夺走胜利与性命的救国主;一身翠绿,威严,哀怨,不舍的千年少女;头戴黑冠,背负着恶意拯救世界的年幼的魔王...兜帽男不止一次见证了这样的牺牲。兜帽男的眼睛坏掉了,连浑浊的血都不再流出来,骨瘦如柴的手连笔都不能再拿稳。巴别塔的恶灵,以复仇的姿态来到那通天之塔面前,直面着那注视着这片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地的巨大恶意——名曰源石之物。

身躯残破的古温迪葛身着破损的盔甲,手中的巨盾不曾动摇,手中的长槊随时见血封喉,喉头的换气扇嗡嗡嘶鸣着,仿佛在代表主人的意志,哀求着那兜帽男人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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