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猎手与猎物（2 / 2）
“这位是克图格亚，是我和克苏鲁的远房妹妹，也是莎布妈妈的孩子。”哈斯塔接着介绍。“你好，小弟弟。叫我克子就好了！”克图格亚笑着伸出手。“哦，您好，还请多关照了！”落清跟着打招呼，“火火姑姑您好！”刚刚和莎布亲昵完的小莎转而搂住了克子。“小妹妹嘴真甜~叫我姐姐就可以了哦！”克子爱抚的摸摸小莎的头发。“这么叫不会差辈分了嘛？”落清尴尬的笑了笑。“这个不差的，你要是想听，我还可以给你讲讲哈斯塔和莎布妈妈的事，想当年他俩...”克苏鲁漫不经心的瞟了哈斯塔一眼，哈斯塔登时抽搐般的跳起来。“有脸说我吗你？！说给我介绍女朋友，结果见面是我侄女！这事也就你干的出来！克希拉多好的孩子！...”哈斯塔说着声泪俱下，克苏鲁则直接低头找地缝。
“咳咳！打住打住！”落清看气氛不对急忙咳嗽了两声。“诸位的家事我并不那么关心...所以说，克苏鲁，本来我们也是谈正事的。”“嗯，不介意的话，我们听听如何？”哈斯塔又往落清身旁凑了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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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一回事，虽然不知道对手是谁，动机更是未知。但他们无疑盯上了这可怜的孩子，若非他们的恶行，这孩子的精神本不会这样。”落清看着一旁玩的开心的小莹眼神复杂。“...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正在品茶的莎布第一次面露愠色，手里的茶碗被啪的一声捏成碎片。“既然这孩子认了我们，便是我们的家人，我洛夫克拉夫特神族何时受过此等奇耻！若是连家人受辱却都无力扭转，与那宇宙尘埃又有和异？！”
“您别激动，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落清连忙安抚着莎布，另外三位姑娘听到吵嚷也赶到客厅，与二人见过面打了招呼，木棉纪表示可以收拾出一间静室供二人居住，多久都可以，莎布这才冷静下来，谢过落清一家并为刚刚的失态道歉，于是众人便继续吃茶谈事。
“言归正传。”落清清清嗓子。“那秽物或许小莎没发现端倪，但我通过星缚丝截下了一部分它的灵魂片段。”说着，落清便掏出了那幽燃的黑炎。“这东西看着眼熟，像...”克子仔细端详着，却也没找出什么端倪。“是狗子的皮毛！”克苏鲁脸色铁青。“那群孽畜身上的臭味我离十万八千里都闻得一清二楚。姆希斯哈那狗儿子又在打什么算盘？！”
“狗子？...这是...”木棉纪她们都挠挠头表示没听说过。“庭达洛斯城之猎犬。和克苏鲁的恩怨早已说不清道不明无处可考了。以你们人类的视点来看，那是完全不可描述不可直视的异物。所谓的猎犬，是对它们习性的称呼：这群家伙在无数错误的异构时空里到处游荡，转等因某种机缘误入歧途达的倒霉蛋。一半发现猎物，它们就会永无休止的追杀下去，不死不休。其伤害不是你们人类的医学可以解决的，那是魔法；而且那东西可以无视空间法则，伤敌于千里之外。”哈斯塔声音阴冷。
“...小莹，先不要玩了。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听到这话，落清坐不住了，挥挥手叫小莹过来。“小莹，你好好回忆一下，自己在被克苏鲁所发现，受困于梦境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唔...以前的事吗？”小莹有些似懂非懂的皱皱眉头。“对，很以前的事情。”落清认真的点点头。“...我记得，那时候我也总是在自己家里开满樱花的院子里玩。爸爸妈妈都是很威严的武士大人...唔，我实在是急不得爸爸妈妈的样子了。结果有一日赏樱，我们走进了一片深林，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之后我就陷入了噩梦里，梦见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那屋子里有幽灵...有恶犬...我想要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被死死的所在了那里，整日有那些怪物在我耳边叫唤...直到大章鱼叔叔找到我，陪我说话，安慰我保护我，终于有一天把我带了出来...后来，我就和大章鱼叔叔一起生活在海中的城市里了...我只记得这些。”
“那个时候，我在正在拉莱耶沉睡。”克苏鲁想了想。“突然间，是这孩子梦境的力量渗透到了这里，我很好奇，便进入了她的梦境。却看到她被困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不断有恐怖的东西在追杀她...每次我都只能和她接触一小段时间，后来我发现她只是被所在原地绕圈子而已，就仿佛...仿佛瓮中之兽，无论多努力都无法逃脱樊笼，而就算触及边界，一会被不可抗力打回一般。简直像是...”“像是笼中蛐蛐一般，以自己的惊慌都看客发笑，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过被玩弄的结局。”落清捏紧了拳头，“从你们的描述中，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莹天赋异禀，有强大的精神力。而她的敌人，我们称之为猎犬，它们盯上了这猎物，却因猎物没有落入陷阱而无法插手，于是...”落清说着，被姬塔打断了。“为什么啊！莹妹本来跟他们无冤无仇，怎么就招惹到它们了？”“...我们跟雅典娜哈迪斯它们还无冤无仇呢！怀璧其罪弱肉强食，自诩为上位生物的脑回路往往就这么简单。”落清无言的耸耸肩膀。“于是，它们渗透到了小莹的生活中，以因果为武器将小莹一步步引入陷阱中，最终收口的地点就在她自己的樱花园里！...”落清说着，握紧了拳头。“控制因果律？！那群猎狗能够做到吗？！”姬塔大吃一惊。
“...不需要完全的控制因果，只要随便以什么上位的姿态来点居高临下的说辞再拿所谓的神迹吓唬吓唬普通人，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便都会对其俯首帖耳。而且，它们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也许是这群家伙与其他的什么拥有上位力量的邪神达成了共识，否则无法解释为何梦境中的时空狩猎者会以灵体的形式出现在冥界的入口...”木棉纪沉思了片刻。“...很合理的推测。”落清点点头。“很多时候它们会借助很复杂的力量，走很复杂的流程，最后仅仅为了做一件简单而无聊的坏事。永远不要以常人的思维方式去理解上位生物。”
“然后一个无懈可击的骗局就完成了——你闯入了我的地盘，我便要追杀你不死不休...呵，多么高超无耻的骗局！”落清手中的杯子也被捏爆了。“既然我无法直接攻击你，那就把我的地盘画到你的周围各处——当然，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不因为什么冒犯了何方神圣。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以你触怒了神明为由无休止的降下所谓的天罚！多么无耻却又无懈可击的路数！纵观历史，哪个文明里的神仙不热衷这种令人作呕的骗局呢？！而他们的目的，要么是为了掠夺，但更多的时候...——只是为了发泄他们那无聊荒淫的兽欲罢了！”落清气的浑身颤抖，姑娘们赶忙抱住落清，摸头的摸头抚背的抚背，缓了好久落清还在喘着重重的粗气。
“不过...”克子抚着下巴。“尽管与那群疯狗接触不深，那那群家伙无疑是一伙无比高傲的家伙，能让它们屈尊去求人的话，我估计应该不是只为了满足恶趣味那么简单。”“...你这么说的话...”落清也皱皱眉头。“我记得小莹刚来的那几天，我们教她绣花的时候，她分明把绣花布上的蝴蝶便成了真的蝴蝶，我们眼见着那蝴蝶飞走，画布上则没留下任何痕迹...这是...”
“...以自身为轴，创造出一个微小的梦境世界，在梦境世界里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甚至是随意制定世界的法则...那天小莹是十分聚精会神的，估计就是在运用精神力。”小莎给出了合理推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说的通了。估计是小莹的力量令狗子们眼馋或者胆战，又没发直接下手，便与同样这么想的其他人共同设计了这一切，却不想被克苏鲁横插一刀...而且，如果小莹的能力真是那样，那么与克苏鲁共鸣的绝佳相性便也有了解释。”落清站起身来。“虽然不敢说这条路一定是正确的，但毕竟是最合理的推测，沿着这条路查下去，总会找到线索的！”
“那么，我们可以加入你们吗？”莎布也站起身伸出手。“原本我们是想来看望一下两个孩子，却不想我们的亲人竟受这般屈辱的亵渎。请让我们一同调查，为我们洛夫克拉夫特家族讨回一个说法！”
“求之不得！这段期间您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多久都可以，既然是好朋友的亲人，我们也自然不能怠惰了！”木棉纪也笑着伸出手，“啊...谢谢，不会叨扰到你们吗？”克子有些犹豫。“都是家人说这话就见外了！就当这是自己家，想怎么住想住多久都没问题！”落清笑着。“...那么，我们就是家人了，家人就要互相照顾哦！”姬塔也伸出手。“好了，我晚上为大家做一顿美味的接风宴，大家就好好期待我的手艺吧！”落清笑着拍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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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
酒足饭饱过后，四位人外之人在客厅里闲聊。“这孩子为何对家人二字有着如此执念呢？”克图格亚有些好奇。“...如果你看看这孩子从小的经历，你会明白的。”哈斯塔叹了一口气，为克图格亚注入了一丝神念。“...啊，这...”克图格亚沉默了。从落清呱呱坠地，与父母在大陆故乡度过了六年幸福的时光，到父母因海难遇难，舅舅将其送着亲友家生养，于此在木棉家扎根，到与木棉一家渐渐熟络成为家人，到木棉夫妇离世，落清自己承担起了所有的家庭责任，这一照顾便是小十年。这孩子经历过亲人的关爱与幸福，也经历过亲人的痛苦与离别。正因此，他深深明白亲人的可贵与珍惜，由此对待亲朋自然有种想要守护珍惜的执念。“真是可怜的孩子...愿妈妈能够治愈你的伤痛...”莎布流着眼泪双手合十的祈祷着。“...会好起来的，这是个好孩子...人类，有希望！”克苏鲁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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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情为自己自欺欺人的发现狂欢吧！”
深渊中，无以名状的秽物尽情的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