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别有一番滋味（1 / 1）

新乡县公梅兰亭虽是个地方豪族出身的官员，可文人气息多过官场气，对官场攀爬并不十分期盼，只是登高作赋，养鹅种菊，与陵州青流名妓多有诗词唱和，只是听闻霍元帅的关门弟子要在新乡逗留，世交伯父郑黄河又给他丢了这么个大馅饼，梅兰亭难得心思活络了起来，新乡不比陵州其他郡县，毕竟离南朝和北方蛮子近了些，也算不得仰人鼻息，可终究还是会受点受些影响，可这终究是大秦的地界，能够和张宪将军都要送花魁巴结的辛公子交好，总是件大好事.可好事归好事，有些洁癖的梅兰亭还是得到消息后便让家中美眷借着踏青的由头离开宅子，虽然不知道这辛公子的秉性如何，可张宪不送别的送一花魁女子，刚进宅子，又有不知名的人送来了一美婢，那个小辛公子还都收下了，由此可见其人秉性，也庆幸自己做了让家中美眷出门踏青的决定，如若不然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被飞来横祸的几定绿帽给活活憋死

将宅子打扫的尽善尽美，梅兰亭这才满心欢喜的出城二十里迎客，可一场大雨，把梅兰亭的火热心思给浇的冰凉，一群人竟然连客人的人影都没看到，回到城内，更是被一个丫鬟挡在院外，差点给刘开山为首一群武夫笑话死，当时还是湿漉漉的陵州薄曹次从事郑黄河老脸有些挂不住，当场挥袖而去，梅兰亭也想像郑黄河一样文人风骨一把愤然甩袖离去，可这是他家，他能走到哪里去？索性后头那冷冰冰的丫鬟捎话来询问那老黄梨木案几上的熟宣，一下子对那识货的辛公子好感倍增

一晚上没睡安稳，加上府中称心的侍妾美婢被他春春游踏青了，长夜漫漫却无美人在侧，梅兰亭清早起床已是双眼布满血丝，可宅子管事一大早跑来嚷嚷，后院桃林长得最好的几棵桃树都被砍了去，辛公子那边的丫鬟说是新乡的桃木上佳，是个做桃木剑的好材料，正在穿衣的梅兰亭一咬牙，忍了，让管家随他去，可不等梅兰亭穿上好衣服，饲养家禽的家禽的仆役一路哀嚎的闯进来，泣不成声，跟梅兰亭诉说辛公子的随从赵恒杀鹅烤肉的恶事，这个在陵州颇有声誉的新乡县公恨恨的转身去拿下挂在墙壁上做装饰用的古剑，脸色气成了猪肝色，就要去跟那个挨千刀的辛公子一决雌雄，两位大小管事见主人失去了心智，也就顾不上什么以下犯上的规矩了，上前挡住梅县公的身形，抢剑的抢剑，拦人的拦人，梅县公毕竟是个文弱书生哪能和这两个长年干活的仆役比力气，挣扎两下，一跺脚，将那重金购买后便没出过剑鞘的古剑丢在了地上，哀叹一声。本以为至此已是尽头的梅县公，又被一位大丫鬟慌张的声音惊醒，两位夫人不知怎的被请了回来，这会儿正和辛公子在烤鹅.梅兰亭听闻此等噩耗后当即昏厥过去，几位下人赶紧将刚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梅县公又扶进里屋，一阵的手忙脚乱。那位看着一派正人君子风范的辛公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大管事思索一番后，准备去找老宅的梅老太爷要个对策，辛公子不像是马上要离开新乡的模样，总不能教他将这诗意般的宅子给霍霍完了吧.刚准备动身，便看到屋外站着那位辛公子身边的丫鬟，淡淡道：“公子要梅县公再拿几刀熟宣过去，好教两位夫人画大鹅戏水图.刚刚有些醒转的梅县公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听到这番言语，喊了一声：“郑黄河害我。”便再次昏死过去

梅县公后庭湖畔，赵恒和那位辛公子正在做那焚琴煮鹤的勾当，就在刚才赵恒，辛辰业，杨花三人撵着大白鹅从岸上追到湖里，三人一合计，杨花划舟，辛承业持桃木棍，赵恒在岸上拦截防止大白鹅再次跑了，毕竟三人都是山沟里出来的，这种事以前没少干，所以也是手到擒来，辛承业动作娴熟的敲晕两只肥鹅扔到岸上，就开始了一系列的烤鹅流程.本来好好的一群白鹅水中戏图，现在湖面上只剩几根鹅毛，随波逐流。

岸上两位一大早被人请回家的美貌妇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她们一位年纪稍长的少妇，丰韵犹存，是陵州士族女子，一位入府不久，二八韶华，别看年纪小了些，身段出落的挺挺玉立，是个青葱般的人儿，来历吗有些不堪琢磨，只是文人风流，在当今天下一直便是被贩夫走卒们津津乐道的风采。

读书读的是什么？无非是家中黄金屋，床上颜如玉.当然这是正在烤鹅的辛公子瞎胡诌的，当不得真。

这样的两位夫人哪见过这个，别说这些个追鸡撵狗，摸鱼捉虾的手段，这三人烤鹅，烤鸡，烤鱼，烤地瓜，那也都是信手拈来的事，都是从人嫌狗憎的年纪过来的，还能没两样傍身的手艺？

除了糟践梅县公的大白鹅，一大早就让大剑仙陈李去桃园找上好的桃木，好似存心要让那新乡梅郎马屁拍在马蹄上，青鸾拿来几刀熟宣，辛承业将烤鹅的活交给赵恒，在赵恒下摆上擦了擦手，抽出一张宣纸，看的两位夫人一阵无语

辛承业外向年纪稍大胸部臀部几处自然也稍大的夫人，笑眯眯问道：这熟宣什么来头？夫人给本公子说说.”

“回禀公子，这宣纸叫梅兰宣，是贱妾夫君亲去西蜀国那边拣选青檀皮，交由本地一位世代制纸的大曹户，起先遵循古法制作，制作出来的纸张不受重笔，夫君不断改良后，这才有了这洁白如雪，柔软似棉的梅兰宣，陵州士子们如今都喜爱这宣纸，连州牧大人都赞不绝口呢。”

少妇终归是少妇，胆量比那小夫人大了许多，虽说女子年长，便少了些许天然的鲜嫩活泼，可味道便如老酒，回味无穷，别有一般韵味。

辛承业笑道：“夫人，当真是洁白如雪，柔软似棉？”

少妇愣了一下随即道“可不是嘛，公子若是不信，试过便知。”少妇看上去神色惊慌，只是扭头故意不看辛承业，盯着那几刀熟宣纸，媚眼如丝，哪里有受到调戏后该有的反应

辛承业坏笑道“宣纸昨晚试过了，夫人所言不假，可有别的嘛，要不今晚试试？”

少妇嘴角勾了勾，默不作声

大家士族门阀里出来的大家闺秀，人情世故上气度气量，自然不是小门小户家走出来的小家碧玉可以比拟的，何况那小夫人光顾着惶恐了，压根没心思琢磨辛承业言辞里的低俗艳情，夫君应该早就得知消息，可是至今没见人影，莫不是，真要由着这位看不出丝毫贵气的辛公子胡作非为？小夫人心如小鹿乱撞，偷瞥了眼剑眉星目的辛公子。身材修长，青衣玉带，后背两把朴拙无华的双剑，比起自家夫君，是要潇洒英俊许多的.并且身体看着也很结实，若是被这位辛公子懒腰入怀，压在身下…….，一想到这里，自觉有些荒唐羞愧的小夫人便是脸蛋滚烫，头又低的深了些

杨花听着辛承业不要脸的跟那老女人打情骂俏，心下一阵鄙夷，“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早就提醒婉儿这小子整天跟赵二还有那个没正形的陈老头混在一起能好到哪去.看吧，一出来就原形毕露了，下次见着婉儿一定要告诉她，额，对了还有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