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画中人(1 / 2)

听到哈德曼这话,伯恩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紧走几步,来到跟前,指着墙上的油画问道:“你的意思是,黛西被困在了这幅画里?”

“是的,大概一个多月前,黛西跑到我的书房,说喜欢这幅画要我放到她的房间去,当时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

“起先一切正常,可后来黛西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举止越发怪异,那时我天真的以为她只是病了,直到一周前的那晚,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这画吞噬,我真蠢,要是能早点发觉……”

还没等哈德曼把话说完,伯恩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想多了,这幅画早已被诅咒深度污染,从你女儿向你索要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这话说完,伯恩便不再多言,只是一脸凝重的表情看着面前的油画。

整幅画从中间分隔成了左右两个部分,右侧的画面以暖色调为主。

阳光明媚的午后,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一个年近十岁的棕发少女坐在秋千上。

她的双脚呈摇晃状,右手拿着一朵雏菊,左手做着掰花瓣的动作,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左侧的画面以冷色调为主,阴云密布的午夜,枯萎凋零的梧桐树下,立着一个青色石碑,石碑上放着一朵满是血污的雏菊。

被分割左右两个部分的梧桐树,呈现一生一死两种并存的状态,刚好吻合画中少女的命运,整幅画无论是构思还是画功都堪称精妙。

哈德曼一直观察着伯恩的反应,见对方只是凝望着油画沉默不语,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内心一直焦躁不安。

他很想问问这位年轻的除咒师,到底有没有把握救出自己的女儿,可又怕贸然开口再次惹得对方不悦,正当他犹豫不决时,一直保持沉默的伯恩再度开口。

“哈德曼先生,你无须担心,现在我有十足的把握能救出你的女儿,麻烦你先找根蜡烛过来,普通的白蜡就好。”

蜡烛?

听到这个要求,哈德曼很是不解,一根普通的蜡烛能做什么,难不成把画烧了?

他真的有把握能救出我的女儿吗?

这谜之操作,让哈德曼很是费解,内心中对这位年轻除咒师的质疑更大了。

只可惜,他别无选择,只好按照伯恩的要求,吩咐女仆丽莎找来一根白蜡烛,点燃后摆放在房间的正中央。

伯恩看了眼地上燃烧的蜡烛,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叮嘱道:“很好,剩下的就交给我了,哈德曼先生你就在屋外耐心等候,请记住,包括你在内,不要让任何人进屋打扰我。”

面对伯恩那不容置疑的架势,哈德曼有话想问,但话到嘴边,又强行咽下。

停顿了几秒后,他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忧虑,点头道:“好的,我随时等待你的好消息。”

说完,哈德曼告辞离去,刚走到门外,便听到身后房门关上的声音。

需要这么急着关门吗?

哈德曼眉头一皱,他忍不了了,想要进屋再多问几句,只是刚转过身,还未开口便听到屋内传出伯恩的话语。

“哈德曼先生,别忘了我之前说的话。”

听到这话,哈德曼只好打消进屋的念头,吩咐女仆丽莎找来一把舒适的靠椅,刚坐下,他就凝望着紧闭的房门,内心期待着和女儿再次相见的画面。

与此同时,黛西的房间内。

伯恩再度走到西侧的墙边,伸手直接取下墙上的油画,翻转过来一看,那画板的背面有着一行血色字母——《染血的雏菊》。

“果然,我没有看错,这幅画就是十五年前萨梅尔大师的遗作,因为生成了封印诅咒,才能在那场大火中完好的保存下来。

“之后,这画就神秘的失踪了,没想到被哈德曼得到了,因为来路不正,难怪他不找官方的除咒师。”

想到此处,伯恩将油画再度放回原位,之后,他伸出左手按在油画上,低声念出咒语。

随着一声声或低沉或高亢的咒语念出,他周身逐渐被一层金色的光晕包裹,与此同时这光分出一条丝状细线游走到蜡烛附近,一头钻进蜡烛的阴影里。

做完这些,他的身躯才逐渐融入油画中。

短暂的视线模糊和些许的眩晕之后,伯恩来到了诅咒油画生成的幻境里,他面前不远便是油画中那棵生死并存的梧桐树。

伯恩走到梧桐树下,看到如同雕像一般僵硬的黛西,一根根黑色的锁链紧紧缠绕在她的身上,禁锢着她的灵魂与肉身。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身体就像一张燃烧的白纸,在一点点崩解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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