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大学没有新闻（15）39（2 / 2）
“RDS1，你也可以叫它RDS。”
“也是核弹？”
“……嗯。”
这女孩只会拿核武器作为无人机的名字么？
这名字暗示无人机的下场，也是一次灿烂的爆炸吧！
陈肇连装都不装了，直直地冲着电梯机房走去。朱永望给他手里递了一样东西，“用这个吧。”
陈肇低头一看，是一把消防斧。朱永望无所谓地说，“从四层找来的。”
电梯机房大门紧锁，门上仍旧有着一把电子锁，不过这个门比起楼下的水泥门，简直脆弱的不堪一击。
陈肇一斧子劈开了门。电梯机房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机械设备，这是电机和传动系统，主要用来提供电梯的升降。中央是一块控制面板，但由于断电，屏幕已经不亮了。
现今的电梯井没有防火隔离墙，绕过传动装置就是电梯井的大门。有些直通天台的电梯，天台的出口也会设置在电梯井中。
从电梯井往下看，一片黑暗延伸至不可知的深度，就连手电筒的光线也无法穿透这深邃而神秘的空间。一股浓烈的机油味在井中飘荡。一杆金属梯从顶部一直延伸下去，这就是供维修工人行进的专用梯子。
不过如今大多使用机器人进行维修，少有故障需要维修工人亲自动手。
朱永望问雪莉，“雪莉你能下得去么？”
雪莉点头，陆小羽低声嘱咐，“小心点，我会走在你前面。”
四人鱼贯爬入电梯井，回声偶尔在井内响起。昏暗的光线映照着井内的黑色链条，让人止不住地眩晕。
陈肇抵达了六层，他拧动电梯门旁的一个把手，电梯门在发出一阵恐怖的咯吱声后，缓缓开门。
里面，是幽深的长廊。他们终于进入了六层，所谓真正的生物实验室区域
几人站在了长廊中。长廊似乎和前几层没有什么不同，但用手电照过去，地上散落着针管和吊瓶，旁边还有胡乱丢弃的纸质文件，一切都昭示着这里是仓促收拾后留下的烂摊子。
雪莉和朱永望转进旁边的房间，朱永望解释到，“这里就是我们发现人体的地方。”
陆小羽跟进房间，但现在房间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中间摆放着医护床，医护床上有褶子，更像是人体躺过而留下的痕迹。
“嗯，这里是人体储藏室。”陈肇的语气仍旧那么沉静，他指向靠墙的一侧，“这里曾经还有一个存放人体的冷柜，但现在看来已经被搬走了。”
房间所有的窗户都被水泥填满了，陈肇自嘲到，“那个冷柜还是我推上来的。”
雪莉不依不饶，“那你现在想说说你的事了么？”
“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猜到了。”陈肇离开了房间，向着走廊更深处走去，“那就边走边说吧。”
陆小羽打起精神，这人终于准备将自己所有的秘密和盘托出。
“我是天都大学生物系讲师，同时也是这间实验室的一名普通的研究员，陈肇。”
陆小羽想起他所见到的教务处生物系上的铭牌：
【生物系教授唐晗】
【生物系讲师】
他突然意识到，所谓刚刚辞职的生物系讲师，也许就是面前这个男子，研究员陈肇。
陈肇步伐不停，“这些人都是克隆人，被人运到天都大学，一同被运来的还有一种试剂。唐晗给我们的任务是，我们负责研究注入试剂后人体的变化，或是说人体对于那种试剂的反应。”
“克隆人被修改过基因，他们的大脑十分萎缩，且发育周期非常快，你可以认为这些人生来就处于脑死亡的状态。”
陆小羽忍不住插嘴，“那也不允许克隆人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也是我离开实验室的直接原因。”
陈肇推开一扇门，门后高高挂着空的输液吊瓶，吊瓶下的医护床已经倾倒在一侧。他捡起一个输液瓶仔细查看，十分确定地说，“这就是那种液体的稀释液。唐晗没有给液体的名字，我们私下里称它为‘etir’，也就是北欧神话中的生命起源之水。”
雪莉纠正道，“那是eitr，你们拼错了。”
“你怎么知道？”陆小羽小声问到。
“我有一架无人机就是以这个命名啊。”雪莉理所当然地说到。
原来你的无人机，不都是以核弹命名啊。陆小羽在心底吐槽。
陈肇看了一眼雪莉，道了个歉后继续说到，“这种淡红色的水不是病毒也不含有细菌，里面也没有遗传物质。我们分析它的组成，试图以理论方式复现对于人体的影响，却毫无进展。”
“但这种水……可怕在，它会自己流动。”
陈肇仔细回想整个团队初见这种液体的情况。液体在瓶中缓缓流动着，它不含有任何生命，却做出了生命一样的自主行为。
也许他们心中还存有对于克隆人的伦理道德，但很快科研的热情就将其击垮，整个团队开始了热火朝天的研究。
“这液体不溶于任何物质，也不被任何物质相容，我们滴进一滴墨水，整个瓶中的液体像是水排斥油一样，将蓝黑色墨水排斥。而且我们滴进油滴，油滴也会被排斥。”
“理论研究没有进展后，我们只能进行临床试验，可这液体唯一不排斥的，就是生命。”
说到这儿，陈肇眼睛望着手中的瓶子出神，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种奇怪而又诡异的实验中。
陈肇又走进一个房间，房间里不再是实验床，而是布满小型动物的实验台。
“它不排斥人体，也不排斥虫子和鱼类，但每次注入都如同石沉大海一样，再没有一点回应。就像是注入了一管空气……哦不对，就像是注入了一管虚无。”毕竟注入空气是会出人命的。
直到这时，对于未知的恐惧才真正影响到整个团队，团队虽然在硬着头皮做实验，但是仍旧毫无进展。
陈肇请示唐晗，但唐晗给出的指令是……我们尝试大脑正常的克隆人吧。
假如用脑死亡的人体做实验还可以说服自己，但大脑正常的克隆人，就已经相当于一个正常生命体。这被很多研究员不可接受，陈肇也是从现在起，开始匿名举报实验室。
实验则持续没有进展。随后陈肇决定辞去天都大学生物系讲师的职位，同时离开实验室。之后便是向天都日报举报……后面的事情陆小羽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