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皆杀（四）（2 / 2）

短刀带着寒芒向谢豪脖子探去，在它刺进皮肤的刹那，谢豪终于解了冻，青雾四起。

照谢豪的意愿，“瞳朦”会制造他被斩首的画面，而他本人，后退并躲过这一突袭。

“可是，身体好轻，我飞了？”他的视角天旋地转，这才看清了还站着原地的自己的身体。

血液四溅，雨一样撒了下来，在地上勾勒出绚丽的图案，还在“飞翔”的“谢豪”被慢一脚踢飞。

也不知巧合怎的，头颅跨越浓烟，径直向月天一行飞去。

言午第一个听到破空声，抬头看到个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疾驰而来，没有犹豫，她立刻拉起月天和地上的张冉，试图躲避球体。

“小心！”

朱俊哲第二个反应，伸出丝线想要拦截，可球速太快，穿过了线的间隙。

极短的时间没让言午拉走多远，甚至让月天完全进入射程内，眼看就要砸到毫无防备的月天，突然，一抹红光一闪，月天腹部“自己”造出一团红线，挡住了飞来的球。

球在空中转了几圈，这才偃旗息鼓，颠簸让刚刚被塑造好上半身的张冉微微睁眼，比下半身巨疼更先传到大脑的，是那头颅落地，面部刚好转向她，那双几乎被甩出眼眶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

张冉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重塑的心脏似乎出了什么故障，张冉并没有感受到她在跳动，她只觉得自己早死了，现在都是地狱的投影。

“还活着，太好了。”谢豪眼中最后一丝光亮消逝了，就像为了撑到确认张冉的平安撑到现在。

瞳朦谢豪，死亡。

大家看到谢豪的头颅，都没了动作，反应最大的是任成鹏，他面色苍白，身形颤抖，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还是这种冲击力极大的尸首。

张冉支撑着想要站起，却失败了，脊骨还是碎的，她用手撑着向谢豪爬去，把他轻轻拥入怀里，再蜷缩起身体，没了动静。

慢无声出现在众人身后，默默注视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