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跟踪第一日24(1 / 2)

神志不清时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等她从刚刚的画面带来的冲击力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女人的声音已经消停下去了,两人拥吻在一块,跌跌撞撞地爬进浴室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的阳台上多出来了一只渡鸦在偷看,又过了一会儿,两人才穿上内衣回到了床垫边。

缓过进来阮烛汐连忙飞上楼上一户人家的阳台支架上,恰好可以俯视到房间当中的两人,名为安格斯的男子在房间之中乱放的到处都是的衣服里摸出来一张20耀文的钞票,递到那身材丰腴的女子手中,女子接过钞票对着灯光检验了一番钞票的真伪,然后才慢悠悠地穿上衣服,把钱收到了自己的手提包里面,对着男人颇妖媚地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目送女子离开之后,安格斯·洛尔回到自己那张勉强可以称之为床的床垫上,精力消耗过度般地打了个哈欠,连放在一边的终端都没有看一眼就闭上眼睛睡下了,不出两分钟胸腔的起伏便平稳了下去睡熟了,负责监视他的她见状缓缓叹了口气,打发时间一样地飞到公寓的屋顶上化回人形,只把一只渡鸦留在四楼的阳台上监视男人的动向,只要他醒过来她随时都可以知道,防止跟丢了对方。

“太疯狂了……”屋顶上的白发少女双手抱住膝盖,蜷缩着坐了下来“成人的世界还是太疯狂了。”虽然一个人在18岁不到的时候就能靠佣兵这个职业让自己不足以饿死,但她说到底她也还只是未满十八岁的十七岁少女,加上两年的羁旅生活也没给她机会去了解这些事情,所以会有如此后劲也属实正常。现在那男人睡着了,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她的全部任务就变成了等待,谁会不喜欢带薪发呆呢?就这样,她守在屋脊上,看着远方放空大脑,把那些奇怪的画面和胡思乱想挤出自己的大脑。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地平线上,凸起一片绵延如山峦的阴影,那里就是陨座最核心的地带——皇室区,大灾变时,剧烈的地质变化让陨座东部的地块整体向上抬升了数十米,由此在永秋平原上形成了一个全新的台地,陨座重建之时,皇室区就选在了地势最高又相对稳定的最东方,耀皇的行宫“天演宫”,阳炎王庭的议事大楼“阳华庭”都坐落在那个地方,太阳初升之时,耀眼的阳光就顺着建筑剪影的边缘镀上金色的边框,黑暗的深邃,有光明的璀璨,就像这座城市给绝大部分人的印象一样。

越是看这样的景象她的心绪也就越发的安宁,发呆的时间过的很快,太阳的升起很快驱散了旧城区大街小巷里弥漫的雾气,逼仄的巷道中间顿时充满了阳光,夜晚的死气沉沉也随着这阳光的来临而消失不见,凌晨街道上行尸走肉般的行人在太阳升起之后就像这雾气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匆忙的,总是埋着脑袋向前走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几乎是到了太阳要升到天空正中央的时候,渡鸦那边才有了动静,见状她身遭便闪现起苍白色的咒文阵列,黑暗包裹住她,她当即化作渡鸦在四散飞开,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了阳台上的渡鸦身上,房间之中男人翻了个身,从床上翻坐了起来,男人的目光逐渐想阳台上靠近,她本能地想要躲开男人的视线,正要躲开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1现在是渡鸦状态,便控制住了渡鸦的身体立在阳台上看着房间中从昏睡中醒来的男人。他并没有在这只平常的渡鸦身上投注过多的注意,毕竟在秋天的陨座能看见渡鸦并不是一件稀罕事,停在阳台上也是很常见的事情,他缓缓起身,一手拿起忘记充能的终端,一手搭在肚子上毫无意义地搔挠了一下,慢悠悠地走到了阳台边,她也学着其他鸟类的样子,见到人类之后就立马展开双翼飞到四周皆有渡鸦停留的屋顶上,将自己的意识切换到停在五楼阳台上的一只渡鸦身上,渡鸦在她的控制下缓缓伸出脑袋,看着阳台下的男人的一举一动。

男抬手在周围摸索了一番,从挂在衣架上的裤子里拿出一包已经湿透的纸烟,见状他面色不悦地沃奈索斯语低吼了一声,她从小学的是奥尔顿语虽然没听懂对方刚刚在说什么但她可以肯定对方是在骂脏话……

从湿透的烟盒中,男人取出一支看上去没有湿的很严重的纸烟叼到了嘴里,在阳台上又到处翻找了一遍,才从地上捡起来一个打火机,点燃了嘴边的劣质香烟,接着便呼出一口充斥着焦油味的烟气,惹得人不免心生厌恶。无所事事地在阳台上眺望了一圈之后,拿起放在一边的终端,终端上似乎来了消息,她看见男人点进了奥迅的也面,目光就在那页面上停留了一秒,莫名奇妙地笑了起来,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四处翻找出一套衣服穿到身上便出门了。

见状阮烛汐便把自己的意识又转移到附近房檐上的一只渡鸦身上,随后召集起周围的渡鸦向公寓一侧的巷子里面飞去,见巷子之中四下无人,二十二只渡鸦群汇聚一处当即融作暗影,又从暗影中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化作人形快步走出了巷子,其余的两只渡鸦则就近挑魔能路灯落到了灯柱上。

现在已经接近中午时分,街上的行人说不上少,却压根没人注意到从无人巷子里走出来的她。她走到街道上贴近建筑的一侧渐渐地放缓了脚步,不多时,安格斯·洛尔便从楼上走了下来,手中拿着终端在屏幕上点戳了两下,抬眼左右张望了一下,便转身向黑十字街的另一头走去。通过刚才安排在公寓门口的渡鸦,她把男人刚才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等到男人走开了几步,她才从贴近建筑的一侧慢慢走到路中央,在男人左后方的位置跟着他一路向前走,见男人马上要转过十字路口,她连忙用思维调动在街边的渡鸦展翼飞起,混入到旧城区本地的渡鸦群体之中,跟着它们一块停到了十字路口中央的红绿灯上,俯视着男人的动向,所以哪怕男人从她本体的视野当中消失了,她也可以借助渡鸦的视野确定对方的位置,保持着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继续跟踪对方。

当然这个方法看似聪明,实则也就是对付一下和她水平相差不大的法师而已,层级稍微高级一点的法师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化身的渡鸦与正常渡鸦之间灵体上的不同,再高级一点的法师,他们的灵体感知随着与符文共鸣性的结合的加深而提高,只要你是在刻意地观察对方,对方都可以敏锐地察觉到,这种拙劣的跟踪技巧自然就没有效果了。

所以在安格斯·洛尔路过这个路口的时候她才会刻意地飞到真正的渡鸦中间看看对方能不能注意到这之间的不同,结果相当地令人感到欣慰——安格斯根本没有注意到渡鸦的不对,这让她对接下来的跟踪有了十足的把握。

“只要……他的身边没有那种能看穿我的把戏的高级法师就不会有问题。”她方这么想到立马意识到自己这是在“立旗子”啊,于是连忙“呸”了两声希望当刚才她说的都不作数,“不过要是他身边真的有这种法师的话,恐怕早就出来阻止了,怎么会放任我跟他跟到现在呢?”

就她的实力……嗯,三四阶的法师想要弄死她几乎就和捏死一只小虫子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她现在是在陨座,全世界最繁荣的国度的首都,可能就在某个意想不到的角落里就藏着像楠尘姐一样的法师,所以要是他真的有人护着的话,恐怕她刚刚落到无人的巷子里面的时候,就算她的血脉相当特殊,也难逃一死的命运。这番自我安慰下来,她居然感觉到一丝不可思议的安全感,接着她就被自己“黑色幽默”的思维逗地微笑起来。

“嗯嗯,是谁会像小蚂蚁一样被高等法师不费吹灰之力地捏死啊?”一边笑,她又在心里更加“黑色幽默”地自嘲道。

转过十字路口,男人的路线基本上就趋于一条直线了,她跟在男人身后,时而故意走进两人的安全距离之中,时而又停下来,让男人走出自己的视野范围观察男人是否有在注意她,结果很明显,对方现在只想着赶路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

又走了几分钟,安格斯慢悠悠地走到一家银行门外,直奔着一边的自动提款机而去,阮烛汐还以为对方要云淡风轻的顺手抢个银行,结果对方只是站在取款机的面前像任何一位守法公民一样把自己的晶体卡插到机器内,输入密码,点击去取钱,然后从那出款槽里面摸出来整整一把耀文。

白花花的特质酸纸上印刷着细小的纹样以及带领耀斑人在第二次奥斑战争中取得胜利的耀皇安托达萨·曜的头像,头像周围的花纹还有纸币“100文”的面额都是用防伪的金色油墨印刷上去的,在太阳下格外的耀眼。具体的数目她看不出来,但是对于一个刚刚还在为一包打湿了的廉价纸烟而动怒的男人这绝对不是一笔小钱,这时她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他手上的那两把法器是不是已经被他出手了!

按照她之前的估价,这两件法器的价格加在一块至少得有两万耀文,刚刚的那一把耀文虽然看上去不少,但也绝对没有到两捆百元钞票那么多,加上奥维斯·林奇昨天晚上说的,他的生意都是先双方要钱,再开始接触双方,所以这些钱极有可能就是买房拿来买那两把法器的定金或者预付款,交易才进行到第一步,她还有时间继续调查这件事,而且最适合交接货物的时间就是在交接前后,留给她的时间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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