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鸣惊人(1 / 1)

说起来那段不被人打扰的时光反而是值得留恋的,我和谢军在教室角落里也算是安分守己,唯一就是谢军睡觉时鼾声有点大,这也算我们在初一里唯一的存在感吧,我倒是不喜欢睡觉,翻来覆去就是那些教科书,几个星期下来,就连副科中国地理上的标点符号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也感到有点索然无味,都有点想学谢军的催眠大法,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初中第一场大考期中考试开始了。

考试之前班里曾经有个小小的赌局,那就是赌班里第一和倒数第一,这是受那个年代一场有名香港电影的影响,赌资不大,也不玩钱,而是沟子镇上伍坨子的芝麻烧饼,两人对赌,赌输就输一个烧饼,一毛二分钱吧。

大家都认为我们班悬念并不大,班级第一肯定是王鹤鸣,那是老师眼里的红人,每天早读领着大家朗诵课文,而且他参加过初二年级的数学竞赛,公认这是我们班最有前途的学生。押他第一是赢不到烧饼的,因为大家都押他,而班级最后一名则有一定的难度和悬念,大家说我和谢军到底是谁能力拔倒数第一的头筹值得分析,认为是我的人大多都很传统,他们了解我的历史,说我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班里倒数第一就从未旁落过,所谓历史是未来的现实,现实是历史的延续,我轻易不会让这个荣誉失陷在初中。

而认为谢军是倒数第一的人则多多少少有些叛逆,历史都是用来改变的,万一这次袁师运气爆棚,多蒙对一两道题呢。据说押我倒数第一赢了可以赢一个半烧饼,谢军则是可以赢五个烧饼。我和谢军也想参加赌局,毕竟那个时候的孩子都有点野心勃勃,很可惜人家都不和我俩玩,我早就习惯了这种人情世故,可谢军的犟劲上来了,非要豪赌一把,说赌我能考全班第一,所有听到这句话的同学都大笑起来,有人说也不在乎多这一个烧饼,于是谢军成功加入了那个赌局。

那场考试一共进行了三天,七门课,考场就在自己教室,细节记不清楚了,发下试卷后我很惊讶的发现,几乎所有的题目都会做,稍微困难一点的也就是作文了,那场考试也是我第一次写作文,题目叫《我难忘的一件事》。谢军坐在我旁边一副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神态,他看卷子的神情和我以前一模一样,但这次他比较幸运,因为有我做同桌,我做完一张,他就抄一张,这厮最可气就是连名字都抄,最后还是我发现后给他划掉,重新写了他的名字,我的钢笔字也是一流的存在。

考试时监考的都是自己的老师,我的卷子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尤其是郭瞎子,我当时交卷比较早,他拿着我的卷子就一个劲的点头,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我爹一如既往的忙碌着给别人看病,他说焦庙那位老太太差不多完全好了,这让我很是怀念她家炖的老母鸡,但想起那个镜框里的黑白照片,却又心有余悸,只是朦朦胧胧间,感觉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应该和那个黑白照片里的人又几分关系。

期中考试结束后是星期天,说好了周一公布成绩,不少同学都相互开玩笑说要带烧饼去学校,但没有人搭理我和谢军,即便是谢军都加入了赌局,人家还都是看不上他,这也让他暗暗发狠:“袁师,你说你这次要是考了全班第一,是不是我能赢二十多个烧饼,他们都押了王鹤鸣,就是赢了又能怎么样?我一个烧饼上可能有二十多个芝麻吧!”

我笑了起来:“还有押我俩倒数第一的人,不管押谁都押错了。”

他挠挠头:“这个不一定吧!我抄你的都一点也不明白。说不定我还是倒数第一呢。”

我很自信:“不会!”

是不会,而且最后成绩出炉后,全班同学都傻了,包括我和谢军,我俩除了语文以外其它六门都是满分,谢军和我的语文都是零分,因为我俩的作文内容完全一样,雷同卷判零分。可即便是语文得了零分,我和谢军依然是班里第一和第二,我俩差了6分,那个公认的好学生王鹤鸣是第三,总分比我少9分,当然这是我在语文0分的情况下。

我爹和谢军他爹再次被请到了学校里,要他们监督我、我俩是怎么考出这种成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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