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补偿2219(1 / 1)

谢君的眼神怪异,很显然她有点不理解我的想法,只是现在的谢大小姐说话很讲求逻辑:“袁师,你要明白高考机会对于你来说只有一次,报考中国医科大学只需要六百分就足够,可你现在是六百八十分的水平,一个人要有远大理想。”

我知道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我没有远大理想,难道我想学中医就是这个结论吗?现在十七岁的我已经比初三时的我有了思想,自己的思想,而不是被别人说服。不过我明白自己说服不了谢君,就呲牙笑笑,现在距离真正报志愿还有时间,高考制度已经进行了微调,由高考前填报志愿,改成了高考分数公布后填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自己高考考好,用句李老师的话来说,就是正常发挥吧。

李锦也在实验班,可我俩并无交集,相互见面也就是笑笑而已,司新华留在了普通班,我俩就和不认识一样了。当然,别说和普通班同学,就是我们实验班里我也不认识大半,一周至少有一半时间我躲在自己家里复习,家在大毛守候下很安宁。

当然所谓复习也有点自欺欺人,前几天我买了一套金庸老师的作品,潜心研究独孤九剑和韦爵爷的化骨绵掌,这玩意儿可比学那些ABC有趣多了,只不过金老师对于中医并无太大的尊敬,我总怕自己成为那个杀人名医平一指,这可就玩球了。

从文学这个角度我也开始思索学中医和学其他热门专业的区别,也许国家对于中医的重视只是在物质条件上,而真正能改变某个行业命运的,可能就是它能否成为一种社会的翘楚,当然人各有志,我现在还不满十八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要听父母的意见,现在社会上对于地位尊崇的概念并不是医生或者科学家,而是当官,就像谢君她爹那样做县太爷,我开始隐隐懂得他当时为何不怕死也要去竞争这个职位了,想想那些倒霉的瘌蛤蟆,也有点一将成名万古枯的理念,可我觉得自己当不了官,至少当不了像谢县长那样的官。

身体内荷尔蒙分泌开始暴涨,不过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尿床”,我知道了如何掩人耳目,当然也就是不让我妈发现,毕竟大毛尽职尽责后,我家固若金汤,我姐来的次数明显偏少。但我能掩饰尿床,无非多用点纸,可脸上的胡须已经变得坚硬,就连身上汗毛都黑压压的,我有点烦恼,当然也有点想入非非。忽然想起王媛和我在一起时的情景,也开始后悔那年和黑妮在她家时的傻乎乎样子,总以为自己懂,后来才知道自己啥也不懂。现在偶尔看到一两句敏感的句子都能让我血往头上涌。

很多人都传说我和谢君在谈恋爱,说谢县长已经把我认作了女婿,可我根本感觉不到,和谢君在一起时更多有点被指教的烦躁感,反而不如高一时那种轻松自如。我家里穿堂入室的就是刘芳芳了,可没有一个人说我俩有什么苟且,而且我和刘芳芳即便是身体接触,也没有什么想法,她到我家里来掀过不下于三次被窝,有一次我还是光溜溜的状态,但俩人就是哈哈一笑而已。

学校里第三次模拟考试已经结束,这最后一次我没有参加,现在距离高考已经不到一个月时间了,李老师跑到我家来通知我开班会的事,邀请我参加,我自然不能不给他面子,只是这次班会并无实际内容,无非就是老生常谈的一些东西,李老师说得大家恹恹欲睡,但他自己却上了发条一般,都放学铃声响了都没影响李老师的发挥,一直拖了近半个小时才结束,不过结束时掌声一点都不响亮。大家的生物钟被老师给打乱了。

我回家比较方便,所以也就磨磨蹭蹭的,等走到医院家属院门口时,忽然感到有点异常,这让我马上警惕起来,自从过年遭遇邱胖子袭击后,我就很是小心,不由往后退了几步,站在路灯下,看前边有什么事情。

一个女孩从大门口旁的灌木丛中站起来,我一眼就认出这是王媛.我已经半年没看见过她了,王媛瘦了很多。她应该是刚才就看见了我,或者说一直都在等着我,当看到我时,她忽然用手捂住了脸:“袁师,你还记得我吗?”

我本能往四周看看,现在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了,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也有骑自行车快速通过的人,大多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我有点怨念,毕竟上一次是因为她的缘故我差点被人弄死,不过后来听刘芳芳说她一家都遭了罪,尤其是王媛和她姐姐更是被打入尘埃:王媛姐姐被单位开除,王媛则是被一中开除,在现今社会的环境中,如果没有特别的变化,可能她俩将来连工作都找不到。

“王媛,你现在干什么呢?”我也不知道该说啥,只能这样悻悻问一句。

“我啥也没干,我爹想托人送我去东北,我一个叔叔在沈阳铁岭那边,说想办法到那里给我找个学籍上学,然后再参加高考。我可能最近就要走了,但我一直想见见你,对你说一句对不起。上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给邱明远通风报信,可我姐姐对我那么好,他是我姐夫,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吧。”

我听她这么说,心有点凉,于是摇摇头:“没事,我原谅你了!你放心走吧!那个事也不是你干的。”

王媛似乎没听出我话里的幽怨,而是继续说道:“袁师,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我想给你一些补偿,你要吗?”

我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以为她要给我钱,现在我可不缺钱,本能摇摇头:“我不要!没别的事我回家了,我妈等着我呢。”

“袁师,你要是想要,就明天晚上去这个地址,我,我把自己给你。”她塞了一张纸条后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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