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中安宫变(2 / 2)

“敢问娘娘,您的月事多久没来了?”

班贵嫔抹了一把眼泪,“仔细想着,也快三月有余了,肚子还略微大了些,我去请医官,医官只说是吃坏了东西,肚子大说我是肝火过旺,让我精心调养即可。”

庭芜直说:“贵嫔快些去求陛下吧,您不是得了病,而是有了身孕,方才的药,不是治病的药,而是一碗落胎药。”

此言一出,除了罗裳,其他人都是大惊失色,内监倒地不起,吓晕过去。

班贵嫔更是吓得瘫倒在地,紧捂着肚子说道:“我不是有病,是有了身孕,医官,张医官说我是生病了,岳娘子,”班贵嫔死死抓住庭芜的手,“我当真是有孕了?”

庭芜手被抓得生疼,还是强忍下疼痛,宽慰着说道:“贵嫔娘娘,或许是臣女医术不精,娘娘去陛下跟前,传别的医官来诊脉便知。”

班贵嫔经过方才那么一闹腾,头发散了,发钗都落在地上,脸上泪痕未干,整个人都显出一副凄惨的模样,庭芜觉得,她此番光景去见新帝最好。

班贵嫔哭哭啼啼的跪在勤政殿时,新帝果然心疼难受。

罗裳押来了一众内监宫人,禀报说:“陛下,这些个奴婢实在是胆大妄为,居然敢假传皇后口谕,到中安宫强行要给贵嫔灌下落胎药,好在皇后心里挂念着贵嫔,这幸亏是赶上了,要是赶不上,只怕班贵嫔有性命之忧了。”

内监止不住地叩头:“回陛下,奴有罪,但奴真的是奉了皇后的口谕,要我们给班贵嫔送药,还必须看着她喝下去。”

新帝勃然大怒下摔裂吃茶的白瓷杯,怒骂道:“你这奴婢实在歹毒,被人亲眼撞见,还要攀咬皇后,落胎?落什么胎?”新帝总算是抓住了不得了的事情。

庭芜立在一旁等了许久,脚站得开始微微发痛,罗裳接过话说清事情原委:“陛下,皇后今天约了岳娘子入宫谈些家事,中安宫令来回了皇后,说贵嫔禁足,两日未碰水米,宫里的医官又在丞相大人那,皇后想着岳娘子懂些医术,就让岳娘子随着婢子一同去中安宫为贵嫔瞧病,结果就撞上这内监要害班贵嫔,岳娘子瞧了药才知道贵嫔是有孕了。”

新帝耐着性子问:“到底谁派你们来的?”

罗裳走到一个宫女面前,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仔细观察着她的脸,半晌,回道:“陛下,是苏昭仪宫里的人。”

新帝抬起头,平息怒火,说道:“她这是要害死我的孩子,张内监,去,把她叫过来,备匹快马,去丞相府把张医官也叫过来,御医署署正,还有别的医官都在丞相府,也不缺一个张医官。”

张内监不敢迟疑,说:“奴遵旨。”

新帝看向站在一旁的庭芜,眼神凌厉,“岳娘子,贵嫔真的是身怀有孕?”

庭芜颤颤巍巍的跪下:“回陛下,沅兮确实诊出了喜脉,来的路上,也有仔细问过贵嫔,贵嫔说,一月前,她感到身体不适,见到油腥就恶心干呕,月事推迟,肚子也胖了一圈,这分明是妇人妊娠反应,且贵嫔的脉搏强劲有力并不虚弱,医官不可能诊不出。”

新帝手扶住御案,他想起自他出生后,先帝才愿意立后,那时的太后曾为先帝诞下五皇子,那是先帝即位后第一个出生的皇子,先帝极为重视,他与废太子彼时年纪尚小,一同去照看襁褓中的幼弟,皇宫上下,无不费心,然而,这么精心养起来的五皇子八岁却夭折了,自五皇子出生后,先帝也纳过新人,可奇怪的是打那以后宫里就没出过孩子,直到卫淑妃入宫。

听宫里的老人说,卫淑妃长得与先帝早逝的原配发妻极为相似,卫氏入宫后,圣眷不断,恃宠而骄,太后命人送去的补品,她一概不碰,惹得太后十分不快,她得宠后,卫家自然跟着飞升,可惜盛极必衰,得罪人太多,最后落成那个下场。

卫淑妃被贬为庶人后,太后也派人去照拂,然后卫氏就在掖庭疯癫无状,倘若卫氏也如班贵嫔今日这般遭祸,那他以后得多多留心内宫后妃的膳食如何,可否还有别人已经遭了毒手,若是卫淑妃也被堕胎,那这事必定与太后脱不了关系,这偌大的皇宫到底安插进去多少高氏的眼线,他都要一一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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