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高氏皇后(2 / 2)

罗裳走下台阶,扶起庭芜。

庭芜谢恩后,坐在殿中右侧书案。

高新婵问道:“家里母亲可好?上次宫宴,吾见你母亲脸色惨白,便知她又想起了伤心往事,这几日,沈司膳落入掖庭狱,班贵嫔被禁足,吾担忧你母亲,也就没有把她请进宫来。”

庭芜急忙说道:“娘娘不必烦扰,阿母已无大碍,有圣上和皇后的福泽庇佑,阿母此后定然是平步正道。”

高新婵话锋一转:“听闻岳娘子擅长医术,吾与陛下,琴瑟和鸣,吾嫁与圣上时,年方十五,如今四年光阴已过,陛下盛宠不断,但吾始终未怀子嗣,宫中御医只说吾是心气郁结,不易有孕,不如,你来为吾诊脉,看看吾的身体究竟如何。”

庭芜推脱道:“回皇后娘娘,沅兮只是懂些药理,并不擅长,宫中御医多是拔尖者,且多出自医官世家,沅兮不敢班门弄斧。”

高新婵笑了:“你这就是妄自菲薄了不是,诊得准,那是你的本事,诊不准,那也是你为御医署留了颜面。”

皇后都说出这般话了,庭芜无法推脱,只得上前,罗裳拿出一块帕子垫在高新婵手腕下,庭芜跪在一侧,伸出手诊脉。

罗裳心虚的看向皇后,正想说些什么,高新婵示意不用,寒散丹是她特意命人到江东寻来的,十分难得,寻常医者分辨不出,宫里的医官日日请脉,都没有诊出,区区世家之女,哪能认得此珍贵之物。

庭芜把完了脉,稳住心神,稍有保留。

“娘娘,手有些冰冷,似乎有些体寒,想是冬日寒凉,娘娘平日里可要注重保暖,可差遣宫人每日熬了姜汤来。”

高新婵颇有些意外,罗裳惊得手一抖。

高新婵心道:有些真本事,但见识浅显。

“体寒?这些宫里的御医也说过,不过就是开些药调理,到底是吾过于心急了。”

庭芜道:“子嗣一事,急不得,宫中御医所言,还是有些道理的,娘娘不妨等一等。”

高新婵只道:“是了,这事急不得。”

高新婵咬重最后三字,罗裳身形一顿,故作慌乱的说道:“娘娘,婢子想起一事来,早膳过后,中安宫令来禀,说是班贵嫔一直哭着说自己冤枉,两日了,水米未进,娘娘,这可怎么办呢?”

高新婵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怒斥道:“这么要紧的事,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罗裳跪下叩头请罪:“娘娘恕罪,是婢子忙事情忙忘了。”

高新婵道:“父亲回去的路上就病了,陛下刚刚派了宫里御医署所有医官守在父亲那里,班贵嫔的身子,一直是张医官照料,这可如何是好。”

庭芜听出话外之意,无奈毛遂自荐:“娘娘若是不嫌弃,沅兮愿意随着正阳宫令一同前去。”要她去给人治病可以,但她不会蠢到自己去。

高新婵怎会看不出她心中的顾虑,道:“罗裳,你带着宫女黄门随着岳娘子一同去,看看贵嫔如何了,我也好快些回禀陛下。”

罗裳回道:“是。”

庭芜心里纵使百般不愿,也不得不跟着罗裳一同前去。

高新婵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自顾自的说道:“快些,再快些,赶过那些内监,可不能让班贵嫔的孩子出了事。”

庭芜一路上向罗裳打听班贵嫔近几日的饮食,平时身子如何。

罗裳回道:“回岳娘子,贵嫔平日里最爱插花品茶,饮食也是以清淡为主,身子也没什么不爽利的,这两日是气急攻心了,就病着了。”

庭芜又问:“禁足这两日,可有什么人到中安宫去?”

这话问到点子上,罗裳心中暗喜,问道:“岳娘子是怕有人暗害班贵嫔。”

庭芜如实回道:“宫宴出了那样的事,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好好的人突然病了,沅兮心里是有些怕的,罗宫令,咱们走快了些,好好的去瞧瞧,别误了。”

罗裳正有此意,笑道:“岳娘子心细,那咱们脚程快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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