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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三叔愣了一下,大抵是没想到自己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她还没听懂。不过转念想到她这般迟钝,不是惹事的人,将来方便归于自己部下派遣指挥,又不禁欢喜。

  “老夫是想说——由你继承斩春剑,找晏门做后盾,凭你的资质,来日必在江湖大放异彩。”

  说白到这样,她应当明白了吧?

  伊春别过脑袋:“我没兴趣。和你说的好人坏人没关系,晏门和我不是一个路子,就这么简单。”

  殷三叔的脸沉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伊春淡道:“我知道很多人都是这样,别人如果不听自己的,就会想方设法逼他听从。我正好最讨厌这样。”

  出乎意料的伶牙俐齿,他原本以为她就是个鲁莽且迟钝的小丫头。

  这句话,他曾经在另一个人嘴里听过。

  那时候二少还很小,谁也不缠,只喜欢跟着他小叔晏清川。那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门主对这个弟弟也是宠爱有加,因他喜欢广交江湖豪杰,甚至花大价钱在城西买了别院,让晏清川招揽人才。

  殷三叔那年被派去别院照顾二少,经过花廊时听见两人说话,大约是争执了起来,晏清川只说:“足下执意离去,可曾真的想明白其中利弊?”那语气有些阴森,是个人都能听出里面的威胁。

  对面那人笑一声,坦然道:“很多人都喜欢逼迫别人听从自己,真不巧,我最讨厌这样。”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不欢而散了。若是按照门主的手段,纵然当面放了他走,日后必然悄悄派人把这一大患除去,可是晏清川傲气十足,紧咬不放。

  最好的猎手总是期待自己能驯服一只最桀骜的鹰。

  但他没能驯服,反而被那只鹰一剑穿心而死。

  殷三叔后来明白,遇到这种桀骜的人,最解气的方法就是斩了他的翅膀,磨了他的光彩,令他再也骄傲不起来。

  眼前的丫头隐约有些难驯的影子,最好现在就除掉。

  殷三叔手扣在佩剑上,心底有杀气缓缓蔓延出,眼角略带屠戮的红。

  “砰”的一声,远方腾出一颗空弹,青色烟雾笔直地飞了老高。

  是信号,宁宁已经得手。

  殷三叔面上神色一缓,把手从佩剑上移开,淡道:“事情办好,你且与老夫走一趟。”

  伊春还想说话,后脑被大力一击,登时软倒在地。

  要驯服这样的人,必须将她左右臂膀都捆住,断了她所有希望,让她明白自己几斤几两。

  殷三叔将她提在手里,转身走出了林子。

  昏睡中,伊春好像见到了杨慎,他挥着手里的签纸,笑吟吟地告诉她:伊春,我也是上上签。

  她心中喜悦,脱口而出:“羊肾,我知道啦,其实我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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