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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春露出个温柔的笑来,心底到底有些忐忑,试探着问他:“吃饭了没?”

  他眉头皱得更深:“你废话什么?到底说不说?”

  伊春只得正色道:“好吧,云卿。我喜欢你,你看我如何?咱们和师父求情去,让他老人家做主好不好?”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怪,像是看到一群猪突然飞上天,喃喃道:“葛伊春,你方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伊春脸上红红的,好像比桃花还要艳丽几分。

  “我说,我喜欢你,想和你成亲,你中意吗?”

  他沉默了好久好久,只有雨水打在伞上啪啪的声响,伊春越等越觉得自己心跳就和那声音一样杂乱。

  他突然露出一个被侮辱或者被戏耍的愤怒表情来,眉毛倒竖:“你玩够了没?安分点行不行?老子生下来就是被你耍着玩的吗?”

  伊春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我什么时候耍你了?是说正经的呢。”

  他厌恶地甩着袖子,把身上的积水掸掉,冷道:“你有过正经的时候吗?好罢,退一万步来说,你是真的。你喜欢我,要同我成亲。你又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配叫我娶你吗?有这个时间,不如回去照照镜子!”

  他掉脸就走。伊春赶紧追了两步:“哎,我真的是正经的呀!你同我发什么火?文静当真比我好?”

  他回过头来,只丢下一句话:“她什么都比你好。说什么喜欢我,你是什么东西!”

  紫竹骨的伞掉在地上,伊春呆呆站在桃林里发了很久的呆。

  她向来迟钝,还不太能搞明白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样的对待。

  仔细回想一下与他相处的这八年,长久的时间,像流水一样从脑海里缓缓延伸开。

  和他相遇的时候她才六岁,因为父母都是减兰山庄的下人,她便认定了自己将来也是要做丫鬟的,成日家拿着块抹布到处擦擦洗洗,权当事先练习。

  从某方面来说,伊春是个很认真负责的好孩子。

  后来在河边遇到墨云卿,他仗着主子身份骂着打着要她陪自己玩木剑,伊春被缠得不耐烦起来,夺过木剑刷在他脸上,将他打得在床上躺了三天。

  谁曾想这一打却从此改变了她的身份,山庄主人当晚就找了过来。爹娘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吓得早早把伊春五花大绑丢在门外,随他处置。

  山庄主人非但没打她,反而还摸着她的脑袋夸她是好孩子,顺便把绳子给解了。

  她爹从窗户里探出个头,语带哭腔:“老爷,这孩子冒犯主子,实在是……天大的罪,随您处罚我们绝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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