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草（1 / 2）

“不用了，你吃吧！”。

摇了摇头，沈无涯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担心吓着这个自称是小草的女孩儿，黝黑的脸上尽量露出一丝笑容。

“这本来就是给你的，乞丐哥哥，估计你和小草一样，也好久没吃饭了”。

或许是小草感受到了沈无涯的善意，话语稍微利索了些。

话音刚落，小女孩便把手中早已被雨水打湿发涨的糙饼从中间一分为二，把另一半递到了沈无涯的面前。

“那咱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小草有些羞涩的说道。

雨水拍打在身上有些微凉，但沈无涯的心却有些暖意。

“好”。

没有再拒绝小女孩，顺手接过，糙饼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野菜与其它谷物混制而成，略显淡绿，表面有些污垢，此时拿在手里，有些软踏踏的。

“乞丐哥哥，你看不见吗？”。

小草看着沈无涯眼睛上蒙的布条，疑惑的问道。

“是的，哥哥眼睛出了点问题，暂时看不见东西”。

沈无涯微微俯下身，轻柔的回答道。

自己现在没有眼白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小女孩为好，并非是警惕什么，而是怕吓着她。

“好可怜，比小草还可怜”，小草充满童真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沈无涯，说出了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话。

“瞎子哥哥，你是不是没地方去，要不…要不去我家吧”。

小草有点纠结的说道。

刚刚称呼是乞丐哥哥，转眼间又称呼为瞎子哥哥，或许在小女孩的心中，瞎子比乞丐更为可怜。

沈无涯看着这阴沉沉的天气，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或许也只能这样了。

……

烟雨朦胧，街道上只有一大一小两个背景向前方走着，留下的是泥泞的脚印，不一会儿便被雨水所覆盖。

“小草，你家里还有谁？没人给你做饭吗？”等着小草把手里已经被雨水泡的不成样子的糙饼狼吞虎咽的吃完后，沈无涯才开口问道。

“……”

小草抹了下嘴巴，看了下沈无涯递过来的另外半块糙饼后，并未接过，而是缓声道：“哥哥，小草吃饱了，这半个饼你留着吃。”

沈无涯看到了眼前这个小姑娘眼中透漏出渴望及坚持，沉吟一下后也小口咀嚼了起来。

“阿爹阿娘在小草很小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小草是姐姐养大的，姐姐后来…后来也病死了”。小草说着，眼眶里慢慢噙满了泪水。

“那个时候小草也可以走路了，便挨家挨户的讨饭吃”小草用脏兮兮的小手抹了抹眼睛，使得脸上变成了大花脸。

沈无涯认真的倾听着小草在讨饭时发生的各种趣事，今天隔壁老太太多给了她一个饼，明天街西头的老爷爷给了他一个大鸡腿......。

有时间她吃不了的饭菜也会与其它村寨中的孤儿分着吃，说到伤心处，小姑娘便会落泪，说到高兴处，也会露出丝丝浅笑。

沈无涯看着与自己并排走着的小女孩，蒙着黑布的眼睛里，满是怜惜心疼之色。

“哥哥，到了”。

不知多久，两人停在了一间石屋前，没有窗户，只有一个用枯枝堵着的门。

小草走上前去，把枯枝挪开，目视着沈无涯，示意让他先进。

屋内极度昏暗，借着从门口透进的微弱光亮，沈无涯才看清屋内的陈设。

石屋并不大，只有只有一破旧木柜及一个木桶，再没有任何多余的物件，地面上则是铺了一层厚厚的枯草，这或许便是小草睡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