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战役前夜（1 / 2）

圣索菲亚博物馆。

两个中年男人走在摩肩接踵的游客队伍里，却并不听导游讲解，而是自己到处逛，不时还对建筑范式与壁画做出评价、阐述历史沿革。不少散客以为这俩人是艺术学院或者文史类大学的教授出来考察，也跟在他们后面听讲。

游客们不知道的是，这两个“人”曾经见证了这座博物馆大部分的历史，而且杀死他们只需要一息时间。

但康斯坦丁和诺顿并没动手。他们只是大概逛了一圈，就向博物馆外面走。

“哥哥，那些人会来吗？”康斯坦丁用中古希腊语问。

“我敢肯定，我们身后这些人里就有盯梢的。”诺顿回头看了眼跟着他们的游客，也用中古希腊语回答，“但人类不会在这种地方动手，我太了解他们了。”

“人类也不想破坏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的城市。”康斯坦丁看着诺顿，“我回忆起了1453年发生的很多事。那时你说下一次复活你就会吃了我，将我们的战旗插向世界。现在，或者到了危急时刻，你会吃了我吗？”

“不会。”

“为什么？难道我们仍然要百创身死，继续在无尽的黑暗中重复沉睡与苏醒的轮回？”

“我们可以选择再睡一万年，等到沧海桑田之后再度醒来，就像我们成为罗马统治者时那样。”诺顿从路边树丛里拔了根草棍，放在嘴里嚼，“人类只知道我们两个是君士坦丁十一世和约安尼斯八世，不知道我们从王政时代就活跃于罗马。”

“说实话，我有点想念阿拉里克了。”康斯坦丁站到一块比较高的石头上眺望远方，“只可惜他攻入罗马城时我们不在，不然兵败如山倒的就是他。”

“他那个妹妹才最有趣。阿拉里克攻入了西帝国的都城，但他的妹妹居然爱上了西帝国的混血种将军。”诺顿又拔了根草棍，“刚才那根一不小心咽下去了——现在想想，我们四个居然他妈的都有了人类才有的爱恨情仇，这算好事吗？”

“我不知道。”

“算了，这种事和你说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诺顿吐出嘴里的草棍，“走，我们去金角湾。”

……

……

卡塞尔学院，中央会议室。

坐在主席位的昂热盯着地图，教师、学员和执行部代表也都在冥思苦想。

“两位皇帝的基地会在哪呢？各位，你们有什么看法？”昂热抬起头，目光扫视与会和列席众人，“各位，畅所欲言就好。”

“君士坦丁堡，或者说，伊斯坦布尔。”腓特烈和胡滕同时说。

“这件事大家其实都知道，毕竟罗马帝国的首都就是君士坦丁堡。我的意思是，具体在哪。”

“很简单，他们是天子。用东煌话来说，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弗拉梅尔用激光笔点在一个地标上，“这个地方叫作科克波塔门。1453年5月29日，鄂图曼的耶尼切里就是从这个门攻入君士坦丁堡。”

“鄂图曼人对文物和遗迹的保护远不如东煌，那个门已经不存在了。”议席上的恺撒举手，“我在入学之前和老爹去过那里，科克波塔门区域已经变成了城市公园，城墙也破败不堪。”

“总不能真的在圣索菲亚博物馆里吧？那我们动手都动不了。”一个学员代表们都不认识的老头转动着手里的念珠，“那可是旅游胜地。如果两位君主的基地在那里，打起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谁告诉你他们的基地在明面上了？”弗拉梅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各位，听过‘尼伯龙根’吗？”

“死者国度嘛，在座各位应该都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