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境(1 / 2)

大雨下了三个月,天气越来越冷了,曾经隔三差五就有修士从头顶飞过的奇景,从下雨开始便没再出现过。牧有时在想,这雨是不是修士们倒下来的,不然为何一直不停!仿佛要下到永远。看着洪水淹没了地、淹没了牲口、淹没了村庄、淹没了山川,牧已经不再害怕。

牧和母亲跟着村里的人们从吾知山脚下一路往山上搬家,粮食吃完了,草根吃完了,树皮也吃完了,前几天牧见到了吃人。山上大小山洞都挤满了人,看着周围那些发绿的脸、发绿的眼睛,牧总是无端的觉得有人想要咬自己,这种感觉从出现就挥之不去,折磨的牧想吐却无东西可吐。

今天的雨好像小点了,云层薄的地方,阳光欲透不透的若隐若现,感觉着太阳的方位,牧发现太阳一直在往南边移动,按太阳的方位,现在已经是冬季了。牧清楚的记得下雨前刚到初春,现在下了三个月的雨,按时间推算应该是初夏,这个季节正午的太阳应该刚好在吾知山主峰,但明显的天地异象让牧的心不断下沉。

“奇怪,难道是末日惩罚?”牧忍不住嘟囔着自己的猜想,这种想法连自己都被吓到。书上记载这个大陆已经存在百亿年了,有开天辟地的传说,确从没有关于末日的传说,还是说修士们已经强大到能移山填海、毁天灭地,但为何要这样做?

“说啥呢?什么末日?”牧的身旁来了一个人。

他是牧同村的伙伴,从撒尿和泥的时候他们就经常在一起。他是村里的原住民,牧和母亲是后来搬来的,村里有人说牧和母亲是被从修士的世界赶出来的,小时候牧问过母亲,母亲说那都是谣传,虽然他们娘俩确实是外面搬来的,但那是因为他们原来住的地方被强盗洗劫了,父亲也被强盗杀死,所以他们逃难到此。起初,牧相信母亲的话,因为他对自己来这个村子之前没有任何记忆,但后来牧觉得母亲隐瞒了自己的身世。

好多次夜深人静的时候,牧见到母亲对着一块龙形玉流泪,这块玉很神奇,每次牧生病的时候,母亲把玉挂在他胸前,第二天就会痊愈。大约五岁的时候,牧一次不小心把自己的血滴到玉石上,一股强大的能量一下涌入脑海,他当场便晕了,等醒来时,他发现脑海里多了许多晦涩难懂的东西。从此,牧便会经常在梦境里见到一些奇怪的文字或图案。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慢慢知道了这应该是一部修道的法门,只是不管自己如何练都不能成功,大概是因为能解读出的内容只是前面的一小段。虽然不能修炼,但自己的意念能感知的范围却逐渐增加。

牧越来越觉得母亲隐瞒了自己的身世,但牧也再没问过,以母亲的性格,能说的她迟早会告诉自己,她不想说的问了也没用。但越是这样,牧就越好奇,从认识文字开始他就寻找一切关于修士的记载,但在这样偏僻的小村落,书籍都少,更别说关于神秘的修士的书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雨下的太过奇怪。”牧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看着别人家里兄弟姐妹一大堆往往羡慕,所以对这个玩伴他从来都拿他当自己的兄弟,这个兄弟啥都好,从小就跟自己亲近,有吃的有玩的总会分给自己,有人欺负自己他也能跟自己一起揍人、一起挨揍,就是不愿意多用脑袋,或许是因为所有的问题牧都会认真的给他解答。

“是很奇怪,平时的雨最多下个十天半月,而且还有间歇,但这次一刻不停的下,我觉得自己要发芽了,再这么下下去世界都得完蛋。可怜我好多天没吃面饼了,现在我看见石头都想咬一口,这操蛋的贼老天!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们不是很厉害吗?他们为啥不驱散这些雨云?”他似在问,又像在自言自语。

“是啊,修士们为啥不驱散这些雨云?以前遇到大旱的时候,郡里的大人们都会请修士施法降雨,难道修士们只会降雨?”牧觉得人们也像这天一样越来越奇怪。

“修士们哪会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或许这就是他们捣乱,想要毁灭我们这些人。”

“故意毁灭我们?他们这样做连这个世界都毁灭了,他们住哪儿去?”牧居然觉得自己兄弟说的有道理,这没日没夜的下雨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太阳诡异的南移,气候异常,季节混乱更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但他想不通那些修士为何要这样做。

“听说,修士们很久以前就找到了另外的世界,他们应该是迁去那个世界了吧!这个世界的暗星石已经没有了,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灾难。”

牧打量着自己的兄弟,“你怎么知道这些?又是听你爹说的?”

“我爹哪会知道这些,上次我跟他去郡里给一个大人物家送麝肉,在门房听门房大哥说的,到底是大人物家,连看门的都有学问。”

牧已经惊出一身冷汗,“兄弟,但愿别被你说中!这狗日的。”

“说话就说话,好好的骂我干嘛!”牧的屁股被狠狠的踢了一脚,直接栽到前面的泥水坑里。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