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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母上场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谭母来医院想和甄影单独谈谈,一是为了挽救母子情,二是谭全雨要娶甄影也行,得她守规矩才能进门。

不许再演戏,在家相夫教子都是轻的,重要的是生育后夫妻和孙子搬回谭宅,让甄影洗手作羹汤,照顾一家人的饮食起居。

这在谭母看来,已是莫大的让步。

谭母在护士站问了一声,“甄小姐是不是一人在病房?”毕竟做‘坏事’不能声张,要是谭全雨在的话,指定帮着甄影。

护士特意去甄影的病房看,回来摇头,“不是哦,有人陪着她。”

谭母留了电话号码就走,“等甄影单人时打我电话。”

谭母刚走,甄母出来了,心里存疑,于是问护士,“她是谁?找甄影什么事?”

护士实话实说,“不知道。她是谭生的妈妈,让我等到病房只剩甄小姐时,叫她过来。”

哦,小谭的妈妈。

甄母反应过来,心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快走几步回到病房。

甄影咬着桃子看书,看得舒心惬意,见甄母神色匆匆回来拿包就往外走,“妈,你要去哪里?”

甄母回过身来,见甄影面前的‘大部头’够厚够重,拿过往包里塞,“借一下,等会再跟你说。”

甄影不解,抬眼时只见甄家霸王花气势汹汹的背影。

医院的小花园鸟语花香,亭亭绿植,谭母无心欣赏,正思量怎么处理甄影这单棘手的事,往停车场走的路上,没留神时迎面撞上来一个人。

撞得谭母肩膀吃痛,差点扑街,她扶住身旁的栏杆,见撞她那个女人毫无愧疚之色,心下更气,“你走路不带眼睛的?撞得我差点摔跤!”路面齐整宽阔,这个癫婆非往她这边撞?

谭母生气,没成想那个女人气焰更旺,立时叉腰,横眉倒竖,“我撞你?是你撞我呢!条路大大条,你走路走神就往我身上扎?你抢孝帽子去呢!”

她的声音高八度,嚷得行路的人望过来,谭母心想今天倒霉出门没看黄历,她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只得咽下这口气,“痴线!”骂罢,谭母要走,就被那个女人拽住,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说什么?你自己走路不长眼还骂人?我凭什么被你骂?啊?”

两人靠得极近,那个女人几乎是贴面骂谭母的,一时唾沫横飞,说话的气直往她脸上喷,谭母伸手直推她的脸,“不要离我这么近啊!”

这下好了,人家正愁她不动手呢。

谭母只听见那个女人啊了一声,急急捂着自己的脸,把谭母轻轻一推夸大成打巴掌,“你打我巴掌做什么!”

吵架一旦动手,甄母窥得机会就打人。

谭母还没回过神来,眼前黑影一闪,有个重重的东西直往她脸上甩,啪的一声,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甄母有备而来,包里装着本厚重的书,谭母穿着高跟鞋,三下两下被她的包抡得找不着北,哀哀喊着自己没骂人一边抱头躲避。

甄母趁机甩着包冲谭母的肚子挥了几下,把她打得整个人嗷嗷喊救命。

一时间,医院小花园成了两人的战场,赶来的停车场保安把两人架开,甄母精神熠熠,伸手还想扯她的头发。

谭母花容颤颤,披头散发,打斗时脚上一只高跟鞋不知所踪,整齐的套装凌乱不堪,她嘴里叫苦不迭,“我没骂你痴线啊!我是骂、是骂条路啊!”

甄母气势凶悍,挣扎着还想痛扁她,“还说没骂人!我被她撞,被她骂,还动手扇我巴掌!”

在场的保安惊呆了,分不清是怎么回事。

甄母谭母在医院小花园打架,最后认定谭母骂人在先,动手在后,怎么说都不占理,被反杀只能说是丢人现眼。

一时只能认了这个哑巴亏。

甄影的书被拿走,只能看电视,屏幕里正演着冗长的肥皂剧时,甄母回来了,她舒展筋骨后的神清气爽,把书物归原主,“你的未来婆婆被我收拾了。”她得意洋洋,“她不用费心找医院了,这里就是医院。”

甄影让她细说说。

甄母没隐瞒,和盘托出。

听得甄影眸中泪光闪烁,心中感激又感动,抱住自家妈妈,“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她不由纠结,“那他妈那边……”

谭母要是报复她妈怎么办?

甄母成竹在胸,冲她俏皮地眨眼,“她儿子非我女儿不娶,如你说的,不好弄太僵。”

甄影出院的时候,甄母审过她,“你身子不方便,小谭想做的时候怎么办?”

甄影说,“让他忍着呗,我自己还难受呢。”

甄母拉住她一通教育,“你得用手啊嘴啊,男人最吃这一套了。”

甄影笑得贼兮兮的,“你就这么对我爸是不是?”

说得甄母老脸一红,骂道,“多嘴。”

甄父甄母来南市,谭父谭母自然要款待,恰逢甄影出院,在酒楼包了个包厢,两家人齐聚一堂。

来之前,谭母琢磨好了怎么在餐桌上给甄家个下马威,但凡有一句不合意,她就将她们这个好女儿拍过三级片捅出来。

包厢门前一阵喧闹,想必是甄家人来了,皮笑肉不笑的谭母起身,起身却见那天在小花园和自己打架的癫婆,心下一紧,笑容彻底挂不住。

谭母脸上被打的淤青未褪,甄母看见她时大大地哎呀了一声,“原来……原来那天是你啊!小谭的妈妈!这下好了,我们不打不相识。”

甄影佯装恼怒,去扯甄母的衣袖,“妈,你怎么能打谭阿姨?你怎么能这样呢。”一时间,埋怨自己母亲失礼的小女儿姿态十足。下一秒,她装作才想起来,吃惊地捂嘴,“妈妈,那天你说在小花园骂你还动手的人是谭阿姨?”

这下,谭家人的脸挂不住了。

谭父本就讨厌谭母无事生非,一时拉下脸,谭母面上讪讪,谭全蜜好奇地竖起耳朵听八卦,一旁的谭全雨以手抚唇,实则强忍笑意。

甄母轻拍女儿的手,大度有礼知进退,“好了好了,不说了。未来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被这对母女演双簧气得咬碎银牙的谭母刚想开口,见下巴微抬的甄母凉凉扫一眼过来,谭母立时闭嘴,大气都不敢出。

古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大抵就是这样。

这下,谭母原想给甄影定的规矩全飞到九霄云外,有甄母镇着,她像见了猫的老鼠,乖巧得不行。

这个插曲一过,宴席上推杯换盏,好菜连番,两家人吃得面酣耳热,笑语不断,氛围好到极点。

甄影的身旁谭全雨喝了些酒,她不想他多喝,在餐桌下踢了他一下。

谭全雨侧脸轮廓英俊,望过来时,往日一双精明的凤眼已染上三分醉,看得甄影抿唇笑,这狗男人真是分外勾人。

谭全雨安抚地在桌下拉她的手,握在手里摩挲,“怎么了?”

甄影和他耳语,她说话的气息透在他耳后的皮肤上,“不要喝太多,晚上有事的呀。”成功让谭全雨红了耳朵。

吃完饭回家,谭全蜜和夫妇二人同辆车,她要去她朋友家过夜,让哥哥捎她一程。

怀孕的甄影饱一阵饿一阵的,在酒楼没碰几筷子,现在在副驾吃牛奶冰棒。

后座谭全蜜咬着甜筒,一路上说说笑笑。

谭全雨没怎么说话,听着最珍视的两个女人说话,谭全蜜问甄影知不知道有种假金链子,放水里会浮。

甄影说知道,剧组里道具师那里有。

谭全蜜正说着今年天气反常,雪糕销量大增时,甄影开始对谭全雨不规矩了,红唇吸吮着冰棒的顶端,发出轻轻的唔唔声,像平时被他堵得满嘴的推抗声,“唔,好冰啊。我这只棒冰好大一根,用料好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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