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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保安觉得自己发现了好大的秘密。

既然这么介意甄影拍过情色电影,谭全雨想看看这根在两人关系里的刺长什么样。

光碟镭射的光面闪着幻光,谭全雨放进客厅的VCD机里,机器嗡嗡运转,电视屏幕上缓缓跳出映有出品公司的片头。

甄影没什么上进心和想红的欲望,并不高产,前年拍了两部电影,去年年初拍了一部电影,去年年末认识谭全雨后,就开始用自己的真名甄影在内地接些电视剧演。

甄影的第一部电影《赤裸女杀手》,作为女三号的她出场得晚,前面冗长的剧情,一群女杀手组织要杀一个黑帮老大,女一号爱上黑帮的会计,没想到他竟是黑帮老大扮的,而女二号视男人如草芥,杀男人时常凌虐他们。

甄影作为女三号杀手出场时,爱上追捕杀手组织的警察,甄影拍戏的原则是裸可以,但不露点。

女三号杀手和警察干柴烈火,躺在男警察身下,动作生涩,表情娇憨。

即使知道是拍戏,现场不可能真做,但还是看得谭全雨倒了醋缸,心头跟千根细密的针在扎一样。

甄影这种表情,在他身下也有过,他越看越难顶,越看越觉得时间漫长,女杀手和男警察这场该死的床戏好像怎么都演不完。

看到这里,谭全雨越来越烦躁,下意识去摸烟盒,修长的手指抽出烟盒里白色的烟身,叼在嘴边,他心内暗骂:爱女杀手?怎么回事?今时今日的阿sir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甄影的第二部电影,《徐妃大战慈喜》,是一部古装奇幻爱情恐怖片,把三级画面和恐怖画面杂糅在一起是票房大赚的法宝,这一部的剧情和画面比起第一部香艳许多,甄影演的徐妃出演的那些剧情,看得谭全雨有想砸电视机的冲动。

地狱阴气森森,小鬼青面獠牙,大吐红舌,拖动铁链在地上哗哗作响。

电影演的是唐朝,唐民宗的徐妃死时发愿,来生还要和他在一起,阎王动了恻隐之心,答应她的请求。

徐妃在地狱里痴痴地等啊等啊,从唐朝等到清朝,唐民宗投胎人间,徐妃去人间找他,小鬼要提示徐妃唐民宗的去向,告诉她,“寒风啊”。

徐妃听在耳里是“咸丰啊”。

寒风、咸丰在粤语里读起来一样,所以徐妃听错了,这一幕看来惹人发笑,不看还不知道,原来那时候地狱里的小鬼是讲粤语的,这里只能建议地狱尽早普及普通话。

既然是咸丰,徐妃到人间就往紫禁城去,说来也怪,咸丰和唐民宗长得一模一样,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可惜,咸丰已有心狠手辣的慈喜在旁,都是女人,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

徐妃地狱里痴等这么多年月岂是好打发的,妒忌浇上火油,于是,徐妃和慈禧在紫禁城惊天动地的争夫大战就开始了!

慈喜扮成太监进入御书房侍寝,徐妃就在御花园做异域舞娘引皇帝来瞧。

慈喜出宫去妓院学习房中术,徐妃这边死了亲人就白衣缟素,清纯垂泪引皇帝垂怜。

一时之间,演皇帝的演员演这部电影真是美滋滋,先是慈喜撅着腚等他打,后是徐妃难耐地咬唇勾引他,女演员虽未露点,但是电影的氛围真是色气横流,看得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不能见徐妃这个狐媚做大,慈喜一不做二不休,使了一招杀人灭口,于是有了香港娱记大加褒扬的甄影的经典片段——甄月月小姐佳人落湖,片场上演湿身诱惑。

徐妃落湖没死,被过路的寒风寺的和尚所救,她这才惊悟,原来他才是唐民宗!

接下来就是观众津津乐道的诱僧题材,徐妃对不动凡心、专心念佛的和尚使尽浑身解数。

电影的结局,练习房中术把咸丰搞定的慈喜成了万人之上的太后,唐民宗不受美色所惑,长伴青灯古佛,徐妃这世情缘已满,抱憾回到地狱等待投胎。

第二部电影集齐各种观众津津乐道的题材,票房据说很好,谭全雨看完第二部,烦躁地揉额,起身在VCD机里换上第三个光碟。

香港的导演早期常有‘黑’越南的习惯。

但是,甄影演的第三部电影《天真又无情》里没有这种倾向。

电影里的越南西贡,树影斑驳之间,仿佛能闻到南方热夏潮湿空气中清馨的植物香气。

《天真又无情》演的是越南阮家的故事,阮家少爷是一名画家,才华横溢,爱上家中的女佣,那是一位佛像高深莫测的表情间,在一旁侍立的那个温婉又卑微的女人。

甄影演的女二号女佣阿絮,挽起的长发,朴素的装扮,没金银累赘,但是阿絮从袖子中露出的香手素腕,洗浴时湿水的侧脸,水珠沿着姣好的脸颊往下滴,她的每一幕都让阮家少爷痴迷,让她做了自己的作画模特。

一来二去,在厅中摆放的钢琴间、微风拂动的窗纱间、绿意荫浓的潮湿院落里,一次次作画过程中,阮家少爷和女佣彼此靠近,渐渐相爱。

无奈,阮家少爷早有婚约在身,轻视阿絮身份卑微,怯懦之下,把太太迎娶进门。

太太出身名门,自持高贵,婚后发现了少爷女佣之间隐秘的情缘,不甘心和妒忌的情绪像浇了春雨的庄稼般疯长,太太一改往日的矜持端庄,作风大胆、手段频出地诱惑勾引阮家少爷做爱,故意给阿絮看。

藤竹编制的床咿呀呀响,场景、体位变化多端,这一幕幕都落在阿絮的眼里。

伤心得流尽眼泪的女佣最后接受了太太的安排,利落地斩断情根,头也不回地登上去海外的船。

电影的片尾,码头的轮渡越开越远,阿絮的乌黑长发慢慢化作浩渺大海的一粒黑点,少爷太太坐马车回家,回家路上,太太金饰繁重的脑袋郑重地倚在少爷的肩膀上,少爷望向窗外,不自觉流了泪。

应了电影的片名,天真惹人怜,断爱时无情。

那天,街上偶遇甄影索要签名的粉丝应该是看了好几遍的真粉丝。

电影《天真又无情》,甄影洗澡时的美背纤腰,湿身时的犹抱琵琶半遮面,少爷作画时娇怯地手遮丰腴雪白的浑圆,凹着妖媚的身段供他作画,再到枕着少爷太太的做爱声入睡,趴俯着流泪的翘臀细腿。

导演对甄影的身体拍摄颇为克制,对太太的刻画来的直接大胆多了,全露,张着腿坐在阮家少爷身上摆动腰肢,耳边的金坠飞来晃去,两人的表情陶醉,欲仙欲死。

这导演的拍摄技术可谓一流,大量越南西贡的空镜头,光与影搭配,浓淡相宜,很会抓住女人动人的点,展现女人的美感,清浅如女佣,浓烈如太太。

谭全雨随手翻了一下封面,导演名叫陈叠,他鲜少关注文艺方面的新闻,没听说过这人。只是导演的技术再过关,这部电影里甄影平日的好演技完全没展现出来。

电影里,女佣阿絮明明是委委屈屈、可怜兮兮的角色,却被甄影演出了股狠媚的劲儿,眼神飞过去像玫瑰锐利的刺,在跟谁较劲。

这哪里是身份低下的仆人,像个烟行媚视的祖宗,怪不得只拿了个最佳女配的提名。

客厅的灯没开,只有电视机屏幕的光,看得坐在黑暗里抽烟的谭全雨心情愉悦地勾起嘴角。

甄影和谭全雨约了个时间去他的住处拿回自己的东西,“都分手了,不好留着东西……”

她在电话里低了嗓音,千回百转,“让你睹物思人。”

去之前,甄影特地去常去的美容院做美容,保证自己从头到脚,美到脚趾头,这才摇曳生姿、风情万种踏入谭全雨家。

进了他的卧室,打开他家的衣橱,甄影转头,望向身后的谭全雨娇嗔,“最近忙死了,今天才有空来拿我的东西。”她素来只穿裙子,长的短的颜色多姿,应有尽有。

今天她穿了件暗粉色连衣裙,褶皱布料的包臀裙,匀称的大腿边垂着两条黑色袜带,在衣柜前弯腰时故意凹着腰。

几件轻飘飘的睡裙飞出衣橱,甄影在床边折起收好,男人的长指随手挑起一条裙子,谭全雨明明介意,又隐忍不发,“你有新人了?”

甄影不答,只是拿着睡裙往自己身上比划,让谭全雨回想她穿身上的样儿,她嗓音款款,一双俏眼睇他,“好看么?我这几件很贵的,放你这也是吃灰。”

“我给你钱,这些不要了。”男人的声音沙哑,正在极力地忍耐着。

谭全雨走近,虚虚揽住甄影,大喇喇地捏了她几下发泄心头的怒气,低下头和她说,“毕竟穿这些和我睡过,穿旧衣服睡新男人不好。”

甄影微仰起头望谭全雨,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甜甜地回答,“好呀,你给我钱,我转眼就买更露的衣服去睡别的男人。”

一句话惹得谭全雨的脖颈僵硬,看向甄影的眼神像是在克制着,跟要活吃了她一样。

甄影轻轻按摩谭全雨正僵硬的脖颈让他放松,她手指点点嘴唇,新涂的车厘子色的红指甲,“你真好,我要怎么谢谢你呢?”

回答甄影的,是这男人厌弃地把她推开,他现在不想看见她,“不用谢。拿了东西快走。”

甄影哪能容得了他这样?

垂落的长发风情妩媚,她坐在床边,缓缓解开袜带,她的动作很慢,一帧一帧动作极尽妖娆妩媚,慢条斯理从裙子里脱下自己的内裤,抬手抛在他怀里。

搭配裙子的一条暗粉色内裤,布料稀少,看在谭全雨的眼底是欲望的颜色,沾着她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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