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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甄影,说是女演员,长发、大波、浪。

妩媚的狐媚样儿,与谭母梦想中能帮夫教子、贤良淑德的儿媳妇相差甚远。

谭母看着甄影把谭全雨迷得神魂颠倒、色授魂与的,气得心口疼。

做妈的十个月教儿子穿裤子,另一个女人不用一分钟就让她儿子脱了裤子。

吃完家宴,晚上,有朋友约谭全雨喝酒,是他南市足球俱乐部的队员。

谭全雨赴约,在南市中心的酒吧,在酒吧光影摇晃的卡座里,桌上刚上了四五打啤酒,他落座,就有人走来,和他对撞了下拳头,“雨哥,好久不见,最近怎么不来踢球?”

说罢,又有人在谭全雨身边坐下,殷勤地递了根烟,“雨哥,有个程序的脚本运行出错了,有空帮我看一下呗。”

心情好了点,谭全雨靠在沙发上和人聊天,拎起桌上的啤酒和人碰瓶。

这时,酒吧舞台上的主持人长啸一声,让大家鼓掌欢迎今晚的演艺嘉宾,引得台下喝酒的客人纷纷看向舞台,这桌血气方刚的男人也望过去,酒吧舞台灯光闪烁迷离,晃得人眼花缭乱。

西装松垮、油头粉面的主持人身边站着一位娃娃脸、身材娇小的女孩子,黑色的皮衣,身材娇小玲珑,他跟在场的观众介绍,“大家认不认识这位美女?这位是鼎鼎大名的香港女艳星丘素小姐,有朋自远方来,请大家给个掌声好不好?”

南市常有不少香港的小明星小艳星来商演走穴,见怪不怪。

观众被舞台短暂地夺去几秒心神,又继续眼前这摊,继续喝酒聊天,不亦乐乎。

酒吧怕大家不知道这位女星演过谁,舞台的大屏幕开始播放丘素演的各种风月电影的经典片段:艳粉色轻纱裹住娇躯,半遮半露,娇声颤颤地唤着情郎,轻纱飞出架子床,架子床开始响起咿呀的声音和她各种咬唇矫揉的媚态。

谭全雨抬眼看向那大屏幕,看了几秒后移开眼睛,懒洋洋地提着酒瓶灌了口酒,喉结上下滑动,酒冷心热,他不知道甄影拍的那些电影,她是不是也是这么演的。

只有谭全雨自己清楚,他内心的那股凌虐欲不灭反盛,他想狠狠地惩罚甄影这个小骗子,弄到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他求饶。

第3章 分手?他是在做梦

台上的丘素小姐踩着细细的高跟鞋,用磕磕绊绊的普通话唱了首《但愿人长久》,跟着两首粤语的劲曲跳了热舞。

成功热了酒吧的场子,主持人上台,熟练地开起黄腔,“祝今晚来我们酒吧的客人事业都跟丘素小姐的事业线一样好不好?”

台下有观众齐齐声喊好,其中有人喊了一声‘一样什么?’

“啊哈!”主持人把话筒递到丘素小姐嘴边,“告诉他,和你的事业线一样什么?”

丘素小姐在舞台上发嗲,“一样大。”成功激起在场的化狼的男观众对丘素的兴趣。

场子热成这样差不多了,主持人开始磨刀宰狼,“大家看见了吗?我们舞台下面备有花篮,一个一百块,各位喜欢丘素小姐,可以购买花篮赠送!好花配美人,她会下去陪你们喝酒,送越多待得越久哦~”

男人啊,下面硬,上面的心就软,特别舍得花钱。

台上,有人用手鼓起成一个喇叭,对台上喊,“我!我要送十个!”

其他男人随声附和,“我也送!”“我也要!”

主持人握着话筒,高兴得像是饱满的石榴咧开嘴,“服务生先收钱,我们一位位先生慢慢来,丘素小姐都会过去的。”

谭全雨所在的这桌被热烈的气氛感染,有人豪掷五百块钱送了五个花篮给丘素小姐,等着她一桌桌陪酒后过来。

眼神落在像花蝴蝶流连花丛,在各桌挨个招待的丘素身上,有人喝口酒后在笑,“明星就是好,来内地逛一圈,一晚上挣个七八千不成问题。”

有人啧啧有声,“赚够了,再找个老实人嫁了,人生完满了。”

谭全雨循声望去,那人说得‘老实人’三个字清晰入耳,听得他的眉目半敛,心想他是不是甄影找的老实人?

迷离的灯光笼罩在谭全雨的侧脸上,俊美颓唐,忽明忽暗间,看不清情绪。

一阵挨桌敬酒后的吵闹,丘素在几名服务生的簇拥下,扭腰扭胯地来到这桌,七八个龙精虎猛、高大壮实的男人,她展开笑颜,眼神往谭全雨这边瞟,“是哪位先生给我送的花篮啊?”

沙发里的小康抬手,“我。”

丘素难免怅惘,哦,不是那位呀。

颇有职业道德的丘素水蛇般游移过去,倚靠在小康的身边,娇滴滴地送了杯酒过去,“人家过来谢谢你的花篮呀~”

一酒饮尽,桌上其他见了丘素本人的男人恨不得她多坐一会,齐齐上来劝酒,和她说话多待上一会,多说几句话。

丘素的声音是红尘里打磨出来讨男人欢心的,柔媚得刻意。

女人听来假,男人听来酥。

“先生,你喝呀。”丘素亲手斟酒递向谭全雨,她故意盯着他看,“你怎么不看我?我长得不好看吗?”

谭全雨对比了一下丘素和甄影,结论主观:甄影好看,浑身上下连粉嫩嫩的脚趾头形状都在他的审美点上,声音也好听,勾得他神魂颠倒。可又怎么样呢?她欺骗他,伤透他的心。

丘素注意谭全雨很久了,长相出色、身形高大的男人帅得让人心颤,怎么能不注意到呢?所以丘素谁都不递酒,独独给谭全雨递酒。

有人见状说笑,“哟~老实人。”

谭全雨没接那酒,偏头点烟,听了这话,点完烟厚重的打火机啪的一声甩回桌面上,声音不快,“你他妈才老实人。”

唰的一声,窗户前厚重的窗帘被拉开,光线瞬间填满整间卧室,灿烂的阳光刺进熟睡的人的眼皮里。

宿醉的谭全雨唔了一声,懊丧地用手臂遮眼,看清来人,声音沙哑,“全蜜!你想干嘛?”

谭全蜜站在窗户这里望去,她哥裸着上身,常年健身的结实的胸肌腹肌,棉被堪堪遮住下身,腰身间若隐若现让女人疯狂的人鱼线,肌肉线条好看的手臂还抱着枕头。

谭家家风严谨,谭全蜜现在上来吵醒他也是为了他好,他在外面住睡到几点都随他,可现在家里谭父谭母杵着,晚起可不行,她的手做小喇叭形状,在谭全雨耳边吵他,“起床啦!谭教授如果早餐看不见你,知道你晚起,又要发脾气了。”

谭全雨喝了一夜的酒,睡不到两个钟,现在头疼欲裂,“你好吵。”

谭全蜜没办法,“老妈现在不敢管你,只能叫我催你起床,你以为我愿意吵你呀。”

都这么说了,谭全雨只能起身,手里还虚虚揽着那个枕头。

看得谭全蜜在那笑,笑出后槽牙,“诶,哥,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回来抱着枕头叫了好久的甄影。”

她取笑他,“哥,我那时好怕你会抱着枕头……日。”她低低吐出个‘日’字。

谭全蜜不敢说大声,要是让谭母听见,她又要觉得没教好她,皱眉,一副天塌地陷的样子。

谭全雨表情极其不自然地拿开怀里的枕头,走进自己卧室里的浴室,岔开话题,“我不留下吃早餐了,我要回家补觉。”

诶诶诶,谭全蜜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站在浴室门口看谭全雨挤牙膏刷牙,“哥,妈想问你,你和甄小姐感情怎么样?能不能定下来?她有几个牌友的女儿都很不错……”

谭全蜜边说边观察谭全雨的神色,“妈说,如果你觉得甄小姐不合适,可以见见她牌友的女儿。”她吐吐舌头,“她昨天饭桌上想跟你提这事,又怕提了你不开心。”

啊~一口气把老妈交代的都说完了。

谭全蜜有自己的想法,啧啧摇头,“冲你遇上甄小姐的痴汉样子,你还是尽早回绝了老妈,省得她总搞这些。”

听到甄小姐三个字,谭全雨的脑袋更疼了,他洗漱完,把牙刷投进牙杯,牙刷在杯子里打转,他抬眼时下了某件事的决心,他告诉了谭全蜜,“跟妈说,我去相亲。”

苏州园林,天下第一。

花木扶疏间假山亭台,榭阁绿隅,东墙一垣粉壁,墙下种着翠竹,明清古韵的老宅碧意森森,沉沉如潭。

接到谭全雨电话时,甄影在剧组下榻的酒店房间里换装卸妆。

这部电视剧,甄影演了位蛇蝎心肠的四姨太,别以为就是成天穿着浮华的旗袍花枝招展,演坏心眼的四姨太也是个体力活,不时脾气发作,抬手假扇小白花女主几个巴掌,还要歇斯底里地趴伏在地上嘶喊着,别以为你就赢了!等老爷回来我就把你和二少爷眉来眼去的事捅出去!贱人!

谭全雨的电话打到甄影下榻的房间,床头柜,台灯下的电话座机响,此刻电视机里播着央视的访谈节目。

甄影从梳妆台起身,走过去接起来,“喂。”

是她心上人的声音。

在这样沉静霭霭的夜,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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