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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执政官要亲自审讯犯人。”姜琪咳了一声。

“……”

谢敏垂眼,盯着满桌碎铁,悲从中来。

几乎同时,沉而稳重的脚步声传来,谢敏想拂走手铐的残骸已来不及,一扇铁门外,突如其来的傅闻安将一切尽收眼底。

人赃并获。

审讯室内,傅闻安站在审讯桌前,他肩背开阔,宽大的军服外氅笼住桌台上昏暗灯光,令两人交叠在墙上的影子糅为一团。

他无甚感情地垂眸,神色冷淡,浓郁的疏离感与颈肩火热的呼吸交杂,被手套包紧的指节一屈。枕在他肩头的特工猫似地喘了一声,发丝勾住肩头勋章利角,冷硬弧度霎时变得暧昧柔软。

“我真不是故意的。”谢敏吞咽了一下,他嘴里发干,随着对方的勾动,筋脉被撩拨,出口的话没了底气,带上虚音。

“你是指持枪械斗,还是弄坏审讯室的手铐企图越狱?”一向冷冽的男声微哑,摩擦了情/欲的同时又不乏威慑力。

“我是指刚才,我摸错地方了。”谢敏仰头,嘴唇在傅闻安的颈侧擦了一下。

傅闻安呼吸微滞,他凶狠地抓过谢敏的手往某处探,两人同时喟叹一声,谢敏低哑地笑出声,“执政官,你还记得你在审讯犯人吗?”

“记得,但不想审了,自己写吧。”傅闻安摆的干脆利索,他抓着桌上的笔塞进谢敏另一只手里,囫囵压着人往皱皱巴巴的卷宗纸上摁。

“我想想,写什么呢?有了,就写‘某月某日,执政官玩忽职守,于审讯室与其未婚夫白日宣……’,啊,傅闻安!”傅闻安轻捏谢敏腰侧,谢敏笔尖一滑,惊呼。

“怎么了?”傅闻安逮着人亲了一会,心满意足后才问。

“这审讯室设施陈旧通风条件差,你再毫无节制地散发信息素,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在这干了坏事。”谢敏一边警告,一边试图从桌子另一端逃走,结果被傅闻安捉住脚踝,直接摁在桌面上。

“等等,别铐我!”

“喂,你是不是易感期了?我错了……你别咬。”

“……轻点。”

晚餐,正在新建零号据点各处巡视、被紧急派出完成视察任务的姜琪坐在宽敞的宴会桌前,一边优雅地切着牛排,一边对桌上实时通讯界面的两位同僚道。

“我知道,我也没想到械斗还被关进局子的是谢长官,又或者说,我很震惊他居然没当场跑路,一定是对执政官的爱过于热烈,以至于认真遵守法律。”

“咳,执政官亲自来捉谢长官了……没什么事,比起谢长官以前的作风可算收敛许多了。”

“啊那份报告,我发回去了,凑活看吧,我又不敢治谢长官的罪,我的报告还在他手里没评分。”

“谢长官?恐怕是不能参加零号的情人节晚宴了,他……”

姜琪思考再三,用一个自认为恰当的词来形容。

“情节恶劣,正在接受正义的惩罚。”

说着,姜琪用力咬了一口牛肉,肉香四溢,她幸福地眯起眼睛。

手边,一张干净整洁的审讯表格放在桌上,悔过一栏字迹工整,笔锋大气凌厉,认罪态度诚恳良好,堪称完美模版。

只是,内容怎么看都不是出自谢敏之手。

城邦酒店顶层,海景套房。

枕头从床上飞下来,倏地砸在了傅闻安的后脑勺上。

执政官施施然回头,无视床上那位愤懑要咬人的哀怨眼神,手在床脚撩起被子,勾住绑在床尾的红绳,将结打开。

窸窣声后,被子一卷,红绳藏回里面,像猫悄悄收走了露在外面的尾巴。

“可以请你滚出去吗,你妨碍我呼吸了。”谢敏打了个呵欠,轻轻隔着被子踹了傅闻安一脚。

傅闻安选择性失聪,这是他对谢敏小脾气屡试不爽的应对策略,他捉住谢敏脚踝揉了揉,顺势躺在床上,道:“我看到你的礼物了。”

“哦?检疫合格了?”谢敏没回头,但露出半边耳朵,语调一扬。

“检疫说响尾蛇标本和风干蝎子属于违禁品。”

“切。”谢敏扫兴地哼声。

“谢敏,我的情人节礼物没了。”傅闻安很认真。

谢敏想了一会,他翻身过来,被角掖在下巴处,眼睛很亮,跃跃欲试:“我的越野车报废了,在界碑处停着,车身、轮胎和前保险杠被打爆,不过我可以把它拖回来……”

“送你做下次沙地战争展馆的展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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