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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疾风声贴着脑后响起,谢敏的心速拔到最高,他下意识回身掏手枪,却听砰地一声。身后袭来的人脑袋被从侧面而来的子弹开了个大洞,血液狂喷,尸体如同破麻袋般向侧方摔去。

谢敏立刻翻身离开货仓,撞上傅闻安带着警告的匆匆一眼,对方左手握着手枪,枪口尚且温热,改换回冲锋枪,稳扎稳打地向前。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交流,沉默将两人连接。

快到出口时,冲锋枪刚好又打完一梭,傅闻安换弹的功夫,侧面阴影中突然出现一人。

对方当空踹在傅闻安身上,冲势巨大,将人直接撂倒在地上。

砰——!

杀手将枪抵在傅闻安额头,没等扣下扳机,只见谢敏从他身后猛地窜来,一脚踢飞手枪,鞋面挨上对方的脸,过大的力道使他的脖颈呈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咔哒——!

颈骨断裂的声音在手枪落地的瞬间迸发开。

谢敏一个扫腿将人当空踢了出去,他迅速伸手把傅闻安拽起来,紧接着抬手补了三枪。消音器加持下,子弹入体的声音轻细,几不可闻,只有血液蔓延在地上的一滩昭示着这里死过人。

谢敏并未放弃警惕,他回头,看见傅闻安在的地方突然闪过一片幽幽绿光。

标记用荧光粉,常用在针对难以攻破的敌方目标身上。标记后,众多隐在暗处的杀手会尽可能解决目标,为己方争取时间。

谢敏以前也用过,他曾无数次杀过被荧光粉标记的敌人,这是他身为清扫者的责任。

必须尽快离开,再拖下去会越来越难办。

谢敏绞断一名杀手的脖子,手中枪口子弹吞吐,扫掉一片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他落回傅闻安身边,两人朝出口处狂奔。

子弹穿梭在耳边,狂跳的心脏带动血液迸出,炽热喘息灼过呼吸道,谢敏余光中瞟到一个人影,他猛地顿住,枪口指向那一闪而过的虚影。

背靠阴影,对方并未察觉他的存在,但光芒一闪,谢敏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子爵!

子爵提着一把霰弹枪,猩红眼珠中弥漫着屠杀成性的狠辣与疯劲,他躲在一个货箱后,枪口正对出口。

谢敏瞳孔一缩,电光石火间,他伸手拉住即将向前、脱离货箱保护范围的傅闻安。

那一刹那,谢敏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毫无征兆地将手指搭在板机上,枪口对准曾经的同僚。对方狰狞的表情伴随着针扎般的痛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但他攥着傅闻安的衣角,指缝里满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干涸血液。

砰——!

子弹沿着精准弹道飞驰,扎进子爵的手臂,血花与肉块应声爆开,霰弹枪一晃,软了下去。

“走!”

谢敏与傅闻安同时飞奔出去。

谢敏开枪打断出口的插销,卷帘门轰然向下落去,傅闻安率先滚进通道,而后是谢敏,两人就地翻滚,一梭子扫掉零星敌人,道路清理干净,以最快的速度赶出去。

出口近在眼前,黑夜从笼罩天际线,街角的阴影处停着一辆改装过的吉普,两人上车,车辆开动,只听刺啦一声,轮胎猛地转起,沉重车体如箭一般窜出去。

飞速倒退的灯光在车窗上扫过,谢敏僵硬地握着方向盘,他警惕地注视着后视镜,以防追兵突袭。视线一扫,他看见傅闻安倒映在车窗上的脸。

对方脸上有道溢着血的划痕,打破了俊朗冷淡的美感,无端添上一股子跋扈的血腥气。察觉到谢敏的视线,他偏头看来,似有疑问地挑了下眉。

谢敏别过眼,专心开车。

开了不久,到达翡翠城边界的城乡结合部,吉普在凌乱巷口左拐右拐。

空调制冷的循环风起着作用,车内从两人身上带出的血腥味淡了不少,傅闻安把打空了的冲锋枪放在脚边,垂下头,百无聊赖地摩挲着手上的血液痕迹。

车停在一堆私搭乱建的棚户房里,街边污浊的油水与挡风的塑料布搅和在一起,被电网交织割裂的天空灰霾一片,车停在容易开出去的地方,谢敏下车,傅闻安从善如流地跟他出去。

昏黄的声控灯亮起,拖长二人笔直如箭的漆黑影子。

“跟我上去。”谢敏道,没理身后的小尾巴,径直要上楼,刚迈一步,被扯住袖子。

“干什么?”谢敏没好气地敛着眼,睫毛扫出的一小片阴影盖住戾气。

“什么时候给我解开?”傅闻安指着脖颈上的定时炸弹项圈。

“解不开,等死吧。”谢敏背过身,撂下一句话离开。

身后的小尾巴还在跟着他,跟他上顶楼,在谢敏关门时溜进来,狡猾又敏捷,堪称神速。

黑暗中,谢敏倏然转身掏出手枪,抵在傅闻安太阳穴上,把人压在门板上。

傅闻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底神情冷静而理智,在黑暗中如同火炬,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掌控欲。

谢敏捉住对方的手腕,翻开袖口,指腹抹了一下,果不其然摸到干涩的磷粉状物质,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荧光。

“好算盘啊,执政官。”谢敏冷笑一声,后退一步,勾着枪的手腕一转,枪口指向浴室半开的门。

“进去把自己弄干净,别想着离开,如果你不想脑袋开花的话。”

说着,他做了个手指合拢又张开的手势。

傅闻安垂下眼,他能感觉到自从进了这间屋子,脖颈和手腕上的环状炸弹就在发热,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他听话地走向浴室,开灯,一分钟后,浴室响起水声。

谢敏搁下枪,反手从外面把浴室门锁上,他嫌弃地脱掉沾满污水和血液的外套,走向卧室里的另一个浴室。

两个alpha洗战斗澡的速度相差无几,谢敏洗好后去给傅闻安开门,对方正围着浴巾擦头发。

谢敏坐在小沙发上心中复盘,被忽略的许多细节在此刻如湖底沉渣泛起,他无端冷笑,正巧傅闻安赤着脚走出来,两人在寂静中对视。

“过来。”谢敏两只手合在一起,抵在鼻尖,清瘦的脊背躬着,视线锐利。

“?”傅闻安疑惑地歪头看他。

“训话。”谢敏咬字很重。

傅闻安垂眸,藏住目光中快要溢出的深意,走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突然,谢敏手指动了一下,不知道他按了什么,一阵微弱电流突然从项圈与手铐环中溢出,麻痹感瞬间清空傅闻安的大脑,他的肌肉在刺激下痉挛了一瞬。

下一秒,谢敏踩着他的大腿向下压,逼迫他跪了下来。手铐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强.制合拢后,使傅闻安重新回到了先前被铐住的窘迫境地。

伴随着清脆的叮当声,银色铁笼罩住傅闻安的口鼻,谢敏的手臂绕过对方的头颅,捣鼓了不到几秒,只听咔哒一声,止咬器被严丝合缝地固定住。

谢敏后退一步,满意地窝回沙发,笑眯眯地看着面前漂亮的作品。

“真适合你。”

第80章

男人的目光落在谢敏的脸上,然后移到对方伸在半空的手指上,雕塑般优美的肌肉线条隆起,刀削斧劈般深刻,又如同满月的弓弦,蓄势待发。

他发梢滚落水珠,潮湿的发贴着面额,软化了他侵略性过强的五官,未曾系紧的浴巾散开,松松垮垮从领口向下,腰带下露出深灰色的布料轮廓。

谢敏屈起一条腿,脚掌踩在对方一侧肩膀,隔着薄薄速干毛料,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结实的肌肉形状。

青年自上而下地俯视自己的战利品,眼睫低垂,神情专注。

他的脊背稍稍弓起,身躯下陷,从浴室带出的水汽蒸湿了他的眼珠,那双明亮的眼底漫出几分缱绻和倦怠。敞开的灰色睡衣在心口处敞开,露出白皙的平坦胸腹。

隔着布料,能看清他清瘦胸廓上不明显的一点。

由于抬起腿,睡裤布料随动作幅度绷紧,突出一团柔和的弧线。

傅闻安把视线从那处移开,他有意回避,但隔着银色铁笼的网格,谢敏还是看清了对方舔唇的小动作。

“你在打什么坏主意?”谢敏脚上用力,几乎把对方踩得不得不低下去几度。

傅闻安没回答,他轻轻嗅着空气里少量溢出的银桂信息素,眼底的渴望跃动着。

对方与他一样,在独处的环境里不可避免地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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