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赚钱？139（1 / 1）
终于讲完了一个埋下悲剧的种子长成的凄惨人生的故事。
晚上，爸爸有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这几天，几乎把银行能借的贷款都借空了，声音时有时无地说：“三姐夫也想和我做生意，可是他说身边没有老本，所以我想着我来帮他出老本。”妈妈震惊又气愤地瞪着爸爸，甚至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爸爸连忙慌慌张张地解释道：“穹和泥两个人离婚了，两个孩子就丢给了他们两个人。听说这几年穹做生意欠了好多钱，在外面借了很多高利贷，他现在连家都不敢回。这几年，赚钱越来越难，三姐夫也没挣到什么钱，可是那一大家子人每天得吃饭，实在没办法，我家都在做衣服的厂子里上班，每天做十多个小时，加班到十多点。你都没看见，三姐现在累成什么样子？”爸爸连连叹气。
“他会没有钱？平时打麻将都是打几百块钱一炮。再说，他现在日子不好过，说的不好听，那是他自作自受。穹和泥会走到这一步，他也有责任，他看他把穹纵容成什么样子？一个大男人不想着挣钱养家糊口，还拿着老婆赚的钱出去养别的女人，这样就是因为他这个当父亲的做了一个坏榜样。这几年，大家都难过，又不是他一家不好过？我们自己也不好过，你敢不敢算一下我们现在一共借了多少钱？每次想到这些，我连觉都睡不着，这样的日子已经六七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熬出头。他们一家人要吃饭，我们一家人就不要嘛？你知道这几年家里过得紧张，两个孩子连下顿馆子都觉得贵，我们这一家人这样扣扣搜搜的过日子，也经不起你这样败家。要不是因为家里日子难过，我也不想做衣服，在车库里做衣服，夏天整个背都热湿了，冬天腿冻得发麻。还不是觉得，能挣一点是一点。你会心疼你姐姐，怎么就不会体谅我？你总是这样对外人宽厚，对自己家里人刻薄，有时候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仁厚还是虚荣？”妈妈将挤压在心底的不满一口气吐出来，一字一句都是自己的真情实感，越说情绪越激动。
在妈妈面前，爸爸总是像一个任性，头脑简单，胡作非为的孩子。他时常被妈妈说的哑口无言，又很犟，执拗地坚持自己原本错误的想法。
他自知理亏，可是男子汉的尊严不允许他认错；他明知不可为，可是大男子主义偏让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他总是喜欢这样敷衍妈妈，逃避现实，破罐子破摔。他低垂着眼眸，烦闷地说：“哎呀，就这一次，就帮他这一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姐夫，他不好过，我姐日子也不会好过，能帮就尽量帮帮他。”
“你说话什么时候算数？我还不知道你？有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不是我怎么看不起你姐，她过得那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她自己有很大的原因。她是自己作贱自己，在你姐夫面前，她哪里有一点尊严？她总是说女人要顺从男人，那你看看她，你姐夫说一，她不敢说二，那她又有什么好结果？前几年，他们家日子还不错，我们家过得紧张，他哪里记得我们这些穷亲戚？他每次都是这样，要用你的时候，就对你召之即来，不要用你的时候，他眼角都不看着你。之前我们两家一起做生意，他只是一句话，说要入伙，到了拿钱做老本的时候，他也是一句话，没钱。只是你心软，又碍于面子没有把他踢出去，还自己贴钱帮他出了老本。事后，他一句话也没说。每次我想起这些事，我都很生气，已经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他吗？而且之前你自己也说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纠葛，这次你怎么突然又想着要和他合伙做生意？”妈妈百思不得其解，在他身上栽了这么多次跟头，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还会这样没心没肺？最后，妈妈只能无奈得出一条结论：无论爸爸吃多少次亏，他都不会长记性。
“这些旧事，你总是提它做什么？都过去了，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喜欢抓着这些过去的事不放。昨天，他来找我，说最近手头很紧，又找不到赚钱的路子，家里日子都快过不下去，想问问我也没有什么赚钱的事做做。”爸爸心虚地说。
妈妈不禁冷笑了一声，说：“赚钱的事？真是好笑。都还没去做，就知道什么生意赚钱什么生意不赚钱？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他还不如直接说放钱进他兜里。也是，他那样的人，只有利益没有人情。那一年，你和他合伙做了一个项目，零零碎碎的开支算下来，不仅没赚到钱，还亏本了。你记得他是怎么说你的？他瞪着眼，气恼地说你专门找了些亏本的生意找他合伙。后来，他不认账，把自己的老本全拿走了，害的我们一家人承担亏损。那个时候，我们刚结婚，家里欠了一屁股的债，你知道那个日子有多难熬吗？他要是把我们当做亲人，也不会把我们往死里逼。结婚之后几年，你在乡下做做小生意，赚到点钱。他又是一句话，就要入伙，也是一分本钱不给，分利润的时候，他拿钱比谁都快，就那几年，他什么都没出，净赚了十多万。那个时候，十多万能在县城买半套房子，你以为他会感激你？这几年，你日子不好过，他做了几个赚钱的生意，他会想着帮你吗？不会，他只会把你提得远远的，甚至连吃他家一条鱼都得受他的冷眼。”妈妈细数过往，同时也是揭开爸爸心口的伤疤，这几年，爸爸从云端跌入尘埃里，身上的傲气和意气早就风发在这几年的心酸中，一开始，他还嘴硬不承认自己的失败，这几年负债累累背得他不得不低下头弯下腰。妈妈对他，大抵是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