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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他的样貌,眉目之间应该更像他娘亲,只是让骆柏宇心下有些奇怪的是,这人怎么长得和夏皓月还有半分相像。

但转念一想,他们又不可能有什么交集,骆柏宇只能先把疑惑放进了肚子里,当做只是两个人有缘分,长得比较像罢了。

正在观察的时候,裴门罔已经熟练地把一个深红色的碗放在了裴骏盛的手腕下,很自然地问了句:“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要不是他还绑着裴骏盛的手臂,还真以为裴门罔有那么贴心了。

更何况裴门罔还是一边抛出疑问,一边拿出一把小刀,正要划上去的时候,白静温故意高声打断道:“裴盟主,在下有些好奇,不知道盟主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会需要裴兄弟的血?”

裴门罔挑了挑眉,毫不在意地拆开了裴骏盛手臂上的包扎,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瞬间散发开来。

看裴门罔的样子,仿佛他手底下的不是自己儿子的手臂,而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猪肉,听到白静温的问题,他很是淡定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静温笑了笑,故意咬字加重道:“话虽如此,但是裴大公子,知不知道他现在这副模样,需要他亲弟弟的血,来救呢?”

仿佛是为了迎合他的话,躺在冰棺里的裴玉照幅度细微地动了动。

但在场都是习武之人,自然不会放过那细小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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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门罔瞬间放下手里的手臂,快步跑到裴玉照的身边,紧张地喃喃着:“玉照?”

冰棺里的裴玉照却没有再动,仿佛刚刚的动静,只是他们一群人的错觉。

只有裴骏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白静温,他就说那天晚上,白静温问那么多干什么,还逼小虎带着自己再去一趟自己兄长那里,特别是两个人背着自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

而那会儿的裴门罔虽然依旧看不惯裴骏盛,但还没到需要他的血来救人的程度,所以也没有阻拦裴骏盛去看裴玉照,毕竟裴玉照平日里很是照顾这个弟弟,想必他也是想见见裴骏盛的。

也就是那次进去,让白静温动了不少手脚。

几乎是看到自己兄长轻微摆动的一瞬间,裴骏盛就大致猜到了他活动的原因。

但裴门罔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儿子突然轻微移动,是真的不想让裴骏盛为自己牺牲,一时他有些沉默住了。

白静温仿佛看不懂氛围一般,在那里添油加醋道:“哎呀,裴盟主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大公子就是不愿意,那这要是醒过来知道裴盟主做的事情,岂不是……”

旁边的夏皓月和骆柏宇纷纷露出见鬼的表情,裴骏盛却好似已经习惯,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还觉得白静温这么演一点都不带劲。

不过白静温话还没有说完,裴门罔却直接冷笑一声,打断道:“玉照才不会这样对爹爹。”

说着,回过头面色温柔地看着冰棺里的男子,但在发现裴玉照的脸色越发难看,手指微微泛起青色的时候,面色又难看了起来,在那里小声喃喃着:

“玉照不要弟弟的血,那爹爹怎么救你呢,你想不想醒过来看见爹爹呢?”

冰棺里面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反应,白静温朝裴骏盛使了个眼色,裴骏盛连忙扑了过去,跪在地上:“兄长!不是阿盛不想救你,但是是真的没多少血了!”

说着,就要把血淋淋的手臂往冰棺上抹,看得裴门罔十分嫌弃,直接一脚踹了上去,明明没花几成力,裴骏盛却故意惨叫了起来:“爹爹,我知道你就喜爱兄长,但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裴门罔刚想表示自己怎样了,冰棺里的裴玉照却好似又有了反应,手指轻微地点了点头,这下这一幕是真的在裴门罔眼皮子底下展现了出来,裴门罔瞬间把还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语气还算平和地朝裴骏盛说道:“你去跟玉照说说话。”

“好的。”裴骏盛立马答应了下来。

而裴门罔却慢慢转头看向白静温:“既然玉照不希望阿盛帮他续命,那就只能另找他人了。”

“如果裴某没记错的话,白大人好像是东信国人?”

白静温并没有说话,甚至很坦然地和他对视着,裴门罔却自顾自地说着:“你!去把神医请来。”

一旁的侍卫握拳行礼,听从命令转身走了出去,就在几个人疑惑,不知所措的时候,裴门罔故意“好心”地解惑道:

“之前神医让我找人,说是东信国还有一种人,他们长得比旁人貌美,血里有一种和普通人不一样的特质,可以救玉照的性命。”

“也不知道白大人,是不是这种人呐?”

白静温想到自己的酒鬼爹,还有委曲求全到自刎的娘,冷笑一声:“裴盟主还真是想象力丰富,白某都不知道自己还有那么多的身份。”

裴门罔却毫不在意:“试试不就知道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手指割破,塞进裴玉照的嘴里,看着他手指上的青色缓缓退到指尖才松了口气。

很快,头发花白的神医就被下人带了进来,他看着眼前这群被绑起来的人,丝毫没有自己知道了什么大秘密的自觉,直接毫不在意地就看向了裴门罔:“找老夫来何事?”

裴门罔直言道:“我怀疑他是你说过的那类人。”

他虽然没有明指是谁,但神医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白静温,两眼放光地就走了过来,对着白静温的身上就是一阵捏:

“老夫也许久没见过白族的人了,得放血试试,光看看不出来。”

裴门罔毫不在意地站起身,把凳子桌子让给神医:“随便你试。”

“只要能救我孩子的命就行。”

神医从桌子上拿起深红色的木碗,还没凑近都能闻到从这碗里散发出的阵阵血腥味,他倒是格外熟练,毕竟他的眼里并没有对这些人身份的在意,从口袋里拿出刀,直接就要往白静温的手臂上扎去。

一旁的骆柏宇眉头紧皱,知道白静温身体不好,这一路更是一直在咳嗽,这一刀下去怕是肯定要伤到元气、大病一场,而且裴门罔肯定不会给几个人找医师治病,以白静温这副身体……

骆柏宇完全没有意识到,短短几息之间,自己竟然会为白静温思考那么多,要放在以前简直想都不敢想,但是现在他却迅速想到了白静温如果中刀的可能,还有自己唯一的应对方法。

所以一眨眼的功法,他看准时机,直接在神医举起刀的时候,用身体把白静温往前撞得一踉跄。

撞得不重,但是把成功让白静温躲开了神医手里的小刀。

这下神医的刀直接就刺空了,但白静温本来放在怀里的玉佩,也直接砸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玉佩。

不得不提,这玉佩看着就昂贵,质量更是不错,这样摔在地上都毫无破痕,而接近白色的玉佩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

只是样式上看,这好像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玉佩,而是被掰开后的……半块?

骆柏宇还要继续打量下去,裴门罔却先一步挡在他们前面,捡起了玉佩,皱着眉头高声质问道:“白静温,你偷我玉佩!!?”

白静温也蹙起眉:“是不是你的,你睁开眼看看仔细!”

一旁的夏皓月看着那玉佩的样式,一下子就想起,这是那块自己母妃天天在手里把玩,前不久特意放到白静温手里的玉佩。

上面甚至还有自己小时候,用乳牙咬过的牙印。

所以一听裴门罔这话,夏皓月也跳出来说道:“怎么可能是你的玉佩!!”

裴门罔却把手里的玉佩翻过来翻过去,又抬头看了眼被绑起来的几个人,忍不住嗤笑一声:“本来就是我的玉佩,我还需要跟你们解释吗?”

“你们都快活不下去了,这玉佩是谁的,还重要吗?”

话音刚落,一个下人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主,主子,百花教的,把咱们府给围起来了。”

裴门罔皱起眉头:“我与他们无冤无仇……”

“那你们就打回去,还过来知会我干什么?”

下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身后的女侠用脚踹飞了:“我还以为武林盟主的府邸,该是多么铜墙铁壁的地方,没想到轻轻松松就进来了。”

裴门罔差点忘记了那些被自己派出去寻找草药的下人,看着女子嚣张的模样,咬着后槽牙问道:“我与你们百花教无冤无仇,今日是为何?!”

女人叹了口气,看向他手里的玉佩,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快锁定了长相,朝着夏皓月行礼道:“少门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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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夏皓月有些懵,想用手指一指自己,又发现自己的手被绑了起来,于是整个人都莫名其妙地有些呆滞,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朝白静温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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