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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垂眸看向白静温:“你知道朕喊你来干什么了吧?”

白静温俯下身子:“可臣并未答应太子殿下。”

圣上微微一笑,本来僵硬的气氛瞬间松弛了不少,但白静温依旧不敢抬头,圣上轻叹了一口:

“朕知道白卿的为人,不然当初也不会把你招揽过来,但同样,朕也知道白卿的脾气性格。”

“朕不希望,你在其中搅混水,你好好辅佐老三便是。”

本来松弛的气氛瞬间紧绷,白静温知道圣上敏锐,但不知道他连自己想做的事情都能猜到。

他确实是想钓着太子,但现在听圣上这话的意思,他虽然也觉得太子不适合做皇帝,但不至于到赶尽杀绝,反而还有种保护的味道在……

白静温说不太上来,但他知道自己也不需要多嘴什么,直接行了个礼说:“臣明白。”

圣上的表情也松弛了下来,喊莫帆又去拿了几粒药丸,嘴上说是对白静温的补偿。

一时间养心殿里一下子只剩下了两个人,圣上叹了口气:“静温啊,你的计划要开始了吗?”

白静温乖顺地低下头:“还请圣上放心。”

圣上没有再说什么,看着拿药回来的莫帆:“你们走吧。”

莫帆和白静温一同行礼:“是。”

邱雪怕白静温夜里又烧起来,揉着眼睛提着灯,慢慢悠悠走过来推开门,结果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用手一摸,床板上早就冷了,看样子床上的人已经出去了好久。

本来还困倦的眼睛瞬间瞪大,在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和自家主子有过节的仇家。

正要敲锣打鼓先把老王他们全都喊醒,大家一起出去找主子的时候,白静温身上落满雪的回来了。

他看到就邱雪一个人在这里着急的时候,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样子回来的还算及时,等他把其他人都喊醒,可就麻烦了。

不过就单纯一个邱雪也挺麻烦的,看着八尺男人泛红的眼圈,白静温也心一软,把借口,不是,是手里正散发着阵阵香味的菜包拿了出来:

“我就是半夜突然馋了,想到这店的包子必须早起才有的买。”

邱雪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忍住了自己想把这些包子砸在白静温脸上的冲动,强忍住怒气说:“吃,你身体好了吗,你就吃?!”

说完,看着白静温一副敷衍的样子,邱雪低下头,喃喃道:

“我还以为,你又丢了。”

白静温心也一酸,连忙上前一步抱住了邱雪,安抚道:“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邱雪红着眼睛,白静温抿了抿嘴唇,换了种方式安慰道:“邱雪,你可是武将,你要是苦鼻子的话,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邱雪憋住了,一瞬间连呼吸都憋住了,看着白静温着急的样子,邱雪笑了:“说真的,要是你一直不回来,我就去找邓大公子,他肯定能猜到你去了哪。”

邓大公子,邓烈的大哥邓温,作为白静温的第一拥护者,欣赏者,可以说是白静温到哪他就到哪。

白静温想到被他跟在后面的痛苦,连忙苦哈哈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邱雪冷哼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见白静温涨红了脸,扶着自己的身体,弯着腰在那里咳嗽,邱雪硬气不了三秒,终究还是心软了,接过油纸,掺着白静温的身体:

“行了,快去床上再睡一觉吧,明天早上热给你吃。”

白静温:“可是我想?”

邱雪勾起嘴角:“你想什么?”

白静温瞬间乖巧:“我想睡觉。”

邱雪帮白静温盖好被子,趁他内疚听话的时候,把明早的药先喂了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白静温都是乖乖在家里养病,不过令邱雪感到惊奇的是,还以为白静温半夜出去吹冷风,病情肯定会加重,没曾想反而好得快了。

对此被暗卫背在背上,吓出一身冷汗的白静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敢说。

病快好的时候太子来了,又跟白静温提了一下私宴的事情,看样子是不请白静温说悄悄话,他就不舒服,白静温有些无奈,只能答应下来。

不过太子来得很巧,正好是骆柏宇过来照顾白静温的时候,骆柏宇还是想弥补一下,之前让白静温吹冷风的愧疚。

白静温对于他这种性格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前从来没碰到过骆柏宇对自己这么唯唯诺诺,不过也有可能是这次他是真的愧疚。

特别是当骆柏宇发现,白静温被太子找后,夏皓月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一切都是自己的误会。

白静温最招架不住这种积极向上,看一眼会有阳光灼眼一般的感觉,于是就让骆柏宇去送送太子殿下了。

此时的白静温还没意识到,这还只是骆柏宇有些许愧疚会做出的事情。

骏马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喷嚏,踢了踢后腿,它不知道眼前的两个男人还要聊多久,骆柏宇也没想到夏皓乾会喊住自己,还问自己:“骆柏宇,你应该知道我找白静温干什么吧?”

比起面对白静温、三皇子灵动的表情,看着夏皓乾这张脸,骆柏宇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反问道:“所以呢?”

夏皓乾挑了挑眉:“你要是来跟我,肯定比跟着三皇弟待遇好。”

骆柏宇冷笑了一声,满脸都写着不信。

夏皓乾看着骆柏宇油盐不进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说真的,他完全不知道,骆柏宇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

既然心里奇怪,夏皓乾也就问了:“骆柏宇,我一直很想问你,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大的敌意?”

“明明我们几个都是一起长大的。”

他没有用孤的自称,一看就是要好好和骆柏宇聊聊,却没曾想骆柏宇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反问了句:“你不知道?”

夏皓乾有些懵,反问道:“我应该知道?”

骆柏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他是真不知道,也就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有些敷衍又有些真诚地说道:

“当时我们在御花园玩,你想摘那个桃,让我跪在地上送你上去,我不同意,你就自己爬上去,摘了桃子砸我。”

“这样也就算了,贵妃过来问前几天看到的桃子去了哪,你说是我干的。”

夏皓乾摸了摸鼻子,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汇聚成一句:“就这么简单?”

骆柏宇甚至点了点头,看着夏皓乾,努力微笑着说道:“那次回去之后,我被大哥打了一顿。”

“打到,第二天都没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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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是,我小时候怎么这样???

夏皓乾不说话了,当他上马车的时候,甚至还不小心差点摔一跤,莫名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骆柏宇则一脸淡定地看着驶远的马车。

理由有没有这么简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帮助夏皓乾,是绝对不可能的。

马车逐渐越变越小,骆柏宇的表情也逐渐冷了下来。

几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很快白静温的身体就逐渐好了起来,准确来说是恢复了之前半吊子的情况。

虽然还是会吹了冷风就想咳嗽,但比起躺在床上,浑身酸软无力的情况要好上了不少。

而身体一好,也就到了要去赴太子之约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好了,骆柏宇估计也是觉得自己做错的事情,已经都弥补了回来,所以到后面听钟太医说,白静温差不多好了的时候,他就没有再来。

一下子恢复成往日的死对头关系,白静温还有些恍惚。

不过从一开始,白静温也没指望过,他会真的陪自己去太子私宴,所以在感觉身体有了力气,又看到了太子的邀约后,就换上了一件勉强让人看着,觉得有提点精气神的衣服,然后带着邱雪一起去赴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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