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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娘早说过,在京城要谨言慎行,到处都是冲撞不起的贵人,到时候她可不能像在边关一样,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帮自己擦屁股了。

但谁能想到,刚放好行李出来逛逛就碰到了呢!

现在也于事无补了,只能低着头,希望能尽快把这件丢人的事情翻篇,也希望他不会去找自己娘亲。

她这副慌张害怕的样子,被邱雪和白静温看在眼里。

邱雪还蛮喜欢这种性子直爽的女孩,但这也直爽过头了,看着刚刚还若无其事,口出狂言的少女,瞬间变成现在这副鹌鹑的模样,忍不住把头撇过去,努力压平疯狂上扬的嘴角。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声,到时候被这姑娘记上仇。

少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丝尴尬,一直听不到什么动静,就打算抬头起来看看,

白静温没有再看花,而是看着她们两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这主仆二人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懂规矩,那哪有和主人家平起平坐的婢女。

看着男人的笑容,那一瞬间,骆闻香觉得自己要醉倒在男人的微笑里了。

“就是说,真的很好看啊。”

骆闻香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说出了声,连忙红着脸捂住了嘴,旁边的婢女恨铁不成钢地把她往后拽了拽,自暴自弃地说着:

“这位公子实在对不起,改日我们一定登门拜访道歉!”

骆闻香连忙自我介绍道:“小,小女名唤骆闻香,京城骆家人。”

一阵冷风吹过,白静温捂着嘴咳嗽了两声,顺了顺气后,慢慢悠悠地问道:“骆小将军和你是?”

骆闻香即答:“是叔侄。”

白静温又笑了,风夹杂着雪花往下落,这一幕简直要把骆闻香看呆了,不过这次她没有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只是迅速低下头道歉:“真的不好意思!”

白静温摆了摆手,示意少女不用那么拘谨:“你们骆家人都这种性子,习惯了。”

“既然你都自我介绍了,我们就互换名讳,我叫白静温,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只见骆闻香一脸的震惊,看样子是听过白静温的名号了,就是她这个表情,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什么,你就是白静温?!”

这人就是叔父每周寄信回来说的,最讨人厌的同僚?

这么好看的人,看看脸都生不了什么气吧!

邱雪则在听说这少女是骆家人后,忍不住转头去看自家公子的表情。

他就说,怎么公子今天兴致这么高,还特意选择大路上看树……

白静温听着少女的惊叹,故意点了点头:“看来骆小姐对我的名字很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人在家里,天天说?”

骆闻香连忙摇了摇头,想到两个人岌岌可危的关系,努力在中间缓和道:“没有没有,叔父不是这种人,我认识是因为爹爹和娘亲着重介绍过您,就是没想到,一进京我就把您得罪了……”

话越说越小声,殊不知她这话早就把骆柏宇给卖了出来。

自己可全程没提她叔父,急着解释没有,那就只可能是有了。

不过白静温没有说什么,只是关心道:“我也没想到骆小姐和骆夫人,这么快就从边关赶回来了,今晚骆将军府上肯定是接风洗尘大办宴会,骆小姐还是早日回去吧。”

骆闻香一看这哪行,自己还没有得到原谅,被自己欺负的人都想赶自己走了,到时候要是他和叔父随便说两句……那还得了!

她脑子一热:“不知道白相夜里是否有空,娘亲宴请了不少与我爹爹交好的人,特准许我可以带朋友去吃饭。”

白静温有些奇怪:“我记得,骆小姐从小就被带去了边关?”

骆闻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总是有一些童年玩伴的,就是她们现在都不太乐意……”

白静温也笑了,没有拒绝:“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就以骆小姐的好友自居了?”

骆闻香没想到,自己还能和这么好看,还位高权重的人成为朋友,反正娘亲说夜里就是家宴,不会谈论政事:“那夜里,我会喊马车来接的,白相您住在?”

白静温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就在那,你实在拿不准就问骆小将军,他知道。”

邱雪不忍心地移开了眼神,要是骆小姐真去问了,邱雪怀疑自己都能看见骆柏宇气到爆炸的样子。

不过骆闻香很明显就是相信了,她点了点头:“那小女告退。”白静温还礼回去。

骆闻香旁边的婢女也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故事怎么就发展到这里了,一走远忍不住问道:“不是,小姐,你这邀请人是不是......”

多少有点草率了?

骆闻香却摇了摇头:“娘亲之前就愁叔父和白相总是相处不好关系,更何况现在两个人的身份地位……”

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宰相。

一个是亲爹战死沙场,亲哥被迫留守边疆,嫂子和侄女都被迫回京当质子的小将军。

和宰相关系僵化恶劣,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婢女还是有些奇怪:“所以之前没喊咱们回来,现在喊回来是什么意思?”

骆闻香有些无奈,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之前娘亲叮嘱的事情她是一点没听:“三子夺嫡,你且看着吧,反正与我们无关。”

婢女一听与皇家有关,连忙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过多打听,生怕一不小心祸从口出。

邱雪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您是故意的吧?”

白静温笑了笑,只是说:“这小姑娘通透着呢。”

不远处有一个小乞丐拿着个破碗,跌跌撞撞地在路上奔跑着,他看见一个行人,就冲过去拽住人家的袖子,低声下气地哀求着:

“好心人,行行好。”

“好心人,行行好吧。”

只是本来就是冬天,所有人都行迹匆匆,根本没人愿意搭理这个小乞丐,甚至会把他往外一推,不许他靠近自己干净的衣服。

不过小乞丐很快就发现了,这边站在树下衣着干净,看起来有点小钱的怪男人,他一边走过来,一边嘴里念叨着:“给点吃的吧,好心人,行行好。”

白静温很习惯地把袖子里的铜板丢了进去,并弯下腰说道:“走吧,我家里还有点吃的。”

小乞丐瞬间两眼放光,屁颠屁颠地跟在白静温和邱雪后面走了。

骆闻香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说道:“这么心善的人,也不知道叔父为什么就是不能和人家和平相处。”

婢女在一旁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他们并不知道背对着他们的小乞丐,正一脸心疼地说着:“邱叔怎么照顾的,不行就我来,公子嘴唇都冻紫了,等会儿回去可得好好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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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小狗家书(日记):

周一晴,白宰相是不是有病?

周二小雨,白宰相一直看我干嘛?

周三晴,姓白的是不是故意挑事??

周四晴,大哥,我真受不了那个姓白了,我处理不好和他的关系!!!

看我专栏头像,OVO

不过,为什么我的大眼仔有人点赞没人关注啊?!

看着快步走在前面,暗暗偷笑的自家公子,邱雪连忙快步跟上。

但这小家伙却越说越起劲了,而自己最不想听得就是这位小朋友的唠叨了,他一边关上院门,一边无奈反击:“明明是某些人心眼小,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去把药热热,等会儿喝了,小文你来照顾公子。”

小文听不懂邱雪嘴里的阴阳怪气,他只知道要好好照顾公子,把手里的破碗放在木桌上,转头就去给白静温烧水倒茶了。

白静温正想说不用,只是这个“不”刚出口,一股痒意就涌上了喉咙,只能先捂着嘴坐在榻上弯着腰咳嗽,咳得泪珠都涌了上来,那咳嗽声听得小文心惊,连忙放下水壶,站在一旁给他拍背。

可是估计是在外面站得太久着了凉,虽然好不容易喉咙口缓了过来,但白静温的神色明显不对,脸上泛着病气的红晕,吓得小文踮起脚测了测他额头的温度,这温度甚至有些烫手。

当时小文就想扶白静温倒下,白静温却摆了摆手,把手放在小桌子上撑着自己:“没事的,咳咳,小文,我这都老毛病了,等邱雪把药端过来,我喝了就没什么事了。”

“你先说说,闻风楼怎么了嘛?”

要不是出事,小文一般也不会过来。

小文本来不想说,但看公子颇有一种你不说我不休息的感觉在,于是拗不过自家公子,只能先把放在衣袖里的两份信拿了出来:“何哥哥让我来的,让我转告公子,最近不要去找他。”

白静温也没避讳谁的意思,直接拆开信看了起来,第一封内容写得不多,主要是太子好奇闻风楼背后的主人是谁,所以想邀请闻风楼的楼主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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