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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成年人,却被洗脑得不辨是非,欢呼支持,并期待着接下来的受刑场面。

紧闭的神殿大门忽的被人从外面踹开。

棕色头发的瘦高男生,顶着一张阴郁的表情,朝着殿里张开手的‘祭司’呛道:“你搞错了。”

“今天伟大神明要惩罚的人,是你。”

跌坐在地上挣扎的女孩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迟疑着抬头。

看见了那天把她和另一位女生从仓库里救下的男人,姿态高傲地站在殿门口,眼底的漠然仿佛无视着周围的一切威胁,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敢打就敢弄死你的气势。

不过,今天的他并没有动手。

他身边多了个长相同样非常出挑的男人,眉眼生的温和儒雅,眼神却比那深海之渊还要森寒冻人。下起手来更加不分轻重,好像天生对同理心和怜悯这种情绪就比较迟钝,看到别人受苦痛的折磨,也不会感到同情。

圣殿里的神使,都有着颇强的精神力。

至少对西城的人来说,水平均在S级的他们已经是很厉害的打手了。然而就这么厉害的一群人,在那黑发蓝眸的男人手下却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们的精神力防御轻易就能被穿破。

沉重的身躯被他踹飞的时候,就像纸扎那轻盈脆弱。他们尝试的所有进攻都被对方轻松化解,在他眼中,围殴他的人全身都是破绽。

女孩看得入神,似是要把他那些技巧精湛的打斗动作全记在脑里。

学以致用。

越是盯着那道身影,她被捆在身后的拳头就握得越紧。

眼神逐渐凶戾,后槽牙用力得像是要咬碎了。

直到踹门进来的那位男生趁乱来到她面前,打量她几眼后,似笑非笑问:“怎么每次见到你,你都被人捆着?”

女孩紧抿着嘴没有回话,显然也深深感觉到了耻辱。

徐清然又问她:“旁边那个人,是你伤的?”

指的是被抬到旁边治疗的那位。

女孩冷冰冰地撇开眼,拒绝回答。

却听到徐清然接着评价:“手段够狠,很不错。”

满眼都是真挚的夸赞。

说完取出了刀子,简简单单就把她身上捆着的绳子给切断。

同一时间,殿里的骚乱也慢慢归于平静,躺在地上永远闭上嘴的人也越来越多。

直到最后彻底沉寂下来。

偌大的殿堂里,只剩下他们三个活人。

女孩默不作声摘掉了身上的粗绳子,暗沉的目光一转,落到远处那位正好停手的男人身上。

对方察觉到了她强烈的视线,同样朝她看来。

那一刻,圣殿里原本就很沉重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的目光在接触后,心里不约而同冒出了同样的想法。

——好讨厌。

这个男人/小孩,太讨人厌了。

徐清然从这句简单的疑惑里,听出了不寻常。

回头看,女孩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握住了一把小刀。刀子很普通,可能用的次数多了,有点脏也有点钝。

“叔叔?”徐清然听得低笑。

再看沈廷煜,脸上的温和快要绷不住了。

小女孩表情淡淡的。

虽然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却没任何怯意,还说:“对啊,我看他好像比哥哥你的年纪还要大吧?不应该叫叔叔吗?”

小小年纪,针对意味倒是很明显。

沈廷煜比徐清然这具身体,大概大了六岁左右的年纪。

实话说,在这个时代其实算不上多大的差距。但对于格外看重自己跟徐清然一个‘适配度’的沈廷煜来说,被人直白点明,那就跟往心里扎刺一样了。

沈廷煜到底是比较能忍。

努力维持着他在人前一贯的温雅,微笑道:“确实,而且叔叔还能一刀一个小孩。”

“你要试试吗?”

女孩从喉咙里呵出一声笑:“我也可以一刀一个坏叔叔。”

徐清然看他俩互盯的眼神,总感觉,这两个人好像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身后,被女孩捅伤的那个男人还没气绝,正在虚弱地喊:“救、救我……”

徐清然没理他。

只可惜,这场架最后还是没打成。

主要是圣殿外,突然涌进一波人。

全副武装,身着银龙军卫服饰,持枪提刀将他们几人包围。

大概是被圣殿里可怕的画面吓着了。

说话的卫兵很紧张:“都别动,放下武器,举起手!”

这段时间动静闹得太大,西城的军卫队‘终于’注意到了他们。

相较之前那试探性般的几只小猫,他们这次派来的人比较多。十来个长柄枪的枪口直勾勾对准他们,只要稍有反抗的动作,马上就能对他们开出十几枪。

徐清然没跟他们硬刚,慢悠悠按他们的话做了。

他们之中的领队先是双手叉腰大步走了进来,视线在殿里扫了一圈。

气势威武,表情从惊诧再到震惊。

最后捂着双颊高声尖叫:“我的天啊!”

“你们……你们都做了什么!”

只见领队冲过去,扶起奄奄一息,还在不断往外吐血的那什么祭司还是教皇。白着一张脸,边指挥着人来救治,边朝附近的徐清然抬头怒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地方来的野东西?!”

“是南城还是北城?”

“还是下南洲派来的奸细?!”

他看着被沈廷煜揍得疯狂往外吐血的祭司先生,大声接道:“教皇他可是我们中校的爱人,你们怎么敢动的手?”

徐清然听得诧异。

这真是极为炸裂的消息。难怪邪教组织能在西城那么猖狂,原来是有这么大的官威护着。

刚这么想完,又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领队高傲道:“真以为我们西城中校是你们乱七八糟的人惹得起的吗?”

徐清然心道,他们中校不就是个混上编制的本地恶霸吗?

怎么就惹不起了?

却听那位领队说:“银龙营那位传说中权限最大的王副指挥,你们听过吧?”

“他可是我们中校的叔叔!”

徐清然:“?”

王戬?竟然跟他还有这层关系?

又听对方接道:“银龙营最大的股东封家,他们家主是中校的干爹!”

“不然你以为我们西城军队,为什么会是上南洲最富裕的大军?”

徐清然又微微诧异。

还跟封家有关系?那封遥当初被城里人误伤的事情,他们知道不?

“跟在陛下身边的那位政务官,是他的叔公!”

“还有银龙现在特别威风的陆中将,他曾经也是我们中校教导过的弟子!”

这些牛得不能再牛的身份,徐清然一开始听着,还试着信了几分。

直到又听见那位头越抬越高的领队说:“别说区区破银龙营了,就连金翼也到处都是他的人脉和朋友!”

“谢家苏家我就不提了,就拿最耳熟能详的沈家来说。”

“现在最威风的,那位姓沈的上将,他当年就是我们中校教出来的!堂堂E型,像现在这么理智正常,我们中校功不可没!”

徐清然下意识把目光放到同样被拿枪对着的沈廷煜身上。

长相精致的沈上将今天甚至连口罩都没戴,但好像没人认出他的身份来,包括正在使劲儿狂吹显摆的那位领队。

最后又激昂说:“上南洲来的那位新上校你知道吧!”

“那位,可是我们中校的——亲爷爷!”

“噗。”

徐清然忍住了笑声。

但沈廷煜没有。

“干什么干什么,放尊重点!”领队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皱眉对着他们问,“你们几个什么身份?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徐清然无声笑完,一本正经回答:“新兵。”

再看沈廷煜,笑容温雅如沐春风:“旅客。”

虽然只要稍有了解,就能发现领队吹的牛破绽百出。

但周围没怎么有机会接触外界信息的小兵们都信了,听得一脸骄傲与崇拜,对他们两个没什么身份的家伙一脸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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