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岑徊二话不说把毛巾扣到了他头上,拉着人进屋里把头发吹干。
大概是怕他拒绝,岑徊还特意说了一句:“算是你帮我上药的回报。”
陶彧垂着眼没说话,任由那人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感受他温热的指尖在发丝中穿梭,拨弄。
“岑徊。”
“恩?”那人按停了吹风机听他说话。
陶彧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你想知道,我这七年都是怎么过的吗……”
想,他当然想。
可他也不想逼陶彧。
岑徊笑了一声,揉着他被热风吹得软软的发丝,手心里都带着洗发水的淡香味。
“等你想说了,我随时都愿意。”
陶彧抿了抿嘴唇,垂着眼目光落在自己由于紧张而不断摩挲着的手指上。
中指的指节上面有一小块淡淡的黄色,洗不掉,是他长年夹烟留下来的。
“其实当时……我是主动跟程泽走的。”
身后那人落在他发顶的手一顿。
第17章
七年前的夏天,树上的蝉聒噪得让人心烦。
陶彧最后看了一眼母亲郁曼文的墓碑,转身走出了墓园。
骄阳晒得他身上纯黑色的衣服滚烫,紧贴着皮肤的部分甚至有刺痛感,可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管家陈叔的电话打过来,告诉他高考成绩已经出来了,绝对能够被京大录取,让他安心准备两个月后的开学。
“好,我知道了,谢谢陈叔。”陶彧挂断电话,垂着眼去看通话记录上被标红的那一串。
岑徊这些天已经给他打了上百通电话了,可他一通都没接。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岑徊提这件事,也不想让岑徊再因为自己痛苦一回,他不能那么自私。
可是父亲锒铛入狱,母亲又受不了压力崩溃到吞药结束生命,短短的半个月里,这个家只剩了他一个。
他也不过才十八岁,他又能怎么办?
可他真的好想再见岑徊一面啊……
他只有岑徊了。
犹豫半晌,陶彧还是按下了通话键,电话那头几乎是瞬间接了起来。
岑徊的声音急切到发颤:“陶彧,你怎么样,现在在哪儿?”
陶彧忍不住鼻子发酸,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他吸了吸鼻子,“岑徊……你能来见我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