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奇事96(1 / 2)

  苏枕寄知道,这是他不想说明,也不愿意撒谎的标志。

  因此在两人亲密无间的这段时日中,苏枕寄很多次都确信,柳昔亭的确还是当初的柳昔亭——就算把自己憋死,也绝不越雷池半步。但又时常觉得他陌生——他有了太多自己不能知晓的秘密。苏枕寄虽然行事总是过于迟钝,直觉却一直很准:柳昔亭的往事就像一个巨大的伤口,如果他非看不可,柳昔亭会亲自揭开血淋淋的往事,献祭般送到自己面前。

  但只是这么一想,苏枕寄就不愿再问了。他一直在试图找到一个两全的办法:不让彼此疼痛,也能消解他心头瘀伤的方法。

  本来要去看那个让苏枕寄惊吓了好几日的墓碑,但是那天实在太晚,苏枕寄又是个十足十的路痴,当天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已经实属不易,现今让他再寻一次,竟然怎么也记不起该怎么走。

  新出的人命案子缠上了施恩寺,苏枕寄试图再去等到那个小孩翻墙夜奔,但是见施恩寺被围得水泄不通,也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几日柳昔亭又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干什么都兴致不高。苏枕寄看他成日埋在宋蕴的书阁中,不知道在翻找什么,实在好奇,便悄悄从门外探头去瞧。

  柳昔亭刚翻完一本医书,转头就瞧见在门前鬼鬼祟祟的人影,终于露出笑意,说道:“干嘛站在门外。”

  苏枕寄这才进门,问道:“你在找什么?”

  柳昔亭又抽出一本已泛黄的医书,说:“我在找一种毒药……”

  他说着一顿,突然侧过头看苏枕寄,神色有些奇怪。苏枕寄都要以为谁点了他的穴道时,他才开口:“我想问你一件事……不知道会不会不合适……”

  苏枕寄有些烦他这种谨慎又战战兢兢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并不算外人,何必要这么客气。但是看在柳昔亭似乎总有心事的份上,他才宽容的没有追究,只说:“你问吧。”

  柳昔亭小心地斟酌了一下用词,说:“你听说过‘百花凋’吗?”

  苏枕寄皱了皱眉头,仔细回想了一番,说:“好像没有。”

  柳昔亭一想,那时候苏枕寄还那么小,大人能告诉他什么。但是贸然询问人家已故亲人中毒时的痛苦形状,柳昔亭的教养让他开不了口,于是他只是悻悻地应了一声,继续翻找医书去了。

  苏枕寄却不大高兴了,说道:“你有什么可以问我,干嘛总是欲言又止,你觉得我对你没用,还是怕我泄露你的秘密?”

  柳昔亭迷茫地回过头,疑惑地消化了半晌,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于是他快步走到苏枕寄面前,说道:“我是有话想问你,但是与你娘亲有关,我怕问了引你伤心。”

  苏枕寄这才脸色转晴,说道:“你想问便问,能帮到你就行,你总是拒人千里之外,我才伤心。”

  他这话面不改色地说出口,也只是陈自己的情,却让听的人猝然红了脸。

  柳昔亭结巴了一下,才把神色拉回,说道:“我在找一种名叫‘百花凋’的毒,听说此毒若是发作……”他说着突然想起,苏枕寄还未出世时,他的娘亲便已尝试清出毒性,这样询问,并没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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