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喧嚷(2 / 2)

  虽然屋子从外看是很简陋,但是床榻之上的被褥枕头无一不是上等的布料丝绸,触手柔软舒适。苏枕寄自己抱了床被子,将自己的位置安置在里侧。

  岑书白进来送药,见门敞着,便叮嘱了一声:“公子,药趁热喝掉,早点睡——药膏要再擦一下吗?”

  “他洗澡去了。”

  岑书白被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看见有人从屏风后走出,惊奇道:“苏公子?还没有回去吗?”

  “你们公子要收留我一晚,我今天就不回去了。”

  岑书白还没应声,刚洗完澡的柳昔亭便回来了,却无一点要就寝的模样,衣衫仍旧完整,只是长发未束,说:“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苏枕寄溜达到桌边,说:“这个药膏要擦吗?擦哪里?”

  柳昔亭抿了抿唇,走过去一口喝尽了药,看向岑书白说:“拿走吧。”

  岑书白忙收拾了,连带着药瓶一起拿了出去。

  入夜雨声反而愈烈,柳昔亭往日睡眠便浅,如今身侧多了个人,总能闻见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倒闹得更难入睡了。

  里边的人翻了个身,脑袋凑在他肩膀处,嗓子里带着困意,问他:“你睡不着?”

  柳昔亭呼吸都一滞,一动也不敢动,僵硬地平躺着,说:“就要睡着了。”

  “你左边肩膀是不是有伤?”

  柳昔亭那点旖旎心思陡然被吓散了:“怎么这么问?”

  “因为我听见你挪动时,有点痛的声音。”

  说着话苏枕寄竟然坐了起来,将自己的长发向后捋了一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垂首看他,说:“能让我看看吗?”

  柳昔亭这会儿除了外衫不在,仍然穿戴齐整,像是生怕冒犯了他。见他如此竟然也顾不上礼貌,立刻按住了他的手,却仍旧一语不发。

  苏枕寄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又劝了一句:“受伤怎么能忍呢,阴天下雨的最痛了。”

  “我没事。”柳昔亭终于出声,“不要问了。”

  也不知道为何,苏枕寄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可怜,就慢慢抽回了手,躺回去仍然看着他,许久才说:“那我不问了。”

  两个人在黑暗里沉默了许久,苏枕寄已经昏昏欲睡,却听见柳昔亭轻轻说了一声:“对不住。”

  第四十六章 喧嚷

  这几日心无杂事,若是下雨,柳昔亭就坐在檐下听雨,天气放晴,两人就坐到院子里赏池水天色。

  但是柳昔亭的风寒仍然没有好转,反而头重乏力之感加剧。又请大夫来看过,开了药方,岑书白便要出门替他抓药,苏枕寄在门前把他拦下,说:“我去吧,我脚程快。”

返回